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能無中心地存在,它無須被創造出來,而只是要再發現。本質就是中心,那是你的本性,那是神給予的;個性是環境的,那是被社會培養的,它不是神給予的,它是被訓練出來的,不是自然的。
阿布杜勒(Abdullah)
有一個蘇非神秘家,他一生都保持著快樂——沒有人曾見過他不高興,——他總是在笑,他就是笑,他的整個存在就是一種慶祝的芬芳。在他年老的時候,當他快死了——躺在他死亡的床上,而仍然在享受著死亡,歡快地笑著——一個門徒問道:“你讓我們感到困惑,現在你快要死了,為什么你還在笑?它有什么滑稽的呢?我們感到如此的悲傷,許多次我們想請教你,在你的生命中,為什么你從來不悲傷。但是現在,面對死亡,至少人是應該悲傷的,而你仍然在笑!你是怎樣做的呢?”
那個老人說:“這是件簡單的事,我曾經間過我的師傅,我去找我的師傅時還是個年輕人,我還只有十七歲,已經是痛苦的了,而我的師傅老了,七十歲,他正坐在一棵樹下,無緣無故地在笑,那兒沒有一個人,也沒有什么事發生,沒有人講過笑話等等,而他正捧著肚子在笑,我問他:‘你怎么了?你是瘋了還是怎么了?’
“他說:‘有一天我也曾像你一樣的悲傷,然后我開始明白這就是我的選擇,這就是我的生命。’
“從那天起,每天早上當我起床時,第一件事我要確定的是,在睜開眼以前,我對自己說:‘阿布杜勒’——那是我的名字——你想要什么?痛苦?喜悅?今天你要選擇什么呢?然后結果總是我選擇喜悅。”
這是一種選擇,試試看。在早上你從睡眠中醒來的第一刻,問你自己:“阿布杜勒,又一天了!你的主意是什么?你選擇痛苦還是喜悅?”
而誰會去選擇痛苦?為什么呢?這是如此的不自然——除非人感覺在痛苦中是喜悅的,但那時你也會選擇喜悅,而不是痛苦。
找到真正的源泉
濕婆說:“在很快樂的心情下見到一位很久未見的朋友,散布這個快樂。”
當你見到一位朋友,會突然感覺到一種快樂從你的心中升起,集中于這個快樂,感覺它,成為它,帶著覺知,充滿快樂地去見朋友,朋友只是在外圍,而你保持在你的快樂感覺的中心。
這在許多其它的情形中也能做。太陽升起時,而突然在你內在會感到某種東西在上升,然后忘了太陽,讓它留在外圍,你則成為你上升著的能量的感覺中心,當你看它時,它會擴展,它會變成你的整個身體,你全部的存在,不要只是成為它的觀察者,融入它,你感到快樂、幸福、喜悅的時候并不多,但你還一直在錯過它們,因為你變成了客體的中心。
每當有快樂來臨時,你便會感覺它是來自外部的。你遇到了一位朋友——當然,那份快樂似乎是來自于你的朋友的,來自于你看見了他,但那不是事實,那份快樂始終在你里面,朋友只是變成了一種情景,朋友會幫助它出來,幫助你看到它就在那兒,而不僅快樂是如此,而且一切都是如此:憤怒、悲傷、痛苦、幸福、一切,都是這樣。別人只是情景,那些事是被隱藏在其中,而在情景中你將它表達出來。它們不是原因,它們不是引發你內在的東西,無論正在發生什么,它正發生在你身上。它總是在那兒,與朋友的相遇已經變成了一種情景,在情景中無論隱藏什么都已呈現出來——從隱藏著的源泉中顯現出來——它已經變得很顯然、很明了。當這發生時,保持集中于內在的感覺,然后你會對生命中的一切有了一種不同的態度。
即使是否定的情緒,也這樣做。當你憤怒時,不要集中在惹怒你的人身上,讓他留在外圍,你只是變成憤怒,徹底地感覺憤怒,讓它在內部發生,不要推理,不要說這個人造成了憤怒,不要譴責這個人,他也只是成為了情景,感謝他幫助你將某種隱藏的東西呈現了出來,他打了你某個地方,而創傷是早已隱藏在那兒的,現在你知道它了,所以變成了創傷。
