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知道的蠱,因為是苗女,也是在苗村里長大,所以,比較了解這回事。如果你認為湘西是這種會放蠱的人,就大錯特錯了。只有這種正宗苗村才有可能有人會放蠱,說的是苗語,我們當地說的是方言,而這種苗村說的是苗語,完全是一個英文一個漢語,根本不可能聽懂。
而且可能也只有那么一兩戶人會,就像村里有的法師一樣,并不多,不可能是人人都會,并且都不受人待見,大家都又怕又恨,喂蠱的人也很可憐。喂蠱的不一定是女的,也有男的,反正好像根本沒有什么性別分,只是女的打扮的比較怪異,可能別人就會目光注意女的多一點。她們因為窮,到了春節前后,就會出來討飯,一般看到這種人都會給,不敢得罪。
我記得有一年,有兩個正宗的苗女來我們家里討飯,我們給了,當時我們家正在吃菜,其中有一個苗女用手指了一下我們的菜碗,手指頭已經到了碗上方。
她們走后,外婆立馬把那碗菜給倒掉,蠱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放在你的身上,因為是一種毒,或者寄生蟲之類的東西,要吃進去,一般是點粉未狀的東西,藏在指甲里,沒有能力說隔網絡或者隔千里就放,必需是近身,這就是為什么苗女能放在情人身上的最主要原因,這也是為什么蠱沒有大面積的擴散開來的緣故。
苗人一般是不主動攻擊的,除非是真的起了殺心,在這種苗村里的人,大多都很好客,也不會見人就投毒,而且像我們這種知道的,是從來不進他們村子的,那么老遠也沒有意思去,我們把他們的村子叫老后山,你可想有多偏。
我只見過一例放蠱殺人,是我小時候一起上學的好友的爸爸被殺了,她家離我家特別近,就是隔一個小小的土道,說話大聲都能聽到。
她爸被殺是因為她找了一個老公,是后山的,因為她有點殘疾,就只能找窮地方的上門,但是,那個老公先過門的時候,她一家都感覺有點傻,不要了。
說好了不要,就請了那個傻老公老爸來喝酒,就那餐酒上下了蠱,后來,真是不出一年,就掛掉了,狀況和蠱的害人:壯族舊俗謂之放“腫“,中毒后,腹大、肚鳴、大便秘結,甚者,一耳常塞。這種一樣。
她家好強,生病一直都瞞著村里人,其實如果早說出來,大家都可以幫到他,最后快死了,什么醫院都看了,她爸還是個水泥廠的小官頭,一個女兒還在城市里當護士,最后都沒有辦法,她媽才說出是中蠱,讓人解,已經晚了。。
不要說你們不信,就是我們當地人,也有很多不信,因為他當時信,就不會死了。
在他死前不久,她老婆去求那個放蠱的人來解,人家打死不承認,再也不肯幫手,其實是已經晚了,幫不到了。
我們都知道,當時村里討論的很厲害,我外婆還到看癥狀,說是晚了,都到肚子了,肚子脹得跟什么似的,到醫院還什么都查不出,照理說,都九十年代的事情,醫學也沒有那么落后吧!
