又是一年秋涼,寫下這幾個字,我的很鎮靜。日子過久了,再涼的秋,也只是一種味道。假使曾經有過感傷的顏色,有過糾纏的酸膩,那也只是曾經,與當初無關。曾經,這是個近乎遙遠的詞語,我無法測量它的冷暖,也無奈品味它的濃淡。世事莫過于此,在尋常的時節里積淀出蘇醒的涼意,毋庸參悟,歲月能解。
近些日子,因為受了風寒,人也變得慵懶,慵勤的時候,我總會沖一杯熱茶,直至涼卻,而后又陷入在一段思路里。這不是個四季明顯的城市,惟獨秋,我能聞出它的滋味。秋風有一種安靜的涼,它沒有輕輕的走姿,也沒有繁重的底色,只是在不經意間擦過心頭,留下無言的背景。
我踏著秋天的背景做一次短暫的行程,在蠟染的午后。湖邊的草地仍舊青青,偶爾墜地的紅葉醞釀著某種情懷,拾取一枚,收藏年輪的過往。湖里的水草沉寂地滋生,偶有飛鳥匆倉促掠過,不留涓滴的背影。未見暮色,湖水卻已泛紅,粼粼的波光飄向遠方,看不到止境。就像的道路,由來只見促地走姿,只見深淺的印記,卻無法式量其間的風土著土偶情。有老者靜坐石頭垂釣,這看似乏味的等候,在他們悠然的心境里卻顯自得味深長。在這個過程中,他們可以安靜地回味曾經散失的青春,可以坦然地面對的得失。也許他們垂釣的只是一種,一種需要歲月濡染的漠然。而這些,是我所不能領有的,我所能做的,只是孤獨地看風景,在水中追尋些許淡定的回想。
湖水悄悄地拍打兩岸的巖石,這聲音牽扯著跳躍的神經,讓你不禁得駐足注視。擱淺在水中的木舟也隨之微微地搖曳,一根繩纜系在依依垂柳上,這種靜止的美,可以讓堅挺的心。打我身邊而過的都是散逸的游人,我盼望他們都帶著心來,由于眼睛里的風景注定要消失,而心里的景致卻能夠永恒。我曾經將靈魂存放在有山水的處所,我看淡過白云,收藏過月光,我自認微小如一粒塵埃,卻仍然地存在。
腳下的路是凹凸不平的石子,它們并不記得有多少人打身上踩過,而踩過的人也未必記得這兒留下過本人的腳印。在漫長的日子里,人們學會了遺忘,只管遺忘象征是背離,可只有遺忘的,才可以輕松自若。池中的荷葉還未曾枯盡,它們禁受著的循環,早已看慣了人間間酸甜苦辣的故事,活著只是一種簡略地存在,存在只是為了活著。這樣說來未免有些頹廢,然而世事本如此,聽憑你怎么的呼吸,也只是畢生,來世,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預付自己的下世,虛度的永遠只是昨天。
回想的路已經走過,只有一排枯樹消散在暮色的深處。這些枯樹的葉子已落盡,倘若不曉得的人無法設想它們曾經亦有過漂亮的芳華。櫻花,那些輕巧俏麗的櫻花曾在這些枯樹上輕輕綻開,不知迷離了多少游人的眼光。而今,芳華老去,沒有人會停留在這,期待春天的到來。也許我與很多人有所不同,更多的時候,我情愿觀賞一種荒漠的美,這種荒涼走過了漫長的,經得起風雨的消磨。咱們無法強求生涯新鮮如初,就是秋涼,一年也僅此一次。錯過了,要待來年,而來年,來年又是另一種心境了。
假如要說還有掃興,就是再也看不到斜倚柴門望日落的人,看不到在路程中匆匆消瘦的身影。山林安靜,經年的落葉層疊,它們籠罩了土壤,卻粉飾不住來自荒原的冷淡。暮色已深,許多的精靈都悄悄地暗藏,而歸程卻是越來越近。涼風沁骨,這個時候,若是游子一定會思家,會惦念遠方的親人,會懷念告別已久的愛人。舊事淡了,薄了,而心卻依然會繁殖許多的感想。試問,這世間,又有幾人能淡到無欲無求的境界?
我的步調并不因暮色的加深而匆促,孤單對我來說,早已成了習慣。禽鳥入巢,垂釣的老者已經歸家,只有或聚或散的石頭兀破在湖邊,它們的只有靜止。在行走的進程中,我珍藏了山水,卻找不到家鄉。興許就是這般,得到與失去都已經不那么主要。而我,又怎么還會去計較曾經的錯誤,怎么還會計較虛度了的時間,怎么還會嘆怨秋日的寒涼,在尋常的日子,我余下的只是感恩,心靈雞湯,是的,一種對節令的感恩,對的感恩。感恩的又豈止是我,還有那些靜聽歲月的人。
再看窗外,一輪經霜的明月已掛在樹梢,半彎的月亮,一邊是離,一邊是合。所謂多情,也不外如斯,只是夜色沉睡,月亮醒著,給夢著的人以夢,給須要光的人以光。涼風穿軒而入,徒增多少分蕭索,然而心情卻沒有太多的調換。我披衣而立,又是一年秋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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