無論是否定還是肯定的情緒,任何情緒,利用它,那會在你內在有一個巨大的改變。如果情緒是否定的,你可以通過覺知它在你內在來擺脫它;如果情緒是肯定的,你會變成那個情緒本身;如果它是快樂的,那么你會變成快樂的;如果它是憤怒的,那么憤怒會消散。
這就是否定和肯定情緒之間的不同:如果你覺知到某個情緒,而隨著你覺知,情緒消散,這就是否定的;如果你隨著你覺知的某種情緒,然后成為了那個情緒,如果那個情緒彌散開成為你的存在,這就是肯定的。覺知在這兩種情況下所發揮的作用是不同的。
如果那是一種有害的情緒,那你會通過覺知來解除它;如果它是好的、喜悅的、狂喜的,那你會與它成為一體,覺知使它加深。
旋風的中心
濕婆說:“在極端欲望的情緒下,不要受干擾。”
當欲望緊緊抓住你的時候,你被干擾著,當然,那是自然的。欲望緊緊抓住你時,那時你的頭腦開始波瀾起伏,在表面一直泛著微波,那個欲望要將你拉到未來的某個地方,過去也推著你進入到未來的某個地方,你受著干擾:你并不舒服。所以欲望存在,就是一種“不舒服dis—ease:生病)”。
這段經文說;“在極端欲望的情緒下,不要受干擾。”但是怎樣才是不受干擾?欲望意思是騷亂,所以怎樣是不受干擾——并且在極端欲望的時候!你將必須做某個試驗,唯有那時,你才會明白這是什么意思。你在憤怒中:憤怒抓住了你,你暫時是瘋狂的,被占據的;你沒有其它的感覺了,突然記起要不受干擾——就好像你在脫衣服,內在變成了赤裸的,將憤怒脫掉;憤怒會在那兒,但是,現在你內在有一個點是不受干擾的。
你會知道那個憤怒是在外圍的,就像發熱一樣,它是在那兒。外圍是波瀾起伏的,外圍是受干擾的,但是你能看到它。如果你能看到它,你就會不受干擾,對它成為一種觀照,而你則會不受干擾。這個不受干擾的點就是你的原初的頭腦。原初的頭腦不可能受干擾,它從來不受干擾,但你從未看到過它。當憤怒存在時,你變得與憤怒認同,你忘了憤怒是某種其它的東酉,你與它成為一體,并開始通過它來行動,你開始通過它來做某些事。
能做兩件事,在憤怒中你會對某個人、對你的憤怒的對象發怒,于是你已經移向了別人,憤怒只是在你和別人之間,我在這兒,憤怒在那兒,而你在那兒——我的憤怒的對象。從憤怒出發,我能夠走向兩個層面,我可以走向你:于是你變成了我的意識的中心,我憤怒的對象,我的頭腦變得集中于你——侮辱我的人,這是從憤怒出發你可以走的一條路。
還有另外一條路:你能走向你自己,你不走向那個你感覺引起憤怒的人,你是走向感覺到憤怒的人,你走向主體而不是對象。
通常我們總是走向對象,如果你走向對象,那么你的頭腦的塵埃部分是受干擾的,而你會感覺“我是受干擾的”。如果你走入你自己存在的中心,那么你將能夠觀照那塵埃部分:你將能夠看見頭腦的塵埃部分是受干擾的,但是“我是不受干擾的”。你能用任何欲望、任何騷擾來作這個試驗。
性欲來到你的頭腦,你的整個身體被它占據:你能趨向性的對象,你欲望的對象,對象或許在那兒,或許不在那兒,你也能趨向于你想象中的對象。但那時你會越來越受干擾,你走得離你的中心越遠,你也就越受干擾。事實上,距離與干擾總是成比率的,你離你的中心越遠,你也就越受干擾;你離中心越近,你也就越少受干擾;如果你就是在中心,那兒就沒有干擾。
旋風中,中心是不受干擾的——在憤怒的旋風中、性的旋風中、任何欲望的旋風中,只是在中心就沒有旋風,沒有一個靜靜的中心,旋風就不可能存在;在你內在沒有超越憤怒的某種東西,憤怒亦無法存在。
記住這點:沒有什么東西能不依據其相對立的一面而單獨存在,相對的一面必須在那兒,沒有相對的一面,那么它的存在也是不可能的。如果在你內在沒有保持不動的中心,那么運動也就沒有存在的可能;如果在你內在沒有保持不受干擾的中心,那么,干擾也就不會對你發生。分析這點,并且觀察這點,如果在你內在,完全不受干擾的中心不存在,那么你怎么會感覺到你是受干擾的?你需要一個比較,你需要有兩點來作比較。
