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定三屠
嘉定,秦代屬會稽郡婁縣,隋唐時屬蘇州昆山縣。至宋朝嘉定十年,遂以年號為地名,今屬上海市嘉定區。
公元1645年,晉親王多鐸統軍占領南京,南明弘光朝廷覆亡。同年六月,南明降臣錢謙益,趙之龍等向多鐸獻策曰:“吳下民風柔弱,飛檄可定,無須用兵!鼻逋⒛擞诹率迦疹C詔書往江南曰:“……削發一事,本朝已相沿成俗,爾等毋得不遵法度!膊浑S本朝制度者,殺無赦。”“身體發膚授之父母,不可損傷”,這是漢民族千年來的倫理價值觀,削發可謂是對人格的極大侮辱,故“削發令”一下,各地民怨沸騰、反抗驟起,尤在松山、昆山、蘇州、嘉定、紹興、江陰等地為盛。
公元1645年7月初三,清軍進攻嘉定,為反抗滿清的統治,嘉定軍民推舉侯峒曾以及黃淳耀、黃淵耀兄弟為城防首領。在侯峒曾和黃氏兄弟的指揮下,城中民眾不分男女老幼,紛紛投入了抗清行列。為鼓舞士氣,侯峒曾下令在嘉定城樓上懸掛一面“嘉定恢剿義師”的大旗。
在清軍擊敗各村鎮的鄉兵后,遂將嘉定包圍,并炮轟城門,城中軍民毫不畏懼、誓死抵抗。隨著城墻在炮聲中轟然倒塌,清兵攻入城中,時任清軍統領的原南明降將李成棟下令屠城,當屠城令一下達,清兵“家至戶到,小街僻巷,無不窮搜,亂草叢棘,必用長槍亂攪。”“市民之中,懸梁者,投井者,投河者,血面者,斷肢者,被砍未死手足猶動者,骨肉狼籍。”若見年輕美色女子,遂“日晝街坊當眾奸淫!庇胁粡恼,“用長釘釘其兩手于板,仍逼淫之。”(見朱子素《嘉定屠城略》)
屠殺過后,清兵隨即掠奪財物,史載:如遇市民,遂大呼獻財寶,“惡取腰纏奉之,意滿方釋!彼I不多者,則砍三刀而去。是時,“刀聲割然,遍于遠近。乞命之聲,嘈雜如市!备猩跽撸莱亲锟畛蓷,竟用三百只大船運走了他掠奪的金帛女子。此為一。
七月二十四日,有江東人朱瑛者,自封游擊將軍,率兵五十余人回到嘉定城。是時,朱率部會同城內市民,將清軍驅趕城外
公元1645年(乙酉年五月),多鐸統軍占領南京,南明弘光朝廷覆亡。
同年六月,南明降臣錢謙益,趙之龍等向多鐸獻策曰:“吳下民風柔弱,飛檄可定,無須用兵!鼻逋⒛擞诹率迦疹C詔書往江南曰:“……削發一事,本朝已相沿成俗,爾等毋得不遵法度。……凡不隨本朝制度者,殺無赦!
然而“削發令”一下,所謂“民風柔弱”的江南民眾的反抗怒火,卻在松山,昆山,蘇州,嘉興,紹興,江陰等地熊熊燃燒。
反抗滿清暴行最為慘烈的嘉定,史稱“嘉定三屠”。
嘉定,秦代屬會稽郡婁縣,隋唐時屬蘇州昆山縣。至宋朝嘉定十年,遂以年號為地名,今屬上海市嘉定區。
為在嘉定強行推行“削發令”,滿清政權決定實施武力征服之。
七月初三日黎明,清兵踏破了昔日嘉定古城的寧靜。據史載:清軍進攻嘉定城的先鋒李成棟,曾是已故南明弘光朝廷兵部尚書史可法的部下。早在去年(公元1644年)的四月,當清軍固山額真準塔統兵南下,逼近徐州城之時,時任守城總兵官的李成棟竟望風而逃,不久遂降于清。
此時,為反抗滿清的入侵,嘉定城內的市民一致推舉侯峒曾,黃淳耀黃淵耀兄弟主持城防。侯峒曾,字豫瞻。原任南明弘光朝通政司左通政,南京淪陷后,避難于老家嘉定。黃淳耀,字蘊生。乃崇禎年間進士,與其弟黃淵耀均世居于嘉定城。
在侯峒曾和黃氏兄弟的指揮下,城中民眾不分男女老幼,紛紛投入了抗清行列。為鼓舞士氣,侯峒曾下令在嘉定城樓上懸掛一面“嘉定恢剿義師”的大旗。同時在城樓上“集眾公議”,決定“劃地分守”嘉定城:由南明諸生張錫眉率眾守南門,秀水縣教師龔用圓佐之;南明國子監太學生朱長祚守北門,鄉紳唐咨佐之;黃淳耀兄弟守西門;侯峒曾親自守東門,諸生龔孫炫佐之。此外,由諸生馬元調(時年七十歲)與唐昌全,夏云蛟等負責后勤供給。
集議已定,各頭領率眾在城上日夜巡邏!凹稳耸繝幭鄨倘幸詮模饲轭H覺鼓舞。”為阻止清軍進犯,侯峒曾又下令將城外各橋毀壞,“東,北二門俱用大石壘斷街路,西,南二門用圓木亂石橫塞道途!
