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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唯美主義詩人的永恒探索

編輯: 路逍遙 關鍵詞: 詩人大全 來源: 記憶方法網

費特是19世紀俄國"純藝術派"最具代表性的詩人之一。作為一個美的執著崇拜者,費特的藝術是唯美主義的藝術,追求美、發現美、再現美是他人生和創作的永恒命題。費特不僅以唯美之視角觀察世界,展現自然的和諧之美,甚至面對人生最沉重的話題??死亡時,也展現出了一個唯美主義者的超然姿態。死亡不僅是關乎個體存在終極意義的重要命題,同時也是理解全人類生存哲學的"難以承受之重"。作家對死亡的書寫本身,也是對死亡的一種無聲抗拒。費特在詩歌中,將死亡與美納入永恒的探尋中,使生命得以延續在無盡的遠方。

美的渴望

阿法納西?阿法納西耶維奇?費特1820年出生于俄羅斯奧廖爾省穆岑斯克縣諾沃爾村。費特的父親是一名貴族地主,母親是德國人。父母在他出生后兩年才舉辦了婚禮。作為貴族后代,費特從小便擁有良好的教育和生活環境,但好景不長,在他十四歲時,當地宗教事務所做出決定:費特出生于父母結婚前,因此不能世襲貴族的身份,甚至不能用父親"申欣"這一姓氏。一夜之間,昔日的貴族公子淪為一介平民,喪失了原本屬于他的財富、特權以及光明的未來。自此,討回貴族身份成為青年費特最強烈的愿望。

雖然在莫斯科大學語文系讀書時,費特在詩歌創作方面的才華就開始顯現出來,被別林斯基贊揚為"在莫斯科的詩人中間,費特先生是最具有才華的",但文學上的成功并不能使費特放下對恢復貴族身份的強烈渴望。他為此放棄了在莫斯科成為文職官員的機會,轉而投身軍旅,希望能早日晉升軍官以躋身貴族。然而這一希望卻隨著獲得貴族身份標準的不斷提高而破滅。直到1873年,沙皇最終答應了他的請求,使他恢復身份,重新成為申欣家族的后代。

在這期間,他曾嘗過愛情的悲劇與苦澀,曾在莫斯科文學界名噪一時,也曾回歸鄉村田園生活。欲望的世界成為費特痛苦的源頭,為了擺脫痛苦,他寄情于藝術和美,進入純粹的直覺境界。沉浸在這一純粹的精神境界中,費特疏遠了社會和現實的紛擾,將美的事物甚至美本身作為書寫的對象。對于他來說,美帶來的不僅是心靈的愉悅與寧靜,更是認識并把握世界的唯一途徑。在費特眼中,自然萬物中閃爍著美的光彩,愛情中舞動著美的幻影,甚至不詳的死亡中,都凝聚著美的永恒意味。

哲學淵源

費特在19世紀60年代曾回到故鄉,一心經營莊園。在閑暇時刻,他閱讀了大量哲學著作,尤其是叔本華的作品,他還翻譯出版了叔本華的代表作《作為意志與表象的世界》。詩人受到叔本華極大的影響,他認為人生是悲慘的,主宰世界的只有苦難。

叔本華是唯意志主義的開創者,也是現代西方第一個全面、系統地研究死亡問題的哲學家。在《論死亡》的篇首,叔本華寫道:"死亡是真正激勵哲學、給哲學以靈感的守護神,或者也可以說是為哲學指明方向的引路者。"他悲觀地認為,我們的生活痛苦、無聊,沒有存在的價值,是死亡讓我們找到了一個"失去了的樂園"。在《微不足道的人》一詩中,費特寫道:

歲月不過是勞碌和喪失的輪換交替,

(不全都一樣嗎:一天或許多時光)

為了忘掉你,我投身繁重的工作,

眨眼間,我又帶著自己的深淵赫然在望。

……

然而,即使陷入巨大的慌亂之中,

失去控制,哪怕只擁有兒童的力量

我都將帶著尖喊投入你的國境,

從前我也曾同樣尖喊著離岸遠航。

在這首詩中,詩人稱自己是微不足道者,看透了人生的短暫和勞碌、痛苦。但死亡是無法逃脫的命運,因此他愿"帶著尖喊"投入死亡,投入無限的永恒,以獲得不朽。這是叔本華死亡態度的一種投射:人作為個體,作為意志的表象,終有一死,無法扭轉這種必然,因而應該平靜面對甚至歡迎死亡。

同時,費特的哲理詩是叔本華哲學、柏拉圖美學甚至是宗教思想的綜合體。關于人存在與死亡的終極問題成為其詩歌乃至整個文學創作想要解決的根本訴求。柏拉圖認為,"美本身"是一種絕對美,這種美是永恒的,無始無終,不生不滅。作為一名唯美主義作家,費特對死亡的理解也帶有唯美的色彩,并蘊含著宗教的意味。