假如,一個人病了:他感覺到病了是因為在他的內在某個地方,一個點,有一個絕對健康的中心存在。那就是為什么他能比較。你說你的頭在痛:你是怎樣知道這個痛、這個頭痛?如果你頭痛,你不可能知道它,你必須成為另一個人、另一樣東西——那個觀察者、那個觀照者,他才能說:“我的頭在痛。”
這段經文說:“在極端欲望的情緒下,不受干擾。”你能怎么辦呢?這個技巧并不贊成壓抑。這個技巧不是在說,當憤怒來臨時,壓抑它,并保持不受干擾——不!如果你壓抑,你會制造更多的干擾。如果憤怒來臨,而你設法去壓抑,這會是加倍的干擾。當憤怒來臨時,關上門,用憤怒來靜心,讓憤怒存在,你保持不受干擾,并且不要壓抑它。
壓抑是容易的,表現出來也是容易的。我們兩者都會做。如果情況允許,如果它是方便的,對你也沒有危險我們就會表現出來;如果你能傷害別人而別人無法傷害你。你會將憤怒表現出來;如果這是危險的。如果別人能傷害你更多,如果你的老板或者你對他生氣的那個人更強壯,你便會壓抑。
表現和壓抑是容易的:觀照卻是困難的。觀照是兩者都不是,它不是壓抑,它不是表現。它不是表現,因為你不對著你憤怒的對象表現,它也不是壓抑,你正讓它表現出來——在真空中表現,你是用它在靜心。
站在鏡子前,表現你的憤怒——并觀照它,你是單獨的,所以你能用它來靜心,做你想做的一切,但是要在真空中。如果你想打某個人,那么就打空空的天空;如果你想憤怒,就憤怒;如果你想尖叫,就尖叫,但是要獨自去做,并且要記住你自己是一個點是正在看著所有這一切、這出戲劇的一個點,然后它變成了一出心理戲劇,你會對它發笑,這對你而言,會是一次徹底的發泄,以后,你會感覺到它被釋放了——不僅僅它被釋放了:你會通過它得到了某種東西,你變得成熟了,一種成長來臨了,而現在你會知道,即使在你憤怒的時候,在你內在也存在著一個不受干擾的中心。現在試著越來越多地揭開這個中心,而在欲望中,是很容易揭開它的。
這個技巧是非常有用的,通過它對你會非常有利。但是它會是困難的,因為當你變得受干擾時,你會忘掉一切,你或許會忘記你必須靜心。那么用這個方法試試看:不要等待憤怒發生在你身上的時候,不要等到那個時候!只要關上你房間的門,想著過去你憤怒得快發瘋時的某些體驗,記住它,然后,再表演它,那對你是容易的,再一次重新表演它,再做它,再現它,不要只是記住它;要再現它。
記住某個人曾侮辱過你,說過些什么,你是怎樣對他反應的。再反應一次,再表演一次。
這個從過去中再演一遍的作用會有很多,每個人在他的頭腦中都有傷痕,未愈的傷口;如果你扮演它們,你就會如釋重負;如果你能進入過去,去做一些未完成的事,你會放下過去的重擔,你的頭腦會變得更加清新,塵埃會被掃除。
記住,你過去曾感覺懸而未決的某些事,你想要殺死某個人,你想要愛某個人,你想要這個和那個尚未完成的事,那件未完成的事一直像一朵云一樣,籠罩著你的頭腦。
“在極端欲望的情緒下,不受干擾”:戈杰福(Gurdjieff)大量地使用這個技巧,他制造了許多情景,但是要制造許多情景就需要一個學校,你無法一個人做,戈杰福在方旦布魯(Fontainebleau:法國地名)有一個小小的學校,在那兒他是一個監工,他知道怎樣來制造情景,你會進入有一群人正在靜坐著的房間,然后會有一些事讓你感到生氣,而這會做得很自然,你從來不會想象到那些情景是為你設制的,但是它是一種設計,有人會說些什么來侮辱你,你會受到干擾,那時每個人都來助長這份干擾,你會變得快發瘋了。而當你正處在那個爆發點的時候,戈杰福會大叫:“記!保持不受干擾!”
