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桃派
降溫,回暖,忙忙碌碌,磕磕絆絆,生命在月色下綻放。——題記
路過那家店,經常會進去坐,會看到他。
然后所有沮喪都一掃而空,擺出頑劣的笑容和他調侃,問他“這么大年紀”了怎么還做侍應生。
他曾開玩笑說他上大學時是個壞孩子,結果畢業了什么都不會。問得多了,他知道我在調侃他,再提起,他不吭聲,只是笑。
我們認識了三年,他一直在那里做侍應生。
我第二次進店,他便主動和我打招呼。“早上好。”他帶著他慣有的微笑問候道,“讓我想想……還是要檸檬茶?”我從他的話中聽出明顯的諷刺(我上一次只是為在店里坐著才點了茶)。但我想到了更重要的事:“你還記得我?”“啊……”他頓了頓,“您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小小姐。”諷刺的意味更明顯了。
“你看動漫嗎?”我想了想,避重就輕地問。這種稱呼,看動漫的同學也曾提起。他聳肩:“嗯,不,但我很喜歡亞森•羅蘋。”“看得出來。”我嘟囔著說,覺得深有同感。我們從怪盜羅蘋一直聊到他的料理學習——他說那是他最幸福的事,然后拿照片給我看,我險些把剛點的咖啡噴出來——我不那么拘謹了,終于從幾個星期的壓抑中解放出來。
那次愉快的對話之后,每次進店都會和他聊天,漸漸熟絡,有時即使繞些遠道,也會和他打個招呼(雖然不只是因為這個…)。
前天清晨,同往常一樣在墨藍中騎著單車前行,初一作文,去學校跑步。
看時間尚早,我踏入那家店。
他依舊站在吧臺后微笑:“很久沒見你來。”我帶著已經成為習慣的焦躁解釋說,初三學習太忙,沒有時間來坐。
“呃,那么要不要嘗嘗我新做的櫻桃派?”他猶豫地搓著雙手。
我欣然同意。
過了一會兒,他把一樣東西仔細地擺在盤子里。……似乎是從櫻桃派上切下來的一小塊……我盯著那塊焦黃,感覺額前微微冒汗:“你確定這是櫻桃——”“嘗一下吧。”他笑著打斷我。
近一分鐘后,我小心地嘗了一口,之后故意面無表情地盯著他。但是在他剛剛面露緊張時,我還是噗地笑了:“很好吃。”他又微笑起來,說這是他做的最好的一次了,還說你看這樣幸福地生活多好……
“是啊,總是有幸福的事,看一本書,寫一篇文章,做一道料理,交一個摯友。”瓷杯見底,我滿足地嘆道。
片刻后,我一躍而起,慌張地奔向學校。六點四十,不早不晚,我加入了晨練的隊伍。
現在想來,也許這也是一種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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