總歸,這就是我所知道的所有蠱,所有言語用人格保證是真實,可經查證。
另,還記得有一個朋友,說后山苗村有個喂蠱的人,每隔一些時候,就把蠱放在一顆樹上,把樹給弄死,不然蠱要吃主人。
我想可能是蠱是種生物,要給糧食吃。
別的都沒有了,雖然還有很多關于中蠱的故事,但因為我沒有親自見證,所以,不能亂說,就算了。蠱在苗族地區俗稱“草鬼”,相傳它寄附于女子身上,危害他人。那些所謂有蠱的婦女,被稱為“草鬼婆”。有苗族學者調查后認為,苗族幾乎全民族篤信蠱,只是各地輕重不同而已。
他們認為除上述一些突發癥外,一些較難治的長期咳嗽、咯血、面色青黑而形體消瘦等,以及內臟不適、腸鳴腹脹、食欲不振等癥狀為主的慢性疾病,都是著了蠱。屬于突發性的,可用喊寨的方式讓所謂放蠱的人自行將蠱收回就好了;屬于慢性患者,就要請巫師作法“驅毒”了。這種令人生畏的蠱,并非苗人的專利。
蠱術在中國古代江南地區早已廣為流傳。最初,蠱是指生于器皿中的蟲,后來,谷物腐敗后所生飛蛾以及其他物體變質而生出的蟲也被稱為蠱。古人認為蠱具有神秘莫測的性質和巨大的毒性,所以又叫毒蠱,可以通過飲食進入人體引發疾病;颊呷缤还眵让曰,神智昏亂。先秦人提到的蠱蟲大多是指自然生成的神秘毒蟲。
長期的毒蠱迷信又發展出造蠱害人的觀念和做法。據學者考證,戰國時代中原地區已有人使用和傳授造蠱害人的方法。傳說中制造毒蠱的方法,一般是將多種帶有劇毒的毒蟲如蛇蝎、晰蝎等放進同一器物內,使其互相嚙食、殘殺,最后剩下的唯一存活的毒蟲便是蠱。蠱的種類極多,影響較大的有蛇蠱、犬蠱、貓鬼蠱、蝎蠱、蛤蟆蠱、蟲蠱、飛蠱等。雖然蠱表面上看是有形之物,但自古以來,蠱就被認為是能飛游、變幻、發光,像鬼怪一樣來去無蹤的神秘之物。
造蠱者可用法術遙控蠱蟲給施術對象帶來各種疾病甚至將其害死。對于毒蠱致病的法術,古人深信不疑,宋仁宗于慶歷八年(1048年)曾頒行介紹治蠱方法的《慶歷善治方》一書,就連《諸病而侯論》、《千金方》、《本草綱目》等醫書中都有對中蠱癥狀的細致分析和治療的醫方。 在苗族的觀念世界,蠱有蛇蠱、蛙蠱、螞蟻蠱、毛蟲蠱、麻雀蠱、烏龜蠱等類。蠱在有蠱的人身上繁衍多了,找不到吃的,就要向有蠱者本人(蠱主)進攻,索取食物,蠱主難受,就將蠱放出去危害他人。放蠱時,蠱主在意念中說:“去向某人找吃去,不要盡纏我!”蠱就會自動地去找那個人。或者在幾十米開外,手指頭暗暗一彈,蠱就會飛向那人。甚至有人說蠱看中了誰,即愛上了誰,就叫它的主人放蠱給誰。不然,蠱就要它主人的命。所以有蠱者不得不放。
苗族民間就流傳這樣一則放蠱的故事:從前有位有盅的母親,盅看上了她的兒子,做母親的當然不愿意她的兒子。但是,盅把她嚙得很兇,沒有辦法,她才答應放蠱害兒子。當這位母親同她的盅說這些話的時候,正巧被兒媳婦在外面聽見了。兒媳婦趕緊跑到村邊,等待她丈夫割草回來時,把這事告訴了他,并說媽媽炒的那一碗留給他的雞蛋,回去后千萬不要吃。說完后,兒媳婦就先回家去,燒了一大鍋開水。等一會兒子回到家來,他媽媽拿那碗雞蛋叫他吃。兒媳婦說,雞蛋冷了,等熱一熱再吃。說著把鍋蓋揭開,將那碗炒雞蛋倒進滾沸的開水鍋里去,蓋上鍋蓋并緊緊地壓住,只聽鍋里有什么東西在掙扎和擺動。過一會沒動靜了,揭開鍋蓋來看,只見燙死的是一條大蛇。這些所謂的放蠱方式當然是無稽之談。
至于蠱到底是什么樣子,除了代代相傳的說法,誰也沒有見過,當然更是子虛烏有的東西了。雖說是子虛烏有的東西,但苗族的一些婦女卻深受這種觀念的誣害。人們認為“蠱”只有婦女才有,只能寄附在婦女身上,傳給下一代女性,而不傳給男性。比如某男青年“游方”遇到一個情投意合的“有蠱”姑娘而未征得父母的同意就娶來,那么他們的下一代,凡屬女性,均要從她母親那里將蠱承傳下來,并代代相傳。
