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開始有人問你，為什么。你沉思不語，你想起陽臺上的羊齒植物，青綠頑強，靜默卻激情。你覺得，自己的性格讓自己莫名快樂。你說，你永遠頑強而激情。

然后有人問我，為什么悲傷。我低眸咬唇，我想起花圃里的杜鵑花朵，沉默不語，溫婉卻孤單。我覺得，自己的性格讓自己莫名悲傷。我說，我永遠沉默而孤單。

有一天，一個小伙子說他的丟了，他開始悲傷,議論文。他問我：什么叫做快樂？為什么快樂？我皺起眉頭，搖搖頭。我明明不快樂，又為何來問我？小伙子不語。待黃葉落了一地，他緩緩抬起眼眸，說：我以為不快樂的人更懂快樂的真諦。聽完以后我開始大笑，沒有擁有過快樂，又怎么去懂它？小伙子搖頭，每一個人都擁有過快樂，只是快樂永遠是那樣轉瞬即逝，你對它的記憶如果漸漸失去，那你就不能去認知快樂。我和他擁抱告別，北京的霓虹在我眼前閃爍，那是北京給我留下的唯一印記。

回到賓館后，我開始沉思，何為快樂？我想起晚風中的，想起清晨的每一滴露珠，想起我的小紅發夾。我小心地說：至少以前的我，是快樂的吧？那現在呢，又為何不快樂？我望著北京的街道車水馬龍，真好，我對自己說。曾經那么渴望去接近北京，可是真正擁有北京一夜的時候，卻好像不一樣了。有些事變了就是變了。

回到水頭以后，我一個人關在屋子里和冰冰通話。心情不自覺地歡快起來。也許我太孤僻了。我放下電話，天的那頭，火紅得很。一朵久違的盛開在我的嘴角，我對自己說，你自由了，你快樂了。

后來，我經常一個人置身于溫暖的小閣樓里，想起以前快樂的點點滴滴，我對自己說，永遠不要忘記快樂。

貳

這個快要過去。

我端著咖啡站在窗前發呆。此時的上海，該是另一番模樣吧。還記得幾年前的夜里，雪花飄落，像螢火蟲般忽明忽暗地投身冬夜濃郁的黑幕。真的很美。那個時候的我，呆呆地望著璀璨的霓虹，感覺上海的確是美。我應該很快樂。我微微淺笑，其實快樂離我并不遠。就像北京的小伙子說的，是我們開始對它漸漸淡忘，或者說，是我們刻意回避，于是漸漸忘記了什么叫做快樂。也許我們無時無刻不在快樂著，只是我們忘記了快樂的滋味，便分不清到底是否快樂。

我們所說的快樂，其實就像雪花，在空中盛開，在手心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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