"尾隨幻想我飛向死寂,命中注定我珍惜幻夢",費特承認人注定在痛苦中走向滅亡,但他又不甘完全任虛無擺布,在創作中顯示出悲觀而又不愿屈服的復雜心理。費特試圖在死亡中尋求生與死的和諧與安定,而"美"給予了他與死亡對峙的勇氣。

生命盡頭的永恒之美

作為一個唯美主義詩人,費特認為人生中最珍貴的方面是美,懂得美與和諧是自然及整個宇宙最原始而不可或缺的特征。當死亡與唯美主義的相遇,這一不祥的意象便獲得了更加豐富的內涵。

費特詩中的死亡之美,首先表現于愛情的凄美。費特有一位至死都無法忘卻的摯愛拉茲契。兩人曾一見鐘情,但費特卻因自身的貧窮而無法娶拉茲契為妻。"這場戀愛是命中注定的死結。"最終,這場愛情以拉茲契葬身火海而悲劇性地告終,這使費特抱恨終身。情人的早逝與愛情的缺憾,令費特將死亡當成情感經歷中最強烈的異質因素。他經常在夢幻中追求與逝者的相遇,并企圖超越死亡,在夢幻中獲得愛的完美。

你已脫離了苦海,我還得在其中沉溺,

命運早已注定我將在困惑中生存,

我的心戰戰兢兢,它竭力逃避

去把那無法理解的神秘追尋。

……

秋波已永逝??我不再恐懼大限臨頭,

你從此沉寂無聲,反倒讓我羨慕,

我不再理會人世的愚昧和冤仇,

只想盡快委身于你那茫茫的虛無。

詩人羨慕愛人已經脫離了生的苦海,自己卻仍然沉溺其中,承受無盡的痛苦。在死亡陰影籠罩下的對愛的追憶中,生的意義和力量被消解了,他只想盡快委身于茫茫的虛無。費特流露出頹廢的自我否定的觀念,甚至展現出對生的冷漠姿態。愛情的無疾而終和痛苦的愛戀與追憶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從而賦予了死亡一種凄涼的美感。

其次,費特在生與死的思考中展現出了抗爭美。他在死亡中尋求永生的力量,與死亡進行抗爭。在《我還在愛,還在苦惱……》中,費特寫道:"聽命于太陽的金光,/樹根扎進墳墓的深處,/在死亡那里尋求力量,/為的是加入春天的歌舞。"

費特對死亡的抗爭調動起了超凡的生命力。他對死亡的描寫并非是黑暗陰森的,卻常常與太陽、花朵、夢境般的虛幻,甚至是充滿生命力的小鳥相交融,死亡被賦予浪漫色彩。"讓我的亡靈借助詩歌,/飛向星魂做嘆息幽靈!"這種死亡之美來源于在生死的思考之間對死亡的抗爭,對死亡中新生力量的發掘,因而迸發出熱烈的激情。

最后,費特抒情詩的死亡主題中包含著一種永恒之美。這種美超越了死亡本身,賦予了費特的哲理詩以悠遠的意味。生與死的問題與短暫和永恒的問題緊密相連。費特深感生命的短暫和苦悶,但他并不頹喪,而渴望融入永恒。在詩人看來,世上有兩種東西是永恒的,即美與死亡。在詩作《米洛的維納斯》中,詩人表達了對美的無比崇拜:

全身沾滿大海的浪花,

遍體熾烈著愛的激情,

一切都拜伏在你的腳下,

你凝視著自己面前的永恒。

詩人贊嘆美是永恒的,同時又將自己以及讀詩之人帶入了永恒的境界。費特崇敬美,崇敬永恒,希望在永恒中獲得美的感悟。

在《五月之夜》中,詩人表達了自己對融入永恒的渴望,最具渴望之美:

胸揣晶瑩的繁星,

春天那神秘的力量統治著宇宙。??

啊,親愛的!在這忙碌擾攘的人境,

是你允諾我幸福長久。

但幸福在哪里?它不在這貧困的塵世,

瞧,那就是它??恰似裊裊輕煙。

緊跟它!緊跟它!緊跟它上天入地??

直到與永恒融合成一片!

托爾斯泰曾在寫給費特的信中對這首詩大加贊揚:"它是活生生的化身,十分迷人,它寫得如此優美…… "人所向往的幸福終究會在短暫的人生中化為烏有,卻將與永恒融為一體。而這種永恒對于人來說,不應寄希望于短暫的生,而是永恒的死。

費特以詩的書寫,使死亡與美在永恒的深處相互聯結,彼此交融,成為人類存在的永恒追求。費特詩歌中的死亡命題,已經遠遠超出了悲劇性死亡的本身意義,而是關乎人類存在方式、存在意義以及生與死的二律背反的永恒命題。通過費特詩中的死亡意象,可以窺見十九世紀末整整一代俄國人,為尋求一個靈魂安頓之所而進行的生命探索。

(作者:郭靖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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