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7月16日上午,安婭意外接到父親胃癌病危的消息。而此時丈夫出差在外,她不顧6個月的身孕,決定開車去探望父親。臨走時,安婭給丈夫打了個電話,并拒絕了丈夫的勸阻,陪她隨行的只有12歲的女兒弗露。為抄近路,安婭選擇早被荒棄的安瑟克山崗小道。
想到父親,36歲的安婭忍不住淚流滿面,母親很早就去世,是父親將她培養成出色的花卉師。1995年6月,安婭嫁給郊區小鎮桑迪診所的醫生卡迪,留下父親獨自在城區生活。1997年,夫婦倆生下一個女兒,取名叫“弗露”(英文“花朵”之意),希冀女兒長大后美麗如花。父親的職業熏陶讓弗露從小就愛上了醫學,她時常跟隨爸爸出診,掌握了不少治療和急救的方法。
“媽媽,快剎車!”弗露突然大聲驚叫起來。此時,安婭也發現前方冒出一條大彎道,因車速過快,她急踩剎車猛打方向盤轉彎時,越野車像脫韁的野馬撞向彎道左側的大樹上……轉眼之間,車頭癟陷變形,車身側翻在路旁的淺坑里。
過了許久,醒來的弗露挪了挪身體,發現除了右腳踝感到疼痛外,其他身體部位都還好。看到母親仰面躺在座椅上一動不動,弗露驚恐地大叫:“媽媽,你醒醒啊……”安婭慢慢睜開眼睛,卻發現細窄的油門踏板插入她的右腿外側,褲腿上滿是血漬。還好,安全帶依然束縛在她的胯部和胸部,胎兒沒事。想要求救的弗露卻發現媽媽的手機已被摔得破碎不堪,而這條荒郊山道早被人遺忘了……
機靈的弗露找到了車里的銀色金屬急救箱:除了聽診器、血壓儀,還有醫用剪刀、紗布、消毒酒精和打吊針用的橡膠針管。
正當弗露準備打開右車門幫助母親處理傷口時,卻失望地發現:右側門變形后有1/4被卡在淺溝的石溝沿上,根本打不開。弗露曾想從媽媽左側弓腰接近傷口,但媽媽從右往左斜躺的身體占據了所有空隙,而她的右腿和左腿都蜷縮在右駕駛室的角落,撞擊變形的油門、剎車板和離合器都盤曲伸展出來,周圍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如果騎在媽媽的腹部更不可能,那將對母體和胎兒造成致命傷害,眼下只能打開右車門,否則無法觸及媽媽的右腿。
此時的安婭急火攻心,加上傷口疼痛引起陣陣劇烈的胎動,渾身不由自主地抽搐起來,她流著虛汗提醒女兒:“快,千斤頂……”弗露馬上從后備箱里找出千斤頂,在右邊側門下墊上石頭,將千斤頂放在上面用力按壓手柄。等車身抬起右車門超過溝沿的高度,弗露用力扳動車門,終于將車門拉開了。
接下來,弗露將媽媽血跡斑斑的牛仔褲腿用剪刀剪,再用酒精幫母親的傷口處消毒,一邊向母親匯報傷情:“媽媽,鐵片插在小腿肉里,還有血滲出來,我要把它拔出來!”弗露順著鐵片插入的方向托著媽媽的小腿輕輕往后拔。眼看著鐵板快要拔出腿部時,災難發生了:千斤頂下面墊的石頭突然裂開,導致千斤頂滑落,車身驟然跌落下來。弗露沒有一點防備,還沒有完全抽出來的油門鐵片狠狠地“撬”了一下安婭的小腿;與此同時,弗露用力將媽媽的小腿向后拔出,雖然油門鐵片被拔出,但母女倆幾乎同時看到,從傷口處一股鮮血噴射而出。安婭意識到大事不妙:一定是油門鐵片戳破了動脈血管。弗露急忙從急救箱里拿出紗布裹上媽媽的出血口,但收效甚微。
弗露忽然想到爸爸曾經用捆綁的方法給一位傷員治療的情形,她馬上從腳上抽出鞋帶綁在媽媽的創口上,然后換了一個新紗布緊緊纏住傷口,遏制血流速度。
此時的弗露很快冷靜下來,她知道等下去媽媽會因缺血而昏死,也許永遠不能醒來。她繼續和母親說話,防止母親睡死,同時將一張毛毯鋪在溝沿平地上,囑咐媽媽爬出車外。女兒扶助媽媽活下去的強烈愿望令安婭淚流滿面,她咬緊牙關俯身撐著身體向車外爬行。
等媽媽爬上溝沿躺在毛毯上,弗露撿來兩塊石頭壘起來,讓媽媽受傷的腿抬高蹺在石頭上。弗露告訴媽媽,她打算學古人的方法,給媽媽輸血。
原來,弗露想起讀過的一篇文章,講述1821年春天,英國婦科醫生卜倫代爾用一根鵝毛細管將一位丈夫的動脈接到因生產大出血的妻子的靜脈上,成功實現了人類首次輸血救人的創舉。弗露堅信:利用針管將自己的動脈和媽媽的靜脈連通,就可以幫媽媽輸血,因為他們一家三口都是O型血,而O型血人體是可以互相輸血的。雖然她不知道能否確保不出現溶血現象,但此時沒有條件檢驗,也別無選擇,弗露無畏地鼓勵媽媽:“媽媽,和死神賭一次吧,我們一定會贏的!上帝一直很眷顧我們,不是嗎!”