你能夠幫助,你的家庭能變成一所學校,你們能相互幫助,朋友們能變成一所學校,他們能相互幫助,你能和你的家庭一起來決定,整個家庭能決定目前這個情景是為父親或為母親制造的,于是整個家庭發揮制造情景的作用,當父親或者母親就快完全瘋了的時候,于是每個人開始笑起來,說:“保持完全不受干擾。”你們能相互幫助,而那種體驗簡直妙極了,一旦你知道在一個火熱的情景中,在你內在有一個清涼的中心,你就無法忘掉它,于是在任何火熱的情景中,你都能記住它,糾正它、恢復它。
目前,在西方,有一個技巧,一個治療的技巧被運用著:它叫做“心理戲劇”。它是有幫助的,而它也是基于類似于這樣的技巧,在心理戲劇中,你只是扮演著,你只是在做一個游戲。
在開始時,它是一個游戲,但遲早你會變得被它占據。而當你變得被它占據時,你的頭腦開始起作用了,因為你的頭腦和你的身體會自動地運作,它們自動地起作用。
所以,如果你看見一個演員在演心理戲劇,在一個情景中憤怒了,真正地變得憤怒,你或許會認為他只是在演戲,他這并非如此,他也許已是真正地變成了憤怒,現在它或許已一點也不是在演戲。他已被欲望占據,已被干擾占據,被情感占據,被情緒占據;而如果他真的被占據,也唯有那時,他的表演才看上去像是真的。
你的身體無法知道你是否是在演戲,或者是否是真的在做,你或許已經觀察到你自己。在生活中有些時候,你只是在表演著憤怒,但你不知道什么時候憤怒會變成真的。嗅,你只是在演戲,你并不在感覺到性:你是在與你的妻子,或女朋友,或丈夫演戲,然后,突然它變成了真的了,身體接管了。
身體可能被欺騙,身體無法知道它是真的還是假的,特別是性。如果你想象它,你的身體就認為它是真的,一旦你開始在做某些事,身體就認為它是真的,它開始以真的方法來行動。
心理戲劇就是基于這些方法的一種技巧。你并不是憤怒的:你只是在表演憤怒——而那時你已經進入了憤怒。但是心理戲劇是美麗的,因為你知道你只是在表演,于是在外圍的憤怒變成了真的,而你就隱藏在它的后面,看著它,F在你知道你是不受干擾的,但是憤怒在那兒,干擾在那兒,干擾存在著,但你并不受干擾。
兩種力量同時作用的感覺,會使你有一種超越,于是在真正的憤怒中,你也能感覺到它,一旦你知道怎樣去感覺它,你就能在真正的情景中也能感覺到它。運用這個技巧,這會改變你整個的生活,一旦你知道怎樣保持不受干擾,那么世界對你而言就不是痛苦的。于是,沒有什么東西能在你的內在制造任何混亂,沒有什么能傷害你,真的。現在,對你而言,痛苦是不存在的,而一旦你知道它,你就能將它運用到另外一件事上。
一旦你能將你的中心從外圍分開,你就能做它;一旦中心是完全分離的,如果你能保持在憤怒中、在欲望中不受干擾,那么你就能與欲望、與憤怒、與干擾游戲。
這個技巧就是在你內在制造一種兩個極端的感覺,它們存在著:相對的兩個極端存在著。一旦你變得覺知這兩個極端,那么你就將第一次成為你自己的主人,否則,別人是你的主人,你只是一個奴隸。你的妻子知道,你的兒子知道,你的父親知道,你的朋友知道你能被推過來、拉過去,你會受干擾,你會被弄得快樂和不快樂。如果某個人能使你快樂和不快樂,那么你就不是一個主人,你只是一個奴隸,別人有把握,只是一個姿勢,他就能使你不高興;只是一個小小的微笑,他就能使你高興;于是你只是在受某個人擺布。別人能對你做任何事,而如果真是這樣一種情形下,那么你所有的反應就只是一種反應,而不是行動。
這種對中心的認識,或者這個在中心的基礎使你成為一個主人,否則你是一個奴隸,并且是許多人的奴隸——不僅僅有一個主人,而且有許多,一切都是主人,而你是整個宇宙的奴隸,顯然,你將會陷入麻煩,有如此多的主人們將你拉向那么多的方向和層面,你就決不會是一體的,你不是一個統一的整體。而你被拉向那么多的層面,你會處在痛苦中,唯有作自己的主人才能超越痛苦。
感覺“我是(IAm)”
濕婆說:“噢,具有蓮花眼的人,接觸是甜蜜的;當唱歌、觀看和品嘗時,覺知你的存在,發現永生。”
