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年前我來這時就有養豬場,如今養豬場還在,海蝕遺跡都快成荒草垃圾堆了。”昨日,頂著炎炎烈日,73歲的原佛山大學(現佛科院)地理系退休教授杜學成,時隔多年再訪位于南海松崗石碣村的海蝕遺跡時,用“痛心疾首”來形容自己的心情。持續關注該遺跡30年的杜老,再次呼吁相關部門盡快行動,采取有效措施保護佛山唯一的海蝕遺跡。
講述:
佛山曾有四處海蝕遺跡
吃過石碣西瓜的人很多,看過石碣孔氏祠堂的人不少,但知道石碣海蝕遺跡的人卻不多。作為佛山唯一一處古海岸線遺址,如今石碣海蝕遺跡境遇如何?昨日,記者陪同杜學成教授,前往南海松崗石碣村一探究竟。
時隔7年后再訪遺跡,滿頭銀發的杜教授有點興奮,一路上都在介紹該處遺跡的點點滴滴。
去過石碣村的人也許都會被村委會后方那一座南北走向的石山所吸引。其實,這是一座罕見的海蝕遺跡,長約200米、寬20余米、高8~10米。據地理專家多年考證發現,這些石塊是由硅質石灰巖被海水侵蝕而成,堅硬無比,其中海蝕崖高10米;西南側被海水沖擊成幾個深達2米、高約3米的海蝕洞,洞內還有許多的小洞;前方還有寬6~15米的海蝕平臺,臺上有幾根高1~2米的海蝕柱。
在礁巖上可見以藍硯、蛤蜊蝌為代表的海生貝殼層。專家推測,該遺跡形成于中到晚期的全新世海進時期,距今約4640~5000年。由此可見,如今的南海官窯、松崗石碣、里水沈村、鹽步羅村等地與禪城河宕貝丘遺址發現的牡蠣殼等可能都是當時海平面附近的海上生物。
杜教授介紹,上世紀80年代,省地理專家便已發現佛山地區(現佛山市)有4處海蝕遺址:南海松崗石碣村古海岸線遺址、禪城南莊鎮藤沖石崗、石灣鎮街道石頭村海蝕遺址和順德龍江鎮錦屏山北坡海蝕遺址。“隨著城市化進展,加上市民對地理遺跡認識欠缺,其中3處遺址已被破壞,目前僅有石碣村古海岸線遺址幸存至今。”杜教授說,“現在走近這些礁巖仍可見當時海生貝殼的斑斑殘跡,也可在這片海蝕平臺找到貝殼碎片。”
現狀:
養豬場仍占據海蝕遺跡
在村民的引領下,記者和杜教授一起來到村委會內,院墻內有一處威風的“假山”,上有石橋連接相鄰山頭,山頂有涼亭。走進一看簡介方知,此處便已是海蝕遺跡的一部分:石碣村東,有古海岸線遺址。
杜教授爬上“假山”,看到村委會的院墻并未將全部遺跡囊括其中時,眼神中多了幾分失落,“真正發現貝殼碎片的海蝕平臺及大部分遺跡都在50米開外的田野中。”
來到他30年前曾多次帶學生來此考察的海蝕遺跡前,迎接杜教授的是一座被雜樹荒草層層包裹的小山堆。7年前就已存在的養豬場仍屹立不倒。
踩著滿地的碎木條,杜教授繞到養豬場左后方。當他發現一個窩棚廁所竟直接搭建在海蝕遺跡平臺上,老人家驚呆了,“這簡直就是暴殄天物,整個海蝕平臺都被養豬場霸占了。”
一番披荊斬棘后,杜教授終于爬上當年自己無數次踏足的海蝕崖,但眼前的一幕再次讓他震驚:在兩個海蝕崖之間的平臺上,堆滿了各種生活、建筑垃圾;在一個海蝕洞口擺滿了香爐、香燭,儼然成為一個野外祭祀場地。
呼吁:
建設地質公園保護遺跡
“我太痛心了!佛山僅存的一個海蝕遺跡,竟淪為這步田地。”看著自己一直呼吁加強保護的海蝕遺跡被糟蹋,老教授捶胸頓足。
附近居民孔先生也與杜教授感同身受,盡管他們并不知道什么叫海蝕遺跡,但他和其他村民都視此“石山”為村中風水石,不允許惡意破壞,“但就是有人要去那建養豬場,我們阻止都沒用。”
隨后,記者與杜教授找到正在村委會值班的村委副書記鄺美蓮。她說,海蝕遺跡南段一小部分已被圈到村委會中加以保護,并與村中七間孔氏禮堂形成一道風景線。但外圍大部分遺跡仍未受到有效保護,“因為涉及遺跡所在地權屬問題,我們有心無力,除非上級部門統一規劃開發,才有可能。”
“7年時間過去了,遺跡仍被養豬場侵占,太不可思議了。”杜教授希望通過佛山日報再次呼吁,“石碣海蝕遺跡必須盡快受到保護,這對確定珠江三角洲古岸線的位置,對研究珠三角的古地理、地殼的升降運動等均有著重要的研究意義和實用價值。”
對于石碣海蝕遺跡的開發,杜教授已設計好,“將海蝕遺跡圈起來建成一個佛山地質公園,或建立‘仿(遠)古文化公園’,與附近南國桃園、大沖虎頭崗組合成南海北部的旅游群落,為旅游者提供多種層次和品位的旅游景觀。這個景點如成型,也可提升佛山的文化氣質。”
他山之石
中山黃圃建海蝕遺跡公園
佛山隔壁的中山市黃圃鎮也有一處類似的海蝕遺跡。早在2006年,當地政府便已規劃建設廣東海蝕遺址公園,并于2008年6月動工,全力打造占地2500畝的海蝕遺址公園。目前,該公園已成為不少遠足者、驢友的必去之地。
海蝕崖之間的平臺上堆滿了各種生活、建筑垃圾,讓杜教授痛心不已。
30年前杜教授(中)曾多次實地考察石碣海蝕遺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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