一定要搶在天黑前完成輸血,否則媽媽生命將受到威脅。弗露從急診箱里拿出一根兩端帶著針頭的密封輸液軟管,軟管的一端還帶有調整輸液速度的滾動閥門。
弗露先脫掉薄外套蓋在媽媽腹部,隨后取下汽車靠枕墊在媽媽手腕下,再用酒精先給自己左手上臂動脈處消毒。接著,她打開吊針包裝袋,用靠近閥門的針頭插進動脈血管,血液滾滾而出,從針管進入橡膠軟管。乘鮮血在軟管奔流的空隙,弗露用右手幫媽媽手背消毒,將軟管另一頭針管插進媽媽的手背靜脈中。同時,借助閥門控制鮮血的流速。輸血過程中,弗露始終伸直手臂站立著,以讓血液暢流。
對于經常陪爸爸出診的“小醫生”,弗露不僅能輕易地找到動靜脈,還對輸血常識很熟悉,比如剛開始輸血,血流不能太急;等輸血超過10分鐘左右,再慢慢將輸血速度加快,眼看著鮮紅血液從膠管汩汩流入媽媽體內,媽媽的臉色逐漸變得紅潤,弗露卻出現呼吸困難,頭昏冒汗等癥狀,身體還不停地搖晃。
雖然弗露懂得成年人一次獻血不能超過400毫升,但她在沒有任何量具的情況下,只憑感覺很難估量準確輸血量。事實上,她出現的身體不適已經在警告她趕快停止輸血,體內血流量不足。隨著時間的推移,安婭發現女兒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就勸她停止輸血。此時,小弗露的嘴唇發紫,雙膝一軟跪了下來,但她仍堅持把媽媽的血針拔下來,還不忘用消毒棉摁住消毒。就在她準備拔掉自己動脈上的針管時,她的身體忽然向前搖晃了一下,隨即倒在了地上。安婭掙扎著坐起來抱起女兒,拔掉她的血針,然后用藥棉止血,悲切地呼喚女兒的名字,很快就癱倒在地……
當她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醫院里。原來,在安婭昏迷后的半小時,救護車就趕到了現場,報警的就是丈夫卡迪。當初,卡迪見無法勸阻妻子開車,就不時地打電話問醫生和親友,聽說妻子耽誤很久也沒有到醫院,他就猜測到妻子為走近路出事了。
雖然安婭因大出血生命告急,但女兒的及時輸血讓她和死神擦肩而過。醫生在對安婭和弗露的血型進行化驗時,慶幸地發現她們都屬于O型RH陰性血�?梢哉f,弗露臨危輸血挽救了母親生命。
令人揪心的是,由于弗露的輸血量過大(醫生推測,弗露的輸血量超過600毫升,遠超過成年人人體一次安全輸血量),從而出現失血性休克,引發心肌缺血和心臟功能衰竭,雖經全力搶救,美麗如花的小弗露最終沒能抓住母親的手,升上了天堂。
2009年11月,安婭生下一個漂亮的女兒,夫婦倆視她為弗露的再生而疼愛有加。2009年12月,美國《生命科學叢刊》報道了弗露舍命救母的悲壯故事,無數讀者被感動,美國泛美教育科學基金會主席李恪教授認為:弗露的壯舉令人感動,必將改變成人對幼年人的看法,他們也是值得敬仰的楷模群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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