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癡的迷茫著,傻傻地著,望著無月的天空,輕輕低唱,這是一種怎樣的憂傷?茫茫人海,蕓蕓眾生,生亦夢,死亦夢,這是一種怎樣的憂傷?不墜的夕陽下一條不變的長影,輕輕從這頭流向那頭,流向未知,流向曾經墜落了的,這又是一種怎樣的憂傷?
有一種愛在人與自身之間,有一種美在心中最深處氤氳,有一種人他用自己哭泣的筆記下獨特的心境,卻怎能道出,唯留和他有同樣心情的人去互相凝視。那又是一種怎樣的心境?沒有人可以說出,有的只能是幾行朦朧的文字來記述那份朦朧。
其無病呻吟耶?其附庸風雅耶?其心耶?其夢耶?沒有人會去爭辯,是的,沒有人,沒有人會為了世人永遠不會明白的事情而爭辯,一泓清泉將永流心間。
海子不在了,他給無知的人類留下的又是一種怎樣動人的哀傷?不禁自問:你們人類何求?人生在世,是否與萬物一樣,一生追逐著靈魂的遠方,只為使種族向更高的方向前進。最大的快樂莫過于作為人而生,作為人而死。然而這又怎是一件簡單的事,畢竟人類不等于人。
郭敬明在書中曾提到過小引的一首詩,看后竟令我由衷地感到臭氣相投,說明文,也只有這首詩最能表現那種不為人知的憂傷:
西北偏北
西北偏北羊馬很黑
你飲酒落淚西北偏北把蘭州喝醉
把蘭州喝醉你居無定所
姓馬的母親在喊你
我的回回
我的心肺
誰也不能準確地描繪出這種心境?梢匝猿龅男木秤衷跄芊Q之心境,就像已被設計的未來又怎能稱之為未來一樣。不可名言,不可預知,這似乎就是夢的本質,是一種心靈的默契。是的,一切為夢,為了心中朦朧的夢,為了永遠不可能實現的向往,憂傷著自己的憂傷,書寫著自己的讀物,任他人去批判,去憎惡,去鄙視,去反對。時光悄然而逝,沒有人能說孰對孰錯。善意的試圖把他們從自己的心境中拉出,惡意的不免惡言相向。這又是一種怎樣的憂傷?
為何憂傷?衣不蔽體食不果腹?世態炎涼人同陌路?短暫人生多舛?都不是。這些庸人似乎只在自擾,唯留賢者在旁譏諷。然而子非庸人,焉知庸人之憂哉?天地蒼蒼,其正色耶?人各有思,其熟知耶?
自古執子與通子互充歷史。執子信念唯一,終生不渝;通子出世入世,豁達開通。也許其憂傷者正是在二者之間,既想保持信仰,又須與世浮沉,既想獨善其身,又為世俗所羈絆,憂傷也便不足為奇,這又怎不是一種智慧的憂傷呢?
然而誤入歧途者甚多。郭敬明誤從憂傷轉為悲傷,失去了憂郁的本質以致不能自已;韓寒早已陷入批判的深淵,令人嘆惋;海子迷途于神性的禁區,失去了作為人類的職責。這種憂傷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陷入其中而不能自拔。
一池清水可以映照月光,可以將自己變為月光,去照亮黑暗,更可以滋潤萬物,即使它原本只是一池清水。
本文來自:作文大全網 http://www.885221.com/zuowen/6166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