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唐代詩人的《飲馬長城窟行》
塞外悲風切,交河冰已結。
瀚海百重波,陰山千里雪。
迥戍危烽火,層巒引高節。
悠悠卷旆旌,飲馬出長城。
寒沙連騎跡,朔吹斷邊聲。
胡塵清玉塞,羌笛韻金鉦。
絕漠干戈戢,車徒振原隰。
都尉反龍堆,將軍旋馬邑。
揚麾氛霧靜,紀石功名立。
荒裔一戎衣,靈臺凱歌入。
賞析
行,古的一種文體。王灼《碧雞漫志》:“故樂府中有歌有謠,有吟有引,有行有曲!碧铺诘奈闹挝涔κ欠饨ǖ弁踔凶顬槿朔Q道者!杜f唐書?太宗本紀》里贊日:“貞觀之風,至今歌詠。”其文治武功可想而知。又據《舊唐書?太宗本紀》所載:“于時國內漸平,太宗乃克意經籍,開文學館以待四方之士。行臺司勛郎中杜如晦等十有八人為學士,每更直閣下,降以溫顏,與之探討經義,或夜分而罷!碧铺谇谟趧撟,逐步構成了奇麗勃發、沉淵明媚、高亢開朗的文風,直至開啟有唐三百年風雅之盛。在這首詩中,詩人描寫了邊疆的凄迷、曠遠之景。為捍衛國土,詩人率兵出征,直搗黃龍,消除邊患,詩中充斥了對本人國家、民族的自負和驕傲。詩中所表示的塞外悲壯之景,出征奮然之情,立功大方之意,在此后的、、、等人所創作的邊塞詩中屢有表現,多方闡發。因此,此詩堪稱唐代邊塞詩的起源之作,有啟發一代文風的重粗心義。
“塞外悲風切,交河冰已結!鼻,凄切。交河,北方河名。句意為:塞外,寒風悲鳴,非常悲涼,交河上,嚴冰封凍了河道。據《舊唐書?太宗本紀》所載,太宗平定宋金剛之亂時,于“(武德)二年十一月,太宗率眾趣龍門關,履冰而渡之”,可見詩中所描述的悲壯之景當是詩人親眼所見,想必此詩亦是濡筆立刻而作。
“瀚海百重波,陰山千里雪!卞,沙漠。波,沙丘起伏狀。句意為:廣袤的沙漠上,沙丘連綿一直,陰山上千里雪覆。此聯進一步寫塞外之景,壯闊迷茫,渲染了一種壯烈豪放之情。其目光,其氣宇,真有指導山河,總攬寰宇之勢,這一點是此后的很多詩人都難以企及的。
“迥戍危烽火,層巒引高節!卞男,遠方的邊戍。高節,旗號。句意為:戰火中傳來了遠方的緊迫軍情,我于是揮兵遠赴邊境,一路上層疊的山巒領導著我的旗幟。此二句點明為救邊而出征,部隊沿著山路前行,好像是山引領著步隊,意即此戰很得地利,必將獲勝。
“悠悠卷旆旌,飲馬出長城!本湟鉃椋猴L兒微微地吹起旗幟,咱們揮師出長城而飲水放馬。馬是古代戰斗最主要的交通工具,到某處飲馬,意即對某處用兵,占據某地。自秦以來,長城始終是重要的守御工事,詩人敢為前人所不敢為,兵出長城,爭雄天下,其傲視寰宇的襟懷確切令后人追慕不已。這兩句點明了題中馳騁宇內,以天下為牧場之意。
“寒沙連騎跡,朔吹斷邊聲!彼反担憋L。句意為:嚴寒的沙漠上,騎兵過處,跡印綿延;凜冽的冬風阻隔了邊塞的噪雜之聲。這是寫進軍途中所碰到的艱巨險阻。
“胡塵清玉塞,羌笛韻金鉦!庇袢,玉門關。金鉦,鑼聲。句意為:玉門關一帶,胡人入侵的囂塵已經消失,羌人們正吹著笛子,敲著金鑼,載歌載舞。雄師所指,戎狄懾服,邊境一帶很快浮現出一片祥跟、安寧的和平景象。并非倚仗武力,更多的是以德感召,所以使羌人載歌載舞甘拜下風!杜f唐書?太宗本紀》載:“自是西北諸蕃成請上尊號為‘天可汗’!笨梢娫谔幹门c邊疆少數民族的關系上,太宗是做得很勝利的,從這兩句詩中就可以看到這一點。
“絕漠干戈戢,車徒振原隰!苯^漠,大漠。干戈,指武器。戢,珍藏。原隰,曠野。句意為:大漠之上,兵器收藏,車仗過處,原野為之震撼。平夷戰禍后,軍隊凱旋,所到之處,群情振奮。所謂“除暴安良”,正義的戰役,國民素來都是支撐的。
“都尉反龍堆,將軍旋馬邑!饼埗,即白龍堆,今新疆庫木塔格沙漠。句意為:都尉從龍堆返回,將軍們從馬邑凱旋而歸。這兩句是互文見義,稱述得勝還朝,所用地名都是邊塞一帶,給人以實在感,爾后的邊塞詩也常用這種手段,列舉多個邊關地名,固然這些地域往往與詩中的事件并無關系,而且地名之間經常不存在斷定的邏輯關聯。
“揚麾氛霧靜,紀石功名破。”紀石,刻石紀功。句意為:旗幟飄蕩,云霧洋溢的氣氛因之消歇,將士們功勞卓越,應當把他們的功勞刻在石頭上,永遠傳播后代。這里應用了象征伎倆,“揚麾”指唐軍旗幟赫然地出戰,“氛霧”形容外敵入侵,一片紛擾之狀。這是對將士們的稱述,也是鼓勵將士們盡力作戰以名垂千古,同時也是自勉。
“荒裔一戎衣,靈臺凱歌入!被囊,邊荒。戎衣,兵士。靈臺,周代臺名!逗鬂h書?桓譚傳》:“其后有詔會議靈臺所處!薄度龂?魏書?王朗傳》注:“明堂所以祀上帝,靈臺所以觀地理!边@里指代朝廷。句意為:邊遠、荒漠之地只要一介之士戍守,朝廷中已有凱歌高奏。大唐王朝,威鎮四夷,只需很少的守兵,就能夠保障國度的長治久安。李唐全盛時,確實如這兩句所描寫的那樣,邊疆安定,四境賓服。
全詩立意高遠,言辭從容,檔次明顯,音韻精美,到達了藝術手腕與個中立意的高度同一,一掃六朝以來的綺靡和宮廷詩的明麗,堪稱的辟荒之作。所謂“要給人一杯水,自己先得有一桶水”,太宗正是以其高明的文藝才干,身為九五至尊,而力倡文學,遂有唐詩這一中華文壇之頂峰的橫空降生。老子日:“是以圣人處無為之事,行不言之教!碧谇∈鞘卤毓H,以雍容、渾厚的詩風進而推行其從善如流的政治,終于成績大唐偉業,光耀華夏,堪與古人“鼓琴而治”相媲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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