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及皖南事變的撤退路線,黃源觸到了項英強行替代指揮的嚴重失誤:“本來是要向北走,但是我們卻向南走,走到人家口袋里。到茂林已經和國民黨部隊接觸上了。”
本文摘自:《同舟共進》 2014年11期,作者:秋石,原題為:《皖南事變幸存者黃源的回憶》,本文系節選
早在1939年春天,黃源隨項英到陳毅的一支隊檢查工作,聽項英與陳毅等人“在談新四軍的戰略發展方向問題,向東發展到上海,向北發展到蘇北”?梢娫缭1939年初,無論是黨中央,還是新四軍內部,都已經清楚了新四軍未來的發展方向。而項英卻一直猶豫不決,直到兩年后皖南事變爆發釀成大禍為止。
黃源先生還談到了項英與中央的方針有分歧:“當時黨中央有一個文件發給東南局,叫《放手發展抗日力量,抵抗反共頑固派的進攻》(毛澤東1940年5月4日起草,收入《毛澤東選集》第二卷)……這個文件,在皖南由項英傳達,項英是東南局書記,前方由陳毅傳達。因為項英封鎖中央的指示,我不知道。指示微微聽到一點。所以事變前我不太清楚。”
黃源進而談道:“項英對中央正確路線認識不夠,執行不力,對國民黨反動派進攻的嚴重性認識不足,不敢放手發動群眾,擴大解放區和人民軍隊,因而缺乏對付反動派進攻的精神上和組織上的準備。陳毅就不同,陳毅雖在東南局領導下,但他執行黨中央的路線比較明確、堅定……”
談及皖南事變的撤退路線,黃源觸到了項英強行替代指揮的嚴重失誤:“本來是要向北走,但是我們卻向南走,走到人家口袋里。到茂林已經和國民黨部隊接觸上了。”“從茂林出發,目標是一個山的口子,想從這個口子中出去。這個山口子,是項英打游擊時三四十人通過的小口子,叫丕嶺。但現在是近萬人的大部隊呀,而他的部署,據說同打游擊時一樣。”
上述說法,同項英在向黨中央的請罪電中“企圖帶隊穿插繞小道而出”的字眼,驚人地一致?梢婞S源回憶之準確、可靠。
黃源繼續說:初次突圍不成,“在回頭走的路上,項英、袁國平、周子昆、李一氓、揚帆離開了部隊,他們是領導核心,在關口處,停頓下來,開軍事會議,討論是突圍出去還是退回來。葉軍長也參加了,聽說他主張突出去,應當不怕犧牲。項英不主張突圍。隊伍散了,又集中起來,下著雨,隊伍走不動。我摸到前面去,在一個小房子里,見葉軍長在那里,饒漱石也在,但不見項英。我印象很深,聽饒漱石說:‘我也是一個中央委員,他們什么都不告訴我!’中央已來電報,軍事指揮由葉挺負責,當時前面情況很緊張,葉軍長決定把教導隊的軍事干部也調上去,打開一條通路。他在會場上動員,說教導隊是我們軍部的骨干,在生死存亡的時候,也只能把教導隊拉上去,大家拼了?梢,項英在,葉軍長不起決定作用。項英走了,上面要葉挺負責,他就動員,向五六千人講話,和大家同生死共患難,參加戰斗,把敵人打退,部隊繼續前進。”
黃源的上述回憶,說的是新四軍奉命北移6天后的1941年“1月10日的事”,“前幾天部隊在前面打仗,我們看不見,這次我們就在第一線,親見我們的部隊和敵人拼打。”就在這一天的“下午5點光景,天快黑了”以后,黃源又一次見到了項英等人,而且“揚帆在找向導”。過了一會兒,項英他們都站起來了,要走了,“他們走了一會兒,袁國平派了一個警衛員來問我(黃源):‘你看到地委書記沒有?’”……毋庸置疑,袁國平警衛員問這話的意思,無非是想找一個熟悉當地地形和社會情況的人,為項英、袁國平等少數幾人的突圍領路。
筆者在這里要說明的問題還有:一是黃源先生雖然在1957年被打成右派,并在浙東、浙南農村勞動改造了多年,但身體一直很好,尤其是精神狀態從來沒有出過任何問題。及至2002年4月14日及7月31日,我與96歲高齡的黃源先生兩度會面晤談,感受到他的精神都挺好,且在回答筆者提出的有關同為魯迅晚期忠誠弟子的蕭紅蕭軍的一些問題,有關1941年1月皖南事變后馮雪峰被國民黨憲兵特務抓捕的消息來源,以及他是否將馮雪峰被捕的消息傳遞給在延安的蕭軍等,他都一一作了實事求是的回答。有一說一,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沒有的事決不胡謅亂編,也不模棱兩可誤導他人;卮鹬校S源先生思路極為清晰,且有條不紊。尤為重要的一點是,上文所引的有關皖南事變黃源本人的回憶文字,同筆者撰寫本文時所參考的大量文獻資料,驚人地一致。另一個頗為關鍵的問題是,在皖南事變中突圍時,黃源兩次親見脫離大部隊突圍不成折返回來的項英等人,均有揚帆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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