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功夫成績真工夫

　　文/陳魯民

　　國學巨匠錢穆說：“古往今來有大成就者，竅門無他，都是能人肯下笨勁。”胡適也說：“這個世界聰明人太多，肯下笨功夫的人太少，所以成功者只是少數人。”

　　能人錢穆，博聞強記，聰敏早慧，幼有神童之譽。他卻從不以聰慧自恃，而是多少十年如一日作讀書筆記，精打細算地查抄材料，逐日讀書寫作10個小時，腳踏實地地研究學識。學者張自銘評估說：“辛亥以還，時局屢有起伏，先生未嘗一日廢學輟教。”歷史學家孫國棟說：“錢先生研討、講學、教導、著述兀兀80年未嘗中止，這番毅力精力曠古所無。而知識造詣范圍之巨大，實朱子當前一人。”

　　錢穆的小老鄉錢鐘書，絕頂聰明，少人能比，但弄起學問從不偷勤耍滑，舍得下笨勁。進入清華后，他的目的是“橫掃清華圖書館”，每日泡在藏書樓里，抄抄記記，梳理勾陳，甘之如飴。最能代表他學術成就的《管錐編》，引述4000位名家的上萬種著作中的數萬條書證，汪洋恣肆，博大高深。那就是他下了一輩子笨勁的成果。無怪乎錢鐘書談治學心得時說：“越是聰明人，越要理解下笨功夫。”

　　相比擬而言，這個世界上，對智商請求最高的行業非科學家莫屬，可是，下笨勁最多、最扎實的仍是迷信家。一個科研思路提出后，要驗證其是否正確，得一步步去試驗，消除各種過錯的可能，尋找獨一準確的謎底，稍有一點腳踏兩船的心理就可能會全軍覆沒。陳景潤要摘取哥德巴赫王冠上的明珠，光靠聰明是沒用的，就要靠終年累月一點一滴地演算推動，幾大麻袋演算紙是最好的例證。()楊振寧、李政道為了證明宇稱不守恒定律實踐，曾持續幾個禮拜不出實驗室，一遍又一遍地反復那單調的試驗。最為人津津有味的是愛迪生發現燈泡的試驗，為了抉擇適合耐用的燈絲，他先后實驗了1600多種不同耐熱的資料，這種不厭其煩的不怕重復的笨勁，終于使他取得成功，給人類帶來了光亮。

　　寫小說仿佛是很輕松的事，作家坐在書齋里，海闊天空，信馬由韁，只有有點聰明勁就行了。實在不然，寫小說也是需要下笨勁的活，一部長篇小說寫成，照樣把人累個半死，而像曹雪芹那樣寫書累逝世的作家，不勝枚舉。一個字一個字地寫，一遍一遍地修正增刪，到處查閱資料，重復深刻生涯，這都須要笨勁，不捷徑可走。劉震云是作家圈里公認最聰明的一個，20多歲就成名了，但他在接收采訪時說：“在我看來，重復的事件在不停地做，你就是專家，做重復的事特殊專一你就是大家。就這么簡略。” 作家仲春河在答復記者對于“成功的秘訣”時說：“我寫小說基礎上是個力量活，不信你嘗嘗，一天寫上十幾個小時，一寫20年，怎么著也得弄點貨色出來。”

　　推而廣之，不管干什么，要想獲得勝利，要想出人頭地，那就得像錢穆說的那樣，能人偏下笨勁，能人肯下笨勁，強人善下笨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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