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超市擒賊
冬至時節,寒氣逼人,福清市臺資明星企業———雙龍超市里卻人頭攢動,顧客盈門,金銀手飾柜前擠滿了忙于春節結婚、忙著過年采購飾品的年輕人。晚間,時鐘敲過9點,一名女營業員突然高喊:“有人搶項鏈、搶戒指!”
“抓住他!”有人叫嚷。
話音剛落,兩名二三十歲的青年,推開身邊的人奪路而逃。他們跑得飛快,旁邊一個年輕女子跑得更快。她一眨眼攔在兩人面前,大喝一聲:“哪里逃!”那兩人腳步稍緩,嗤著鼻子冷冷一笑,說:“小丫頭,找死!”話沒說完,兩人的鐵拳便虎虎生風瞄準姑娘的軟肋左右夾擊!
只見那女子不慌不忙,左騰右挪,掌似刀,拳似錘,打倒一個,又打倒一個。周圍的人拍手叫好。誰料到,一名歹徒就地一滾,驀地抽出一把锃亮的片兒刀,對著那個姑娘就捅,姑娘避左閃右,還是被刺中三刀……此刻,響著“哇哇”警笛的“110”迅速趕到,歹徒被眾人圍住,迅速被銬上手銬,但那位姑娘卻倒在了血泊之中!
商場經理習沖聞訊趕來,看到這個花季女子為了商場安全,不怕流血犧牲,挺身而出斗歹徒,十分感動。他立即吩咐員工:“快送醫院,要不惜一切代價搶救她!”
送到醫院急救室,一檢查,了不得,三刀中有一刀刺進左肋,是奔心臟方向去的!好在她從小習過武藝,是市粵劇團的旦角武功演員,敏捷地閃過刀鋒,要不然早就捅穿心臟要了性命。
姑娘叫程麗,當她在接受緊急搶救的同時,習沖早已把花籃、營養品擺滿病房。是呀,要不是她迅速出手,八條項鏈、十只戒指轉眼就要被歹徒搶走。超市出了這么大的事,他掏出手機撥了廣州總部,向身為總經理的父親習文隆作匯報。父親回復說,他明天一早要趕到福清看望這位勇敢的女青年。
二龍佩現身
第二天天剛放亮,習文隆換了一套休閑服,開一輛白色寶萊車啟程上路。快到福清時,他與兒子約定在醫院直接見面。
到了醫院,習文隆三步并作兩步走進病房,看到小程滿頭滿臉、胳臂腰際都纏滿繃帶,只留下兩只眼睛閃閃發光。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孩子遭到如此毒手,看得一頭華發、閱歷頗豐的習總經理激情澎湃,淚珠兒在眼眶里打轉。他與院方聯系,希望安排最好的醫生和護理人員,用最好的藥和設備,爭取在最短的時間里恢復程麗小姐的健康!
習文隆側身坐在程麗床邊,一邊噓寒問暖,一邊從公文包中拿出一只紅包放在她枕邊。動彈不得的程麗,晃了晃眼睛示意她是不會接受紅包的。她還用肩頭挪了挪枕頭,希望習總收回饋贈。就在枕頭挪動的一瞬間,一件東西無意間被推了出來,習文隆瞄了一眼這個物件,頓時像觸了電,情不自禁地感嘆道:“喲,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
父親一時失態,眉清目秀的習沖悄悄問:“怎么回事?”習文隆故作鎮靜地回答沒什么。隨后他把習沖帶出病房來到候診大廳,興奮不已地把方才在程麗枕邊看到的一件玉飾,以及有關奶奶蔡月琴失蹤的情節說給兒子聽———
那是在20世紀50年代末,那時文隆咿呀學語,跟隨父親習賓和母親蔡月琴定居臺北。時隔不久,一紙委任狀把屢遭排擠冷落多年的警官習賓調至南非,任臺灣駐當地使館的警保上尉。半年后的一天,小文隆高燒三日不退,蔡月琴趕忙帶他去臺北慈濟醫院看醫生。母子兩人正要走出家門,突然,一名軍郵騎著摩托急沖沖趕過來,把一份加急電報遞給蔡月琴。電文說:習賓上尉在德拉肯斯山區不幸遭遇飛機失事,速來馬塞盧市殯儀館處理善后事宜。蔡月琴一看大驚失色,趕緊進屋告訴婆母,婆媳兩人抱頭痛哭過后,蔡月琴把文隆托付給婆婆,打點行裝直奔機場,只身前往南非。
正當她坐上計程車要走的時候,婆婆從懷中掏出一對玉佩,淌著淚,把其中一片玉佩放在蔡月琴手中,說:“這是習家的傳家寶———雙龍玉佩。兒呀,非洲距離臺灣非常遙遠,萬一事情處理不順當,耽誤行程,不能及時返回臺灣,或是隔個三年五載,我這把老骨頭也許不在人世了,到時候,萬一隆兒進了孤兒院,他哪里認得你。現在你們各執一片祖傳玉佩,到那時,就憑這對天龍與地龍‘雙龍玉佩’相認吧。”
習文隆說罷,從內衣口袋中取出一片古玉,玉色蔥綠翠嫩,呈云霞騰飛狀,云中一條精致的神蛇昂首欲飛。習文隆告訴兒子:“地龍指神蛇,這塊佩就叫‘地龍佩’;方才在小程枕邊也看到一片古玉,玉片與我的一模一樣,只是上面雕的是五爪龍———天龍,那叫‘天龍佩’,原是你奶奶帶在身邊的。難道說,天龍佩的出現,預示我們可以很快找到你奶奶了?!”
習文隆又對兒子說:“沖兒,你現在應該知道咱們的大賣場叫‘雙龍超市’,為的是什么吧?它寄托著我在尋找你奶奶的心愿!小程枕邊的天龍佩會不會是我娘留給她的呢?”
習沖不信天下之大,竟有這等巧合的事。他提醒父親:“大概是父親盼母心切,一時心急看花了眼?”習文隆猶猶豫豫地回答:“有可能。不過,你還是把兩片玉佩核實一下為好,順便問一問,小程的奶奶姓啥叫啥?”習沖把父親的地龍玉佩托在掌中,看了又看,默默記在心中,然后推門進了病房。他先給程麗倒了一杯開水,給她掖好被子,而后目光專注地留意枕邊的那塊寶玉。他反復對比,心中默默地說:真的沒錯,正如父親說的一個樣!細細看,龍尾一側還有個小小的繁體“習”字。而后,他又不經意地問起程麗爺爺和奶奶的姓名。遺憾的是,程麗說奶奶不姓蔡,是本地人……習文隆聽到這樣的答復不禁大失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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