這個技巧是說,在做任何事的時候——唱歌、觀看、品嘗時——覺知你的存在并發現水生:發現在你自身中的脈流、能量、生命、永生。但是我們并不覺知我們自己。
戈杰福在西方將“記住自己”用作一個基本的技巧,記住自己就是來源于這段經文,整個戈杰福的系統都是基于這段經文:記住你自己,無論你在做什么。這看上去非常容易,卻是非常困難的,你會不斷地忘記,即使三、四秒種你也無法記住自己,你會有一種感覺,你是記著的,而突然間,你會移到另外一些想法上,即使有“對,我正記著我自己”這個想法,你也會錯過,因為這個想法并不是記住自己。在記住自己中,會沒有想法的,你完全是空的,而記住自己并不是一個心理的過程,它不是你說“是,我是”。說“是,我是”時,你已經錯過了,這是頭腦的事,這是一個心理過程的“我是”。
感覺“我是”,并不是語言上“我是”。不要將它語言化,只要感覺你是,不要想。感覺!試試看,這是困難的,但是如果你一直堅持,這會發生,在散步的時候,記住你是,并有你的存在的感覺,不要有任何想法,不要有任何概念,只是感覺,我接觸你的手,或者,我將我的手放在你的頭上:不要將它語言化,只是感覺那個接觸,在那個感覺中感覺到不僅是接觸,而且也感覺那個被接觸,于是,你的意識變成了雙向的。
你正在樹下散步:樹在那兒,微風在那兒,太陽正在升起,這個世界都在你周圍,你覺知到它:站上一會兒,突然記起你是,但不要語言化,只是感覺你是,這個非語言的感覺,即使只是一小會兒,就會給你一瞥——那是迷幻藥無法給你的一瞥,是真正的一瞥,只是一小會兒,你就被扔回到你本性的中心。你站在鏡子后面,你已經超越了映像的世界,你就是存在的。而你能在任何時候做到它,你不需任何特殊的地方或任何特殊的時間,你不會說:“我沒有時間。”在吃東西的時候,你就能做它;在洗澡的時候,你就能做它;在走路或坐著的時候,你就能做它——任何時候。你在做什么都沒有關系,你能突然地記起你自己,然后試著繼續保持你的本性的瞥見。
這會是困難的。有一個時刻,你會感覺到它在那兒,下一個時刻,你已經移開了,一些想法會進來,一些映像會來到你身上,你會被卷入到那個映像中。但是不要悲傷,不要失望,之所以這樣,是因為許多世以來,我們一直與映像連在一起,這已變成像一個機器人一樣地機器化了。即刻地、自動地,我們被扔入了映像中。但是即使只一小會兒,你已有了瞥見,這在剛開始時已足夠了。為什么是足夠的呢?因為,你永遠不會得到兩個時刻在一起的時候,只有一刻始終與你在一起,所以如果你能有一個時刻的瞥見,你就能保持在其中。唯有努力是需要的——一種不斷的努力是需要的。
我是誰?
戈杰福從一個角度來試驗,只是試著記得你是;瑞曼瑪哈希(RamanMaharshi)則從另一個角度來試驗,他要以此作一個靜心來詢問:“我是誰?”不要相信頭腦所能提供的任何答案,頭腦會說;“你在胡亂地問什么?你就是這個,你就是那個,你是一個男人,你是一個女人,你是受過教育的人或沒受過教育的人,你是富人或是窮人。”頭腦會提供答案,但也一直在問,不要接受任何答案,因為頭腦所提供的答案都是假的。
它們是來自你不真實的部分,它們是來自語言,它們是來自經典,它們是來自環境,它們是來自社會,它們是來自別人。繼續問下去,讓這個“我是誰?”的箭頭穿透得越來越深,有一個沒有答案的時刻會來臨。
就是那個時刻,現在你正在接近答案,當沒有答案的時刻來臨時,你就接近答案了,因為頭腦正在變得沉默——或者,你已經遠離了頭腦,當沒有答案并且在你周圍產生了一個真空,你的問題看上去就會是荒謬的,你正在問誰呢?沒有一個人來回答你,突然,甚至你的提問也會停止,隨著提問,頭腦的最后的一部分已經消失,因為這個問題也是頭腦的,那些答案是頭腦的,這個問題也是頭腦的,兩者都已經消失,所以現在“你就是”。
試試這個,有每一種可能性,如果你堅持,那這個技巧會給你一個真實的瞥見——而那個真實就是永生。
達到存在的正中心
濕婆說:“每樣東西都通過知道來感覺:通過知道,自己在空間發光;把人的存在覺知為既是知者又是被知者。”