在漢文典籍中,放蠱者并不僅限于女性,為什么苗族認為只有婦女才有蠱呢?這與漢、苗兩族的社會文化傳統有關。在漢族的巫術信仰中,只有正邪之分,沒有性別的對立。而在苗族等南方少數民族中,在母權制被父權制取代過程中形成的文化上的性別對立遺存要強烈得多,這種對立表現在巫術信仰中,就是占據正統地位的男性巫師成了維護社會秩序的一方.而在母系社會曾經居統治地位的女巫則成了秩序的破壞者,被誣為黑巫術的傳承者。一切男性巫師無法解釋或禳解的天災人禍,統統被扣在了女巫的頭上。于是,婦女有蠱的荒謬結論就這樣被推理了出來。由于放蠱被認為是謀財害命的嚴重犯罪活動,歷史上一直將它列為嚴厲打擊對象。
《漢律》中就有“敢蠱人及教令者棄市”的條文;唐宋以至明清的法律都把使用毒蠱列為十惡不赦的大罪之一,處以極刑。官府對所謂施蠱者的處罰極其殘忍。明人鄺露說,壯族地區的“峒官“提陀潛抓到施蠱婦女后,將其身體埋在地下,只露出頭部在外,再在蠱婦頭上澆上蠟汁點火焚燒。在苗族地區,被誣為有蠱的婦女,盡管不會都有性命之憂,但被誣者名譽掃地,受人歧視非難,精神上造成極大痛苦,甚至含冤而死。那些被認為有蠱的人家,受盡歧視和羞辱,連親友也害怕與之往來。不論誰家有人病了,只要巫師說中了蠱,那么有病人家就指桑罵槐地大罵,罵的是誰,人們心照不宣,而被罵者自己也明白,就像本文開頭的喊寨。有蠱的人家也只好忍氣吞聲,因為一申辯,無異于公開自己家里有所謂的蠱,所以只好憑白遭受這等羞辱。
苗族多處偏僻地區,舊時醫學落后,許多疾病得不到有效治療。每遇就診無效,動輒歸咎于蠱。民國時期湘西有位漢人,曾在軍隊中做過官,有權有勢。他得了腹部膨脹的怪病,每當膨脹時,似乎覺得腹中有物在游走,由于請的幾位醫生醫術不高,吃藥無效,便歸咎于被鄰居苗婦施蠱。經過巫師多次作法仍然毫無起色,這位漢官一怒之下把鄰居苗婦捆綁后吊起來,百般辱罵,施以非刑,差點將其折磨而死。苗婦的丈夫懾于漢官的權勢,敢怒不敢言,只能在一旁束手旁觀。后來過了一年多,經人介紹,這位漢官延請一位高明的醫生診治,該醫生看后,說是某種鼓脹病,并不是什么蠱毒。果然一劑藥吃下之后病就好了。可憐苗婦無故含冤,差點殞命。經過該醫生的證實,這位苗婦才恢復了清白的名譽。而那些一輩子不得洗去冤屈的苗婦不知又有多少。
在苗族地區,以盅婆名稱罵人或泄私忿進行報復,會惹出糾紛。苗族“談蠱色變”,尤其是在婚姻上最忌諱。兒女要開親的話,雙方父母都要暗地里對對方進行嚴格審查(俗稱“清針線”),看其家庭及親戚干凈與否,即有沒有蠱。如果發現對方有不干凈的嫌疑,就借口婉言拒絕,因此造成不少婚嫁上的悲劇。有些青年婦女,被人懷疑有蠱,只能嫁給有缺陷的或家境貧寒的男子;有的青年婦女甚至為此自殺。由于害怕與有蠱人家結親,造成有的苗族地區基本上單線開親,在自己的親戚之間相互開親,導致血親越來越近,人的素質越來越低下.鑒于蠱術陋俗對苗族社會的嚴重危害,許多苗族學者感到對蠱的迷信到了非鏟除不可的地步,大聲疾呼,呼吁移風易俗,革除陋俗。隨著苗族地區科學文化知識的普及,醫療水平的提高,蠱術迷信在苗族地區的影響將會越來越小。
本文來自:逍遙右腦記憶 http://www.885221.com/tansuo/416635.html
相關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