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喧囂的廣場上歌聲飄走了。惟獨路燈仍然在風中守侯,淺黃色光束投射在路面上。綠化帶上的樹葉有的是紅了,有的仍舊綠意盎然,小黃楊是一叢叢,一簇簇裝點著枝繁葉茂的樹木。很少一個人走在風中,那晚單獨一個人走,就是想散心。
散心,一盞孔明燈躍入眼簾。它從北方飄來的,燈光幽微,橘黃色的外罩薄得都像要決裂了,風一鼓勁,它張開了傘面,忽上忽下,忽暗忽明,看的都擔憂了。心中的一份歡樂霎時變成了憂愁。
我逢迎著它的方向,與絕對而行。飄到頭頂上方,我看得清明白楚,火光變穩固了,傷感愛情,心中塌實了?粗,我忠誠地禱告飛得要穩,要高,要遠,帶給天涯一份問候。
悄悄地看著,它飄了。我停留片刻,便回身跟它一起走。忽然,它轉變了飛翔的航向,它流向了西南角。我曉得了那是故里的方向,本來它是從江邊飄來的,途經我的棲居地。
我廢棄了,就讓它走吧。它帶走我的懷念,云層遮住的月色竟透出一絲微光。朦朧中像是涓涓溪流,那是早年教學對我說的更名的事,那時的我只是笑了笑,沒作任何感觸。過了兩年后,課堂上又有傳授對我說為什么不叫秋霞,弄得大家都笑了。我的青春回來了,笑得好純,好真,好爽。
恍惚間,我聽到了弦音。那是我清早彈指了,暮色也在旋律上休止。弦音飄飄,傳到云天外,好像就是那盞孔明燈帶來了回聲。我結束了腳步,看著它飄走,越走越遠,我也倒退著走,沿著相反的方向直線走。遠了,消散了視線,像是一張弓箭,又像是射手星座圖。
我的青春溜走了,女人如水,歲月如歌,我笑得好無奈。這時,耳邊傳來一個聲音,回家吧,外面天冷。我不怕冷,冷風吹,月色朦朧,眼睛里的水就只流這一次了。我會回來的,只是情為哪般,愛早不復了。風中的孔明燈,不要問最后的蹤跡了,也只有路燈下的樹木才是尋找蹤影的參照物。
本文來自:逍遙右腦記憶 /shanggan/184636.html
相關閱讀:一場精神浩劫
執筆無措,喟嘆流年若夢
只許今生,不戀來世
寶寶,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會心痛嗎?
那樣茫然的灼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