當你知道某些事情時,它是通過知道而被知道的,客體是通過理解力來到你頭腦的。你看一朵花,你知道這是一朵玫瑰花;玫瑰花在那兒,而你在內在,某種東西從你那里來到了玫瑰花上,某種東西從你那里投射到玫瑰花上,一些能量從你那里移動到了玫瑰花上,吸取了它的形式、顏色和氣味,然后再返回,轉遞給你信息,這是一朵玫瑰花。
所有的知識,無論你知道什么,都是通過知的能力來顯示,知就是你的能力,知識就是通過這個能力來積累的,但是知道顯示了兩件事:被知道的和知者。當你知道一朵玫瑰花,如果你忘記了是誰知道它,那么你的知也只是一半。所以,當知道一朵玫瑰花時,有三件事:玫瑰花——被知道;知者——你;和兩者間的關系——知識。
所以知識可以被分成三點:知者,被知的和知道。
知道就像兩點之間的一座橋——主體和客體間。通常,你的知識只是表示了被知道,知者并沒有被顯示出來,通常你的知識就是一種指向:它指向玫瑰,而從不指向你。除非它開始指向你,否則,知識會讓你知道世界,但它不會讓你知道你自己。
所有的靜心技巧都是要顯露知者,喬治戈杰福運用的就是這樣一種技巧,他稱之為記住自己,他說,無論什么時候你知道某樣東西,總是要記住知者,不要在客體中忘了它,記住主體。就像現在你在聽我說,當你在聽我時,你可以有兩種聽法,一:你的頭腦可以集中在我身上——于是你忘了聽者,說者被知道了,但聽者卻被忘了。
戈杰福說,在聽的時候,知道說者,也知道聽者,你的知識一定是雙向的,指向兩點——知者和被知的,它不該只是流向客體一個方向,它必須同時流向兩個方向—一被知的和知者,這就是他所謂的記住自己。
佛稱之為“正念(samyak smriti)”,他說,如果只知道一點,那你的頭腦就不是一個正念,必須知道兩者,而那時一個奇跡發生了:如果你覺知到兩者,被知的和知者,突然,你就變成了第三者——一你兩者都不是。只是努力地去覺知兩者,被知的和知者,你就變成了第三者,你變成了一種觀照。第三種可能性立即出現——一個觀照著的自己進入了本性——因為你怎么能知道兩者呢?如果你是知者,那么你就保持固定在一個點上:在記住自己中,你又從知者的固定的點移回來,于是知者是你的頭腦,被知的就是世界,而你則成了一個第三點,一種意識,一個觀照本身。
這個第三點無法被超越,那個無法超越的點就是終極。能被超越的是沒有價值的,因為那時它并不是你的本性——你能超越它。
你坐在一朵玫瑰花的附近:看它,首先要做的事就是完全集中注意力,完全注意著玫瑰,好讓整個世界消失,而只有玫瑰留在那里——你的意識是完全注意到玫瑰花的存在,如果注意是全部的,那時世界就消失了,因為注意力越是集中在玫瑰花上,一切也就越消失殆盡,世界消失了,只有玫瑰花還在,玫瑰花變成了世界。
這就是第一步——注意力集中在玫瑰花上。如果你無法集中在玫瑰花上,那么移向知者將是困難的。因為那時你的頭腦總是在分散注意力。所以集中思想成為邁向靜心的第一步。只有玫瑰花存在著,整個世界已消失了,現在你能轉向內在,現在玫瑰花變成了你能從它那里移開的一個點,現在看著玫瑰花,開始變得覺知你自己——知者。
在剛開始時,你會錯過,當你轉向知者時,玫瑰花會擺脫意識,它會變得模糊,它會走掉,它會變得遠離,你會再一次來到玫瑰花上,而你會忘了自己,這個捉迷藏的游戲會一直繼續,但是,如果你堅持,不久你會突然地來到兩者中間,這個時刻遲早會到來,知者,頭腦和玫瑰花會在那兒,而你只是在中間,看著兩者,那個中間的點,那個平衡的點就是觀照。
一旦你知道那一點,你就已經是兩者,于是玫瑰花——一被知的,和知者——頭腦都只是你的兩個翅膀,客體和主體只是兩個翅膀,你是兩者的中心,它們是你的延伸,于是塵世和神圣兩者都是你的延伸,你已經來到了存在的正中心,而這個中心只是一種觀照。
本文來自:逍遙右腦記憶 /qianyishi/10915.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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