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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中國酒桌文化的描寫

關鍵詞: 高三作文 來源: 作文大全網

飯局的本質是“吃人”

飯局的本質是吃人,人有趣才吃得高興。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通常魚找魚蝦找蝦,要是魚蝦混吃,場面上就很冷清,或故作不冷清,一個個心懷鬼胎似的。

跟我一起吃過飯的有意思的人很多,挑兩個說一說。譬如阿城,我們稱他阿老,他出生于1949年的清明節,自稱是舊社會過來的人。阿老一來,消息就在城中一對一傳播,好事分子也跟著來了。平時請她吃飯百般推脫的毛尖教授都會出現,以非常罪非常美的神態盯看阿老。阿老的吃飯才叫吃飯。他不喝酒,只喝茶。一桌的菜,花里胡哨的那些不大去夾,喜歡的是豬大腸(上海的飯店稱作圈子,有本邦傳統名菜草頭圈子)一類有質感的,按他老的期待,不要洗得太干凈,隱約有點糞味才是圈子。他也喜歡紅燒肉之類結結實實的食物。吃兩塊肉,澆點肉汁在米飯上,食不語。目不斜視地吃得干干凈凈,請跑堂添飯,再吃干凈。放下碗筷,抹抹嘴,點上煙,開始說話。其他人可以邊吃邊跟他聊天,他再不碰食物。阿老的見識是一流的,人家熬夜,他說自己熬白天。10年前我們在成都郫縣當《詩意的年代》的演員,每晚聊天,他越是夜深越目光炯炯,他那些真假難辨的故事是永遠說不完的。下半夜,方方、林白、趙玫、棉棉、王彤、王朔、呂樂、劉儀偉、徐星等一個個逃走了,阿老只能無奈去睡。吃的什么都忘了,那真是快樂的日子。

總有吃不吃無所謂、話不說不行的朋友。例如文學批評家程德培兄,飯局上只喝酒,通常不吃菜,嘴里不停說話,拿座中的一個個食客下酒,妙語連珠,即興發揮。說完自己先大笑,然后端著杯子走到被吃的食客前,跟他干杯。飯桌上,被朋友攻擊,當面造謠,有一種被抬舉的榮幸感。有疑似緋聞在朋友之間口口相傳,添油加醋,也是很自豪的事情。在飯桌上,像小說家孫甘露老師那樣謙虛是可能的,但一點故事都沒有的只有食物。那燒湯的老母雞那么可憐,在養雞場生下許多蛋,從無孵蛋的快樂,連公雞什么樣子都沒見過,別提交配了。

另外有一位也是只說不吃,說完自己大笑。他叫江海洋,電影導演,那個《高考1977》就是他拍的。飯桌上他不即興發揮。我多次,有的朋友多幾十次地聽他說段子,百聽不厭,雖知道后文,依然捧腹大笑。江海洋的段子不黃不暴力,肉麻些可說是雋永。有好事者如滬上著名壞男寶爺或沈爺喜歡充任他經紀人,每逢有對脾氣的遠客來滬,如張大春、梁文道之流,急忙自帶干糧獻寶。我自號狗仔作家,吃飯也帶家伙。我拍到張、梁還有阿城的哈哈大笑照片,一片純真。張大春最是可愛,笑得拍手拍腳。我還保存著小機器拍的錄像,段子一來,本地著名淑女王安憶也笑得囂張。眾人只知上海有周立波,未曾想到絕好的東西不放櫥窗里。跟這號人吃飯,真是吃什么都可以的。

人對動物的同情心有限,通常對小的同情少點,對大動物多點。那種桑拿蝦在飯桌上集體死給大家看,絕大多數人是不會不忍的。但店家牽頭牛來,當場一錘子打下去,牛含淚而亡,多數人就不會吃它了。聽說有的地方活剮驢肉,更有活吃猴腦的悠久傳說,這種事情在上海不會發生。我們奉行的是君子遠庖廚哲學。我們知道是在吃動物,寧肯吃尸體,不要死在面前,阿彌陀佛。

現在念經的人多起來,有人還順便吃素。在這些朋友面前,我等吃動物的動物容易自卑。前些日子在北京見一朋友莊嚴吃素,吃得一臉正氣,真是感動。但我也見過別樣的。一日,飯局開席等著上菜,先聽某友布道,談吃素種種妙處,談精神到身體的清潔,談堅持數年必有大效果。還讓你看看他氣色,真是交關好,讓我無論從境界還是皮色都自愧不如。正宣講茹素,菜上來了。某友放下話頭開吃,我將素菜給他轉過來,誰知他筷子斜斜地伸向一旁。他解釋,這是肉邊菜,茹素者也可吃得。但也許眼神不濟,漸漸吃向菜邊肉,再由小葷到大葷,只見筷子威猛得像 *** 中的某物飛梭。我心里太贊嘆了,本來不可大笑,實在收束不住呵呵。

無酒不成席。酒是催化劑,桌是能量源。酒桌不是PK臺,是PR場。

在中國,酒是文化、禮儀、歷史、風俗;最后酒酒歸一,酒是關系,酒桌即中國。

情在口中,話在杯中,各地酒桌不同酒風!缎轮芸繁榧s北京、上海、廣州、成都、東北和香港的資深酒徒,談不同城市里的酒桌、不同酒桌上的人情世故、不同人情世故里的中國社會酒規則。

公款吃喝9000億,是國防開支的5倍、醫療投入的4倍,這叫“酒桌經濟”。拋開利益局,純扯淡、純聊天,開懷暢飲、放浪形骸,這叫“酒肉朋友”。“酒桌經濟”難免,“酒肉朋友”難得。更多的是我請你喝酒、你幫我辦事,喝酒成為一種工具理性。

今天,你喝了嗎?


