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的書案上有序的擺著幾本厚厚的書,她坐在書案前的椅子上,一支手握著熱氣騰騰的杯了,另一只手胡亂的翻著攤開的書。透過玻璃窗的陽光,又透過玻璃杯,在書案上映出了一灘明晃晃的折影。
她合上書,抿了口熱茶,拿出青玄色的大理石硯臺,倒了些水,一用撐著低垂的頭,一手捏著干裂的墨塊一圈一圈地磨起來,她表情很安靜,眼神中不帶一絲顏色。開端手婉在繞,后來,全部胳膊也繞了起來。凈水一點點變成了黑色,墨香便在她四處一圈圈洋溢開去。她很久沒作畫了,當這種憝悉的墨香飄入體內時,她似乎全身僵直了,似乎觸到了什么。
她磨的墨很淡,跟她的表情一樣的淡。她攤開一張白紙,執筆籌備畫了。她想畫一盆盛開的羅蘭,因為夏天的時候,她據說羅蘭開的花是紫色的,而她是愛好紫色的。她曾買過一盆放在家里,買的時候花開得很絢,肥厚多汁的花瓣聚濃欲滴,色彩像極了艷服娉婷的新娘那一抹淡淡的胭脂,蔥綠的葉片上的脈落清楚可見,像剛經水洗個別。卻怎奈多少日后,莫名的枯敗了。爾后,她便不再養花了,由于她似乎清楚了,并不是所有美妙的貨色自己都能留下的,有些事,有些人只有看到了,感觸到了,也就夠了。
她的筆有些發抖,當觸到記憶中的羅蘭時,她竟感到所有都變得含混起來,好像隔著一層紗曼。一切好像良久遠,卻又感到近在眼睛,一切仿佛都還在昨天,卻又在此刻積淀。她已不再是依附昨天的孩兒,她理解了風花雪月的事永遠都只存在于霎時,只有平平庸淡仍是美的真理。
她沉傾片刻,細微的胳膊好似無骨般的舞動著,由拘束到歡樂,再如云雀般滑翔,再如行云流水般天然。她好像找到了什么,筆觸越來越細細膩,心越來越舒坦,她感覺本人似乎在指揮著曠世的交響,又似乎在低彈著遙遠的古箏。音符在跳動,畫筆在揮毫,藤蔓呈現了,花朵涌現了。她無私的演繹著,細汗爬上潔柔的額頭將那淡淡的表情襯得嬌羞無比。
當她作完畫時,外面已是星辰月輪。她伸了個勤腰,翻開窗戶,夜行車穿梭黑幕劃出一條條隱了又現的彩帶,閃耀的霓虹將行人的頭發映得五彩繽紛。她感覺自己似乎是被喧囂的城市拋棄的嬰兒,剛酣睡了片刻,一切就那么的生疏了。
如水的月光照到了書桌上,也照到了那幅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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