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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喪手機

編輯: 路逍遙 關鍵詞: 讀者在線閱讀 來源: 逍遙右腦記憶

  那天目睹了一位“80后”白領的狀態,她臉色發白,失魂落魄,慌亂不堪,痛不欲生……哎呀,莫非是她父母出了什么問題吧?后來才明白,她是把手機弄丟了!等她飛速地補購到一個新款手機,抓在手里又是通話又是發短信以后,只見她眉飛色舞,神清氣爽,談笑自如,樂從心生……啊喲,我算明白了,手機對于這一代人的城市一族來說,其重要性達到了什么程度。
  
  剛好收到邱華棟主編的《青年文學》2008年第三期,這一期是“1980年代出生作家作品專集”,卷首是春樹的短篇小說《庸俗讓我們如此快樂》,庸常的俗世生活讓他們那一代感受到快樂,我能理解。我注意到,小說里的人物,他們的人際關系,溝通與拒絕,歡樂與沮喪,期待與沉溺……時時需要借助于手機。小說在雜志上一共占9面,第一面就寫到主人公用手機接電話;第二面則寫去小賣部給手機充電,以及接到短信等等;第三面寫到床上的事,手機關機;但第四面就“我一個電話打過去”,第五面寫到發短信;第六面“在路上手機響了”,不止一次,推動著情節的進展;第七面一開始就接到令主人公不快的短信;第八面主人公“問他那晚為何不回短信”;第九面主人公在失去男友后接到“寧同志”短信,小說結束在一對女性深情互望上。我個人的閱讀感受是,這篇小說也無妨叫做《手機讓我們如此快樂》。
  
  無獨有偶。同一期雜志上朱婧的短篇小說《七里香》,開篇第一句就是“手機響起來”。一而再,再而三,柴柴的短篇小說《慢拍的房子》,立意與文風與前面舉出的兩篇不同,但發送手機短信的細節也是至關重要的一處“文眼”。如果再檢索包括其他雜志上更多的“80后”作品,相信會有更多的手機承擔著不僅僅是道具的作用,手機深深地嵌入了他們的生活,融入了他們的靈魂,一些人的生命狀態不像是在使用手機,而是幾乎成為了手機的附屬物,丟了手機,甚過失去親人,簡直就是失落了他們自己。
  
  在中國內地,大約20年前開始有人用粗重的手機——“大哥大”,“大哥大”也是白道、黑道“大佬”的代號。大約進入上世紀90年代,手機才從商界推廣到政界,體積重量大大縮減;進入21世紀,手機開發出發送短信的功能,幾乎每月都推出新的款式,功能開發達到絕大多數使用者都不可能項項熟練使用的地步。開始是一切方面“成功人士”的必備符碼,后來漸漸滲透到社會的各個階層,各個年齡段,所謂“手機臭了一條街”,薔薇還只是4月里處處開放,手機卻一年四季無處不在,彩鈴聲、接講聲和低頭看短信、手指按鍵……聲音動作在我們庸常生活中出現頻率奇高,F在你無論是看到一個小學生或者老太婆,也無論是收廢品的漢子還是牽名貴犬種的女士,他們正在使用手機,你一點兒也不會驚訝,因為,即使你本屬于覺得與手機無緣,現在也可能擁有了第一部手機,而且,一旦手機不在身邊,雖然不一定會像我文章開頭提到的那位“80后”那般痛心疾首,至少也會感到“委實不方便”。
  
  電視比手機更早地侵入我們的庸常生活,電視不僅生命力極其旺盛,現在還特別頻繁地與手機結盟。打開電視機,有多少檔節目在號召我們給他們發送短信呀,許多盯著電視機的庸常人會手指大動,不僅是按遙控器的鍵,還按手機的鍵,懷著庸常的愿望,期盼發送短信后會在屏幕上看到遮蔽了當中數字,但分明是自己手機得中獎金或獎品的字幕,然后勃生出庸常的幸運感、幸福感。電視和手機,還有電腦,它們以最銳利的“撒手锏”——互動節目、互轉短信和博客文章,刺激庸常人的庸常神經,達到“庸常讓我們如此快樂”的效果,而這背后,是有關機構巨大的商業效益。
  
  春樹的小說里有一句我以為非常好:“時間過得像時間一樣快。”在這時間之快已經無法用別的事物比喻的人生情境下,我覺得無論“80后”也好,還是“80前”也好,一切自愿或非自愿置身在庸常的俗世生活里的生命,應該利用一切科技成果而不被其俘虜為奴。我真不愿意“如喪考妣”這個富有人性的形容詞,有一天真被“如喪手機”所替代而收入詞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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