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住塵消花已盡,日倦晚梳頭。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留。聞說雙溪春尚好,也擬泛輕舟。只恐雙溪舴艋舟。載不動,很多愁。
——《武陵春》
我不曉得寫這首詞確當時,我畢竟是何種的心境。流離數載,煙雨江南滿是悲傷的陰郁。無邊的舊事,牽扯出兩行流不止的淚。滿樹的繁花凋殘伶仃,猶如一片離樹的葉,失去了原有的愛,只為實現一場失去戀情的飄零。所謂的運氣,只是一場悲傷的連續。
京華女子,猶如落紅般細數不盡。才干負盡,徒留悲泣滿懷。
望著鏡中匆匆消失的相貌,沉默的進行一場無人欣賞的梳洗,再也不人能為我理順分叉的發絲。銅鏡的余光,折射出經年的歲月。那年……
《如夢令》
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仍舊”。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
蘭舟獨上,一葉扁舟將海棠散盡。烏云閉月,攔住一顆散不盡的心扉。把酒韻詞,卻獨少對飲合唱之人。痛徹心扉的思念,那個同衾之人卻去了另一個不可觸摸的世界。曾經的往事也因亡命的家園而遠走高飛。
“明誠,我想我們會相愛良久,直到永遠”。我不知道永遠到底有多遠,只是事實卻如夢醒般的短暫。興許相遇與相離老是奇怪的雙歧。你為命運而英勇出行,我徑自在西樓暗自回味。我會時常去咱們相遇的地方癡癡回味,那本是閨怨的年紀。我常常會對月獨醉,那本不是思念的時候。醉后,我只是癡癡的笑。笑別人看不穿,笑自己太執著,笑命運太崎嶇。我寫的詞本不是他們設想的那么荏弱,我的意境也不是他們所懂得的那么婉約。我也沒有他們想象的那么巨大,那些,都只是我滿腔的懷念。甚至于在空想中徹底的迷失了自我,歸根結底我只是個纖弱的女人,在思念她的丈夫,僅此罷了。你的存在,我們愛情的結晶,僅僅只是一部《金石錄》。
花早就謝了,葉都忍不住的發抖,不知道何時會歸于大地的懷抱。你總是癡癡的笑我說“你是一朵花,一朵三月盛開的花”。我也總是笑的如花般殘暴。而今至九,已是重陽季節,有什么花能夠詮釋的?菊花吧,眾人都是以它來寄托思念的。我不知道玄月的菊花是否還會燦爛,我只知道今夜只能對月獨飲。我在想,所謂的時空,究竟能留住幾度春陽。
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
云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
此情無計可打消,人生感悟,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一剪梅》
悲秋,雁鳴。書寄,誰收?花隨流水空飄零,夢里相思誰人授。秋來葉落雁悲鳴,獨占空影映群山。
我也曾苦苦的慰勸本人不在執著,只是每每場景都暗暗感傷。那些都是你我曾聯袂的處所,落日群山,輕舟泛水。只是再不見那個意氣書生,在也聽不到你所說的“他日芳從遍,獨有三月楊花開”、
你說你愛好我笑,就如你喜歡三月的花開。也說會攜我的手,走過江南的遲暮。我所不知道的是,那會成為我最后一次的溫順。雙眸映水,卻看不透命運的波折。當金蹄南下的那一刻,所有的所有都成了水中月,鏡中花。隨同著你的離去,子虛烏有。
尋尋找覓,冷冷僻清,凄悲涼慘戚戚。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三杯兩盞淡酒,怎敵他、晚來風急!雁過也,正傷心,卻是舊時相識。滿地黃花沉積,憔悴損,現在有誰堪摘?守著窗兒,單獨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細雨,到傍晚,點點滴滴。這次序,怎一個愁字了得?
——《聲聲慢》
我思念著,也失落著。終于明確人生沒有美滿的意思。本想將一身才學有所授,卻為一句“才澡非女子事也而梗咽”我不清楚這是不是我人生所有的定義,注定在思念中孤單終老。
我想悄悄的離去,卻遇見這樣一個蕭瑟的時節。日日醉飲的苦酒,釀成如今重重疊疊的心事。窗前不靜的風,尋覓著,也失蹤著。時光的適度,走丟了青春,喪失了留不住的愛情。失去了春秋交接的痕跡。我不知道到底要寫出什么樣的詞才干寫出我的蒼莽與孤寂,只是粉碎的家國與昔日追留不住的愛情終于仍是時空里湮滅了。誰還能帶給我有所悵然的新聞?也許只有這個空空而又落寞的節令。
蘭舟獨倚樓似遠,小岸彷徨夢如常。多少度秋風蕭瑟事,畢生恰如三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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