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對待感冒一樣看待癌癥

　　文/聶圣哲

　　杰克從病院回來，到辦公室后，總要跟平常一樣，去公司的“公共吧”倒一杯咖啡。他端著咖啡來到辦公桌前坐下，不動聲色地告知我，他得了癌癥，要常常去看看醫生。

　　忽然聽到朝夕相處的共事得了“絕癥”,我心坎的難過和可惜可想而知。從那天起，我和杰克的來往變得膽大妄為起來，恐怕一句無意的話損害到“懦弱”的他。

　　一個禮拜過去了，也不見杰克請假。我心想，這家伙要錢不要命了，跟沒事一樣？然而，我也只能在心里犯嘀咕，我打定主張，他的任何行動，我都會姑息。從那時起，杰克永遠是對的，他不上班是對的，他上班也是對的；他工作時大聲談話是對的，他一言不發也是對的。我的準則是，所有順著他，只有他愉快。

　　有一天，杰克剃了光頭，突然變了個樣子容貌，有的同事就問他，為什么要剃光頭？他回答說，最近氣象熱。后來，他告訴我，由于做放療時會掉頭發，所以提前把頭發剃光，省得到時緩緩掉，麻煩。成果，公司里一個很怕熱的墨西哥小伙子何塞，也跑去剃了一個光頭，回來后大呼受騙，說加州太陽大，剃了光頭更熱。杰克聽后，悄悄地笑。

　　有一天，杰克沒來上班，主管說，杰克請假去醫院做手術了。我聽了很難過，心想，我可能除了到加入葬禮那天，再也見不到這位和我共事近五年的友人了。越想我心里越難過，甚至懊悔在以前和杰克相處的日子里，我有很多不周密和欠禮貌之處……我籌備探聽杰克住在哪家醫院，而后周末去探訪他。

　　第三天，杰克竟然又來上班了。和如今一樣，杰克又去“公共吧”倒了一杯咖啡，坐下后靜靜告訴我，昨天麻藥的勁兒沒過，頭有點兒昏，不然昨天就來上班了。

　　“手術做過了？”我驚疑地問。

　　杰克說：“做了，所有沾染了癌細胞的腺體都掏出來了，中期,傷感句子，醫生說不須要做放療了，定時做做化療就能夠。”

　　我問：“手術后不休息？”

　　杰克答復說：“醫生不讓，說上班對我恢復更有利。”說完，他讓我看了他的傷口，刀口不像設想中那樣恐怖，不見到傳統手術那種丟臉的、縫得像蜈蚣一樣的針腳，只有透明的尼龍搭扣一樣的帶子貼在上面，很有一種古代化的感到。

　　五六年從前了，杰克已長出一頭秀發，身材比以前還強健。杰克這次癌癥醫治就像咱們治感冒一樣，給我留下極深入的印象，除了美國的醫療進步以外，似乎還有點兒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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