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后,但愿有你一半牛逼
我娘親是個十分牛逼的人。
牛逼到什么田地呢?
我是她女兒,上大學的時候竟然會用“負疚,我想找個我媽那樣的男友人”這種奇葩理由來謝絕表白的傻小子。當然我不是要找個女人做男友,也不是要找個處處容納照料我的人做男友,人生智慧。對上面那句話的進一步說明是:我要找個像我媽一樣聰慧、風趣、獨破、,對所有新惹事物堅持茂盛的好奇心和學習力的人做男友。
沒錯,我媽就是這么了不起。
以前一直不樂意寫日記夸她,是因為她沒事就會來豆瓣窺視。萬一被看到,一是我會有點不好心思,二是怕她適度自豪影響提高。
不外當初看來不夸不行了。她先進太快,我被甩得沒邊沒崖,十分自大,必需用一些糖衣炮彈拖慢她前進的步調。
由于我媽是我從小至今獨一的偶像,在我眼中,她的牛逼業績俯拾皆是、多如恒河沙數,所以必須從頭講起:
她比我大三十歲零五個月,生于上世紀五十年代中期的一個工人家庭。從小聰明聰穎,過目成誦、觸類旁通,上學時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一邊睡覺一邊聽課都沒拿過第二(據我多年的察看,以及姥姥姥爺在世時的證明,我媽沒有吹牛)。讀到小學四年級時,文*化*大*革*命開始,課程全改成喊口號。在凌亂不堪里待到升入初中,老師的日常工作不再是傳道授業,而是被高年級學生連番批斗,有些老師自殘,有些甚至被活活打死。我媽這學算是沒法持續上了。
16歲時她進廠當了工人,學了“縫紉、開拖沓機、操控車床、保護頤養柴油發念頭”等一系列奇怪的技巧。期間還由于同情右派被全廠大量斗。
77年恢復高考后,我媽從新拿起書本自學,不顧身邊所有人的勸阻,堅定加入了高考。79年順利考上本省一所大學,修商業專業。那四年她接觸到了夢寐以求的常識,以及在當時看來猶如阿里巴巴藏寶巖穴個別大批而美好的書本。最主要的,她意識了我爹。(我爹也是一枚巧妙的人兒,以后再為他專門開一篇日記。)
畢業后我媽留校任教,在任教期間讀了碩士。沒幾年,有了我這禍患。按娘親自己的說法,生出來輕易,塞回去難,這叫“一失足成千古恨”.
在我童年的記憶中,我家有一個盤踞整堵墻的書架,大得好像一座城池,一排一排、層層疊疊,擺滿了書。惋惜我生性渙散怠惰、缺少專一力,只喜歡撿一些小說傳記來看,對那些成套的歷史典籍、詩詞歌賦、經濟著作之類很少過眼。爸媽對我固然寄托很高冀望(可憐全體落空→_→),但并不嚴厲督促我的學習,更不干預我的興致。我媽甚至會順著我的喜好,先容和購置一些好玩難看的書給我。我小學時喜歡看鄭淵潔的《童話大王》,每次我爸出差去北京,我媽都會吩咐他從鄭淵潔開的專賣店里帶回成套的《鄭淵潔童話故事全集》和各種周邊貼紙。
童年和少年時代,我在我媽的領導下取得了無數樂趣:她送給我各種烏七八糟好玩的寵物,蟲子、魚、田雞、混蛋、麻雀黃鸝鸚鵡雞、老鼠兔子荷蘭豬,當然還有貓;帶我看了各種有趣的書,凡爾納和星新一的科幻小說、弗蘭克·鮑姆的奧茲國全集、金庸和古龍的武俠小說、瓊瑤岑凱倫的言情小說、魯迅楊絳的雜文和散文、蔡志忠漫畫選集、康拉德·勞倫茲的動物行動學著作……等等舉不勝舉。
我媽記憶力奇強,看過的書幾十年都不會忘,連細節都記得清明白楚。在不百度和智能手機之前,我爸跟我一直把她當活辭典用。
