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畢業后,我在一家裝飾公司找到了一份工作,為了節省幾個錢,就在市郊接合部租了間房子。
這是一棟老式樓房,被房主整棟買下后,間隔成了筒子樓,專門租給外來打工人員,價錢很公道。我挺滿意,跟房東談好了價錢,選了一間空屋,當天就搬了進去。
我沒啥別的愛好,業余時間就喜歡搞點木雕創作。這天晚上,我吃完晚飯,便拿出一個尚未雕刻完的木雕作品,準備繼續鑿下去。突然,不知從哪傳來一聲響亮的噴嚏:“啊嚏——”把我嚇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那噴嚏聲又接二連三地響了好幾個。終于,我聽清楚了:這噴嚏聲是從隔壁傳來的,而且還是個女的。
這個發現讓我吃驚不。焊舯谥徊贿^打了個噴嚏,自己怎么就聽得一清二楚的。孔屑氁挥^察,又有了新發現,原來自己這間屋跟隔壁本來就是一間大屋子,只是被房主從中間打了個隔斷,這才一分為二成了兩間。由于隔斷材料用的是三合板,所以隔音效果極差。我是個愛安靜的人,業余時間還要搞木雕活兒,要是隔壁總鬧哄哄的,自己還怎么安心。
第二天,我便去找房主,跟他說明情況,要求換一間房。房主聽了,搖了搖頭說:“空房子有倒是有,但所有的房間結構都是一樣的,換到哪兒都一樣。”說著,房主拍拍我的肩膀,安慰道:“小伙子,你已經算是很幸運的了,隔壁只住著一個單身女孩,是個雜志社的編輯,相當文靜,業余時間也就是寫個文章,改改稿子什么的,不會鬧出太大的動靜來。”
我也沒有別的辦法,只好湊合著住了。
過了幾天,我慢慢地也就習慣了,發現隔壁女孩果然如房主所說,非常的安靜,連走路都像貓一樣。
可好景不長,正當我為遇到一個難得的好鄰居而暗自慶幸的時候,隔壁的女孩卻突然搬走了。很快,一個中年男子搬了過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群鴿子。男人在窗臺下面搭了個鴿子窩,緊挨著我的窗戶。這下可把我坑苦了,鴿子到處屙屎拉尿,臭氣熏天,弄得我都不敢開窗戶。尤其讓我受不了的是鴿子的叫聲,這家伙也不管白天黑夜,“咕嚕、咕嚕”地叫個不停,不但直接影響了我搞木雕創作,而且連覺都睡不安生了。
我忍無可忍,便到隔壁找那個男人理論,誰知那個男人根本就不吃這套:“咋了?我又沒把鴿子養到你屋里去,你管得著嗎?這鴿子可是我的命根子,誰要不讓我養,我就跟他玩命!”說著,把脖子一歪。
我見跟他也說不清楚,只好又找到了房主,要求換一間房子。這回,房主倒是痛快地答應了,馬上又給我安排了另一間屋子,我不放心地問房主:“這間房子的隔壁住的是什么人啊?”房主微笑著說:“哦,這隔壁的人你認識。”我一愣:“啥?我認識?”房主說:“對呀,就是原來住你隔壁的那個女孩。”我聽了,既高興又奇怪:“她不是搬走了嗎?怎么還在這里住。”房主說:“可能是在外面沒有找到合適的房子吧,這才又搬回來的。”我一聽樂壞了,和這樣的女孩住隔壁,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啊,不但又能安心搞木雕創作了,而且睡覺都安穩。
可令我萬萬沒想到的是,我剛搬進去不久,這天一下班,就看見女孩正在指揮著兩名工人往外搬東西。我吃了一驚,因為有些熟了,便上前問女孩:“怎么又要搬家啊?”女孩未說話臉先紅了,蚊子似的答道:“也搬不遠,只是那邊又騰出了一間屋子,是朝南的。這間屋子太陰暗了。”我暗暗叫苦,你搬走了,天知道又會住進什么樣的人來!有心挽留女孩,可話又說不出口—自己有什么權利不讓人家搬家啊?再說了,如果執意挽留一個姑娘跟自己住隔壁,這動機也讓人懷疑啊!
我咬了咬牙,算了,聽天由命吧!
可我命還真是苦,女孩搬走后不久,隔壁就住進來一對中年夫婦。他們可沒那么安靜,剛搬進來的頭一天晚上,兩口子就不知為什么大吵了起來,一直吵到半夜。過了幾天,這對夫妻的關系好不容易緩和了,戰爭也平息了,那個女的又不知是犯了什么邪,整天在屋里亂蹦,跺得地板“咚咚”山響,一邊蹦還一邊不住地數著數。
我實在受不了了,便到隔壁去探個究竟,發現原來那個女人是在屋里跳繩,說是什么跳繩減肥法,每天睡前必須跳上幾百下。我當即表達了自己的憤慨,希望女人不要再跳了。誰知她卻蠻不講理:“那怎么行?跳繩減肥法必須持之以恒,我現在的體重還沒減下來呢,我必須得堅持下去!”
我哭笑不得:“你沒減下來,我這幾天都掉了好幾斤肉了!”可不管我怎么說,到了晚上,隔壁的女人還是照跳不誤!我只好硬著頭皮再去找房主,要求換房。這回,我多了個心眼,主動要求搬到先前那個做編輯的女孩隔壁去住。房主一臉的遺憾,說女孩的隔壁已經有人住了。我想了想說:“那好吧,你別管了,我去找那家人,跟他換房。”
為了找個安靜的地方,我是豁出去了,找到女孩的隔壁,提出每月給他100塊錢的補償,那家人才終于答應跟我換房。
雖說花了點錢,但終于又能跟那個貓一樣的女孩住隔壁了,我還是興奮不已。搬家那天,正好被那個女孩碰上了,女孩很奇怪地問我:“您又搬到我的隔壁來住了?”說罷,臉上泛起了一絲紅暈。我哈哈一笑:“是的,我是特意搬到你的隔壁來住的,不過你可別誤會,我可沒有別的意思—我有女朋友!”
女孩臉上的紅暈忽地擴散開來,隨即就滿臉通紅了,她鼓了鼓腮幫子,終于大聲地沖我喊道:“我說大哥,你也真太欺負人了!我晚上要寫稿子的,可你每天都要搞那個木雕,‘乒乒乓乓’的,鑿得我心煩意亂,為了躲你,我都搬了兩回家了,你怎么還不肯放過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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