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讀到有關史湘云的文字時,沒有什么緊張的感覺。史湘云的出現,總是給我們帶來一種歡快熱烈的青春氣息,讀起來很輕松。史湘云不是沒有個性,她也有和人生氣的時候,但并不給人帶來壓抑的感覺。賈寶玉聽了史湘云關于仕途經濟的“學問”,當場就予以駁斥:“姑娘請別的妹妹屋里坐坐,我這里仔細污了你知經濟學問的!辈⒄f是林姑娘從來不曾說過這樣的“混帳話”。難怪在屋外恰好聽到此話的林黛玉說不出來的感動。寶玉的話說得很難聽,他的原則性上來了,真是一點面子也不給。史湘云并沒有因此而和寶玉“掰了”,她和襲人“都點頭笑道:‘這原是混帳話”’。史湘云和黛玉也常常有矛盾。有一次,史湘云失言,說演戲的小旦“倒象林妹妹的模樣兒!笔废嬖朴殖3?溲氣O,并嘲笑賈寶玉在黛玉面前的低聲下氣,因此也引起林黛玉的不滿?墒,史湘云是個胸無城府的人,所以話既出于無意,心也就不存芥蒂,別人也就并不記著。作者描寫史湘云,主要不是通過她和別人的沖突,也不是通過她的內心痛苦,而是通過她個人“好一似,霽月光風耀玉堂”的一個個特寫“鏡頭”來完成的。作者兩次寫到史湘云的睡態。一次是和林黛玉對比著寫的:“那林黛玉嚴嚴密密裹著一幅杏子紅綾被,安穩合目而睡。那史湘云卻一把青絲拖于枕畔,被只齊胸,一彎雪白的膀子撂于被外,又帶著兩個金鐲子!绷主煊竦乃瘧B是一個鳳姐形容的“風吹吹就壞了”的“美人燈兒”的睡態。史湘云是一個大大咧咧的歡蹦亂跳的姑娘,所以她睡覺的時候也不老實。一次是第六十二回“憨湘云醉眠芍藥?”,“果見湘云臥于山石僻處一個石凳子上,業經香夢沉酣,四面芍藥花飛了一身,滿頭臉衣襟上皆是紅香散亂,手中的扇子在地下,也半被落花埋了,一群蜂蝶鬧穰穰的圍著他,又用鮫帕包了一包芍藥花瓣枕著。”嘴里還在“作睡語說酒令,唧唧嘟嘟”的作詩。在大觀園的少女之中,能夠這樣坦然地在花園石凳上睡覺的,睡得這么香、這么甜、這么美的,又這么富有詩意的,除了史湘云,再沒有第二個人。作者把史湘云的“憨眠芍藥裥”設計得如此富有詩情畫意,再好不過地說明了作者對史湘云這個人物是多么喜愛。在大觀園的幾次詩社活動中,她的詩才和黛玉、寶釵也可以并駕齊驅。史湘云心直口快,快人快語。她見到寶玉和黛玉在一起,便說:“二哥哥,林姐姐,你們天天一處頑,我好容易來了,也不理我一理兒!保ǖ诙兀┧窒矚g高談闊論,滔滔不絕。她作事不拘小節,別人的衣服,她也穿著玩兒。她和寶玉在雪天里,割腥啖膻,燒烤鹿肉。黛玉嘲笑地:“那里找這一群花子去!罷了,罷了,今日蘆雪庵遭劫,生生被云丫頭作踐了。我為蘆雪庵一大哭!”可史湘云卻反駁她說:“你知道什么!‘是真名士自風流’,你們都是假清高,最可厭的。我們這會子腥膻子大吃大嚼,回來卻是錦心繡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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