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幾天不見媽媽,我會想她,去看一眼,或者打一個電話,也寫過一些有關媽媽的文字,卻總不及今天的筆下滔滔。相信大姑與她的子女們也會有血脈相通的親密,但我與大姑之間,一定是老天特別賜予的另一份情意,短短兩年的時間——我生命中最不設防,最安心快樂的那段時光,終究難忘,終于成就了今天的這篇文字。]
一.
第一次見到大姑是在十幾年前,那時我還沒有結婚,一次,與老公去他家,離家還有幾十米遠的距離,老公便直著嗓子大聲叫喊:“大姑!大姑!”那聲音讓人感覺似乎發生了什么突發的緊急狀況。
“哎!哎!來了,來了。”隨著應聲,鄰家的一座土瓦小屋里跑出一個個頭矮小的瘦弱女人,簡單的發髻蓬松地盤在腦后,一身不知穿過有多少年的粗布衣裳,腰間系著滾著花邊的圍裙,寬大的褲腿上零星幾處發白的污漬,扎撒著的雙手沾滿米糠與青菜的葉子,想來正在給院里的小鴨和小鵝拌食。
“嘿嘿,沒事!”老公一副嘻皮笑臉的樣子說。
“這小兔崽子,嚇死我了,咋咋呼呼的,我還以為有啥事呢!”大姑口中親昵地罵著,一雙腫腫的眼睛筆瞇成了一條縫。
老公適時地把我從身后拉出來,推到大姑面前,“隆重介紹!這位叫大姑,這個是我媳婦。”
“大姑!”我也響亮地叫了一嗓子。
“哎,快進屋坐,多穩當個閨女,咱不嫁這壞小子!大姑手上粘滿東西,有點不大好意思,忙用胳膊肘推著我進屋。”
第一次見大姑就感覺這個小老太婆既直爽又熱情。
我問老公:“是你親大姑?”
老公答:“不是,屯親!”
我總結了一下,說:“就像這村里的三叔、二大爺一樣,村中住著,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沒個稱呼,也不好張口打招呼對嗎?”
“大概就是這個意思。”老公胡亂答應著?蛇@個大姑,我叫起來特順嘴,特舒服。
結婚以后,每隔幾日,老公從外面回來,總這樣遠遠地大聲喊大姑。每次,大姑都會急火火地從屋子里答應著跑出來,有時手里拎著炒菜的勺子;有時是粘著兩手的肥皂泡;有時拿把粘著菜葉的菜刀,忽然發覺也不忘背在身后;有時手握一把燒火的叉子正騰騰冒著煙氣;還有一次,大姑手里拿著織了半截的毛衣,毛線從屋里一直跟到大門口,毛線團在炕頭上溜溜地打著旋,小花貓用小爪子試探著左一下,右一下地拍著,最后索性四只小爪抱起線團一頓破壞性的撕咬,一大團線活生生地讓淘氣的小貓弄得亂七八糟,沒法再用。而每次,老公不過是一句“沒事”了事。大姑也就隨便賞一句“這小兔崽子!”再樂呵呵地一路小跑著回屋忙她的事去了,從沒有不出來或者生氣的時候。 1 2 3 下一頁 尾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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