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恨獨行冬盡日,終期相見月圓時。
別君何物堪持贈,淚落晴光一首詩。
青史留名的女子大多糾結,要么傾國傾城,要么才情絕世。只是無人似她,百轉千回,命有玄機。性命的痕跡微微碾過塵世,不外二十六載,卻多少番輾轉,如一波折子戲般不歇幕的演出。
名動長安的女詩人,古代十大才女之一,婉約派詞人溫庭筠之女弟子,狀元子安之妾室,年事輕輕隱居道觀,卻在“詩文候教”的招牌下變做另一副樣子容貌。
歷史給予她太多評估,只是若逐一拂去,乍現出的是否就只剩她一顆孤寂的心坎?
戲碼上演的太多,她還不迭適應便已更迭了幾個場次。
豆蔻枝頭遇見溫飛卿,詩詞唱跟,亦師亦友。卻是她在成長,他在朽邁。不管肯不肯否認,都是一個呆頭呆腦,一個漸已枯朽。
紅英只乘生宮里,翠葉何堪染路塵。及至移根上林苑,天孫方恨買無因。
她的內心洞穿世事,卻依然純粹無二。溫庭筠自是眼見這些,一半愛才心切,一半于心不忍。他收她為徒,亦師亦友,亦父亦兄,卻也只能是僅此罷了。
終于甚至及笄,他為她引薦姻緣,對方亦不是俗人,況且又及其敬慕她的才干。終于是嫁了,以為就此找到了一個風雨中停歇的渡口。卻不料這自身便是最大的風雨。
丈夫前往江陵接回本人的原配發妻,她望穿秋水的等待。期待,等候一場宿命的惡運。
裴氏帶著怒氣來到林亭,于是大雨傾盆,再美的華舍亦掩蔽不了絲絲入侵的寒意。一紙休書,她退守到道觀以躲避命途的舛動。
三年,三年的時間,一千多個晝夜,她被拋棄在皆宜道觀的裊裊清煙之后。塵世的種種皆已撤退,空悄悄的道觀寂寥的似能夠讓人忘卻時光,卻回避不了她漸被蹉跎的相貌。
寂寞,她比誰都寂寞。那寂寞如一條回環的巨蟒個別,無聲的吞噬著她的每一寸時間。青燈古佛亦無奈救贖她,反而加重她的不甘。
于是,就此翻轉。翻轉過運氣留給她的戲碼,陷溺進男人聲色犬馬的國家。
情欲的世界里,男人們皆認為高她一籌。卻不料她才是最高的主宰,靈魂抽離出來,冷眼傍觀著他們眼里灼灼的愿望。自溫飛卿將她交予旁人,自李憶帶著別的女子游山游水拋她于一旁,她的世界便不了愛。
她的世界里留駐過太多的男人,卻都只是過眼云煙的片刻。他愛溫庭筠,對方卻放任她嫁于別人。她愛李億,卻是兩相取舍,他亦是拋卻了她。陳韙愛她,卻又與她的門徒癡纏。裴澄也愛她,卻仍然狠心的判了她的死刑。無數的男人愛她,卻只剩在斷頭臺下來爭睹她的逝世亡。
魚玄機大抵至死都不會再肯信任戀情。
而她的畢生,仿佛只是為了寫就那些詩詞而生的;蛘咴诿鎸δ切╉嵞_的時候她的心里還能有涓滴的愛與溫情。
苦思搜詩冬下吟,不眠永夜怕寒衾。
滿庭木葉愁風起,透幌紗窗惜月沈。
分散未閑終遂愿,盛衰空見原來心。
幽棲莫定梧桐處,暮雀啾啾空繞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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