她像一座源源不絕的大寶藏,總有講不完的可笑故事和奇異笑話。我至今記得初中時,有天吃午飯,我忽然問起太監到底怎么閹割呢?我媽哈哈一笑,開端很具體地進行講授:怎么摘鳥取蛋、手術后要在尿道插蠟管以防傷口長死……聲情并茂、載歌載舞。當時我爸那個蛋疼的表情啊,我都不忍心回想。
她不須要像普通的媽媽那樣費神猜想自己的孩子愛好什么、在想什么,因為她永遠以豐滿的好奇心沖在有趣事物的第一線,假如不是她每每回首與我分享,我不知會錯過多少景致。
1999年底,我家有了第一臺電腦(似乎是聯想天禧)。我和我爸猴似的圍著它上躥下跳了一陣,卻各自為了學習和工作的緣故沒能純熟操作,只有我媽,天天默默研究,玩得不可開交。記得2000年我第一次在網吧接觸到OICQ,樂屁了,回家顛兒不顛兒不跟我媽現,說有個軟件特牛逼,能即時聊天。我媽玩著電腦,頭也沒回,淡淡地說:你才曉得嗎?我已經用了一年了。
那是我第一次被大我三十歲、當時已經四十多歲的我媽鄙視。相似的事后來還有良多,我都習慣了。
按我媽的說法,我的逆反期一直到現在都沒停止,初高中時期最重大——十來歲,患有嚴峻的社交膽怯癥,半懂事不懂事,終日跟她吵,吱哇亂叫、無理取鬧,還厭學。(不過獨特的是吵歸吵,我還是樂意跟她聊所有在學校碰到的人和事,連被人表白也一回家立刻告知她。)
那時我爸因為生意艱巨,心境非常惡劣,經常留宿公司夜不歸家,就算回家也是拉個黑臉不跟任何人談話。兩人的婚姻陷入最低谷,時常一暗斗就是幾個月,甚至一年。()我媽想廢棄這段情感,跳槽到南方待遇更高的大學任教,卻苦于身材太差(九十年代時她曾患腎結核,一側腎臟壞逝世切除;另一側腎臟受到影響,長年積水),孩子(就是我啦)又性情怪僻得教人釋懷不下,所以始終無法分開。
終于熬到我考上大學,我媽已經瀕臨五十歲。全家高低除了我,沒人信任她到這個年事還能拖著病弱的身體跳槽。
可我媽就是跳槽了。她把家里的財務權交給我爸,拉個旅行箱,拍拍屁股就走了。
因為連年擴招,那多少年長三角和珠三角的一些大學拼命地從內地高薪發掘教學。我媽乘勢一路南下,挑挑揀揀,邊玩邊走,最后抉擇在一個精美而合適養老的沿海小城落腳假寓。
我爸傻眼之余,心中恐怕仍是十分信服的。他不止一次地對我說:你當前,要做一個像你娘一樣的人。
長大后,當我剛知道什么是古典自由主義時,才發明我媽作為一個支撐自由市場的經濟學傳授,早已遍讀托克維爾、哈耶克、米塞斯、張五常等人的著作。家里一直放著這些書,只是我從沒留心,她也未曾提起。當我問到時,她哈哈大笑:“我認為以你的智商看不懂這些呢。”
現在我媽每禮拜都要代幾天課。從五年前考到駕照起她就再不肯坐校車,理由是“不自在”,情愿自己往返開一個半小時車上放工。
她用淘寶也在我之前,而且比我更加猖狂。食物、衣服、日用什么的切實太小兒科,她幾年前開始就連電腦、電視、手機、PAD都在淘寶買。電腦自己在網上查好配置,一件件買回來自己著手組裝。為了能躺在床上看美劇、刷網頁,她給家里每個房間都配了電視和主機,wifi也是自己弄的,比我純熟多了。
她每年拉著我爸進行一次國外旅行,本人沒事也會在四周城市走走。
我媽快六十歲了,字典里素來沒有“無聊”這個詞。她看最新的美劇,刷最新的資訊,用最新的電子產品;大量閱讀,緊跟時期,從未結束學習。
她永弘遠我三十歲,永遠比我走得更快更遠。我可能終此畢生都無奈望其項背,惟愿三十年后,能有她一半的瀏覽量、學習力,跟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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