必須買醉的中國人

中國朝酒晚舞

酒是“前啜”,桌是“后啜”。酒和桌構成中國人精神與話語交流的陣地,也是面臨各種社會壓力的逃避之所。

文/胡赳赳

王朔在《新狂人日記》中描述過一個叫“三哥”的,大家每天都頂著“三哥”的名目吃飯:周一,三哥要去天津了;周二,三哥又不走了;周三,三哥真走了;周四,三哥回來了。王朔說:“剩下的就全周末——必須的。”

這個三哥是典型的飯局達人,最“駭人”的一次是在某次聚會上,7個人互相介紹后發現,彼此全叫“三哥”,這幾率真是小之又小,愣讓王朔給碰上了。

吃飯其實很累,但再累也得吃。所謂“革命不是請客吃飯”,不革命了,不就剩下“請客吃飯”么。美食專欄作家沈宏非說:“一周一個飯局是正常人,一天一個飯局是大紅人,一天三個飯局是交際花,一天很多飯局,是餐廳服務員。”

經濟學家茅于軾長期以來有個觀點,中國的糧食最起碼夠全中國再吃20年,所以他贊同退耕建房,這樣房價就下來了。中國人的現狀說到底是“吃穿住行”只解決了吃穿,沒解決住行;緶仫、略微小康、雖有中產、塔頂特權是社會的寫照。住,房價太高,行,交通太堵。吃和穿則蔚為大觀,鈔票化做飯票、布票仍是主旋律,于是往死里吃、往出格中穿。


中國開酒,世界都有

中國開飯,世界管飽;中國開酒,世界都有。中國既是世界的開胃酒,也是世界的壯陽酒。

在中國,不一定什么事都可以攤到桌面上來說,酒桌除外。酒桌適宜神交、社交、私交。中國人喝紅酒四大俗“碰杯、干杯、碎杯、交杯”這時看來也無傷大雅,只要感情深,管它主義真。

酒桌澆筑了一個社交的中國、節慶的中國、禮儀的中國。網友們曾對招待奧巴馬的國宴津津樂道:翠汁雞豆花湯、中式牛排、清炒茭白蘆筍、烤紅星石斑魚、一道點心、一道水果冰淇淋和2002年的長城五星葡萄酒。

上至國家元首、下到平民百姓,酒精不燃燒,不算搞社交。因此,酒精文化碰到汽油文化就傷痕累累,禁酒令越來越嚴,仍難敵陪酒之風,把車扔在原地,酒還得照喝不誤。

逢年過節,猛酒當道。有個段子說,北京人喝酒:來個紅的!是指“紅星二鍋頭”;來個牛的!是指“牛欄山二鍋頭”。過節聚會,喝酒難免,有人說要移風易俗,但多少年喝到打點滴送醫院,都是常態。

你可以不懂中國話、不懂中國文化,會喝就行。無怪乎老外感嘆“中國就是個大party”,party上不認識人沒關系,語言不通不要緊,酒量甚至也無所謂,只要你自己High起來,似乎就足夠了。

幾千年來的中國人在這方面并無多大變化。喝吧,中國!

能將人請來才是本事

現在,請人吃飯不是本事,能將人請來才是本事。通常能不去就別去了。這年頭可能沒房子,誰還沒吃的?跨過半個城市趕去吃頓飯,交通是這么亂,打車又那樣難,開車還不能喝酒,一吃就是半天,真要有個好的由頭才行。像北京那種一個飯局人越吃越多的事情,在上海基本是沒有的。又不是去充軍,在上海吃飯不可以臨時抓人,飯局都是預約的,有時再三切磋,尋好彼此方便的時間。做這事也要有高手,他出馬就搞定,一般人弄不下來的。

上海人對兩樣吃的情有獨鐘。一是咸菜。咸菜是至味,一有此君滋味立刻吊起來,比味精雞精好得遠。無論咸菜毛豆、咸菜豆瓣酥還是咸菜黃魚,都是絕好的東西,詞序上咸菜都是先說。這本是家常菜,近年飯店也熱衷起來,供舊人懷舊,新人嘗新。二是大閘蟹。是不是正宗的上海人,看他對大閘蟹的態度就行了。比較老派的上海人思鄉,首先在思這兩樣,小學作文。那種原生在上海,后來去了外鄉的朋友感覺上多少要打點折扣。譬如一位自稱吃貨的美食家朋友,文采斐然,一字千金,但去廣州客居后寫的吃蟹經有穿幫鏡頭——他竟教人先吃蟹腳。蟹是必須熱吃的,所以在家享用最好,即便沒有寶玉黛玉作伴,也不必到王寶和酒家的。熱熱之時不吃蟹黃蟹身,先啃蟹腳蟹鉗,全然沒道理。蟹腳掰完了,沒有執手,蟹身捧在手心里像只饅頭,如何下口呢?吃蟹是俗事、麻煩事,但越俗越麻煩就越要吃得雅,這才見品位。

公費宴請不是常態,我們只聊自費的。在上海吃飯先上點評網,選好飯店,有地圖,有吃過的網友評論,有報價,F在浦東很出名,被新上海人推崇備至,但一個私人飯局,如果不怕一個人吃,極少有在浦東的。普通人的自費聚餐,一上飯店非要點鮑魚、魚翅、海參或奇形怪狀海魚的食客較少;口味刁鉆,非要拼死吃河豚甚至四腮鱸魚的也少。能將普通菜色做出好味道,這才是真本事,才會口口相傳,生意興隆通食道,財源茂盛達舌頭。上海的飯店現在數不勝數,普遍水準也高多了,沒人敢說自己吃遍的。這城市其他生意紅了就黃,只有飯店永遠熱鬧。有些人熱心于發現哪里有新的好吃,對另外一些人,無論吃什么其實已不興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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