天亮時分,清軍擊敗了城外各村鎮的鄉兵后,便將嘉定城四面包圍。隨即李成棟下令,集中火炮齊轟東,西二門!扒灞コ巧跫保嗫`軟梯至城下,城上磚石如雨!笔爻敲癖婋m“亡失甚眾”,但仍頑強不屈。若有某斷城墻被炮火轟塌,城內民眾便及時用木料和充土布袋堵塞之!笆爻钦呷粲袀,乃立即補充!被蛟唬褐袊袃蓚社會,上浮夸而下粗撲;上游戲而下獻身。誠信斯言哉!
黃昏時分,突然暴雨如注,狂風驟起。守城民眾仍毫不畏懼,冒雨抵抗。是時,因“城中遂不能張燈,(李)成棟令兵丁潛伏城下之穴城,而守者弗覺也。”(文秉《甲乙事案》)
翌日破曉時分,暴風驟雨仍然不止。時城上民眾已連續守城三晝夜,遍體淋濕,加之飲食已絕,故人人身疲力竭。李成棟遂令士兵“置燈于地穴中,炮發震城!被鹋诼暋敖K日震撼,地裂天崩,炮硝鉛屑落城中屋上,簌簌如雨,嬰兒婦女,狼奔鼠竄!保ㄖ熳铀亍都味ㄍ莱锹浴罚
在這腥風血雨之中,災難終于降臨。
隨著城墻一隅在炮聲中轟然倒塌,清軍乘機登城,蜂擁而入。清兵“悉從屋上奔馳,通行無阻。城內難民因街上磚石阻塞,不得逃生,皆紛紛投河死,水為之不流。”
此刻,侯峒曾正在東門城樓上。城陷,“士卒皆曰:‘吾曾受公厚恩,尚可衛公出走。’峒曾曰:‘與城存亡,義也!跋鲁前菁覐R,赴水死之。其長子玄演,次子玄潔身處數十刀,亦死之!
城陷之時,黃淳耀黃淵耀兄弟急趨城內一僧舍!按疽珕柶鋸恼咴唬骸罟艉?’曰:‘死矣!’曰:‘吾與侯公同事,義不獨生!藭谠疲骸x書寡益,學道無成,進不得宜力王朝,退不得潔身遠引,耿耿不沒,此心而已。大明遺臣黃淳耀自裁于城西僧舍!涞軠Y耀曰:‘兄為王臣宜死,然弟亦不愿為北虜之民也。’淳耀縊于東,淵耀縊于西!保S宗曦《弘光實錄鈔》)又據史載;諸生張錫眉解帶縊于南門城樓上,死前作絕命詞,大書褲上云:“我生不辰,與城存亡,死亦為義!”教師龔用圓赴水死,二子從之。諸生馬元調,唐昌全,夏云蛟,婁復聞,城破亦死之。又有黃某,與清軍巷戰中“手揮鐵簡,前后殺數百人,后中失而死!边@些“志士仁人”之死,從歷史上看,固然是其儒家“仁義”觀念的根本追求所致。但從民族興亡的高度看,這為民族生存而死之大丈夫精神,不也成為漢民族精神的組成部分嗎?
當屠城令下達之時,清兵“家至戶到,小街僻巷,無不窮搜,亂草叢棘,必用長槍亂攪!薄笆忻裰,懸梁者,投井者,投河者,血面者,斷肢者,被砍未死手足猶動者,骨肉狼籍!比粢娔贻p美色女子,遂“日晝街坊當眾奸淫。”有不從者,“用長釘釘其兩手于板,仍逼淫之!保ㄖ熳铀亍都味ㄍ莱锹浴罚
血腥屠殺之后,清兵便四出掠奪財物。史載:如遇市民,遂大呼獻財寶,“惡取腰纏奉之,意滿方釋!彼I不多者,則砍三刀而去。是時,“刀聲割然,遍于遠近。乞命之聲,嘈雜如市!备猩跽,屠城罪魁李成棟,竟用三百只大船運走了他掠奪的金帛女子。
在此劫難中,不乏為虎作倀者。又史載:清兵如北門,“乃奸民導敵入!敝劣诔没鸫蚪僬撸嗖辉谏贁。有漢奸徐元吉者,“以削發為名,日出行動,割人腹,啖人心肝,動以百計!
然而,滿清的暴行并未撲滅民眾的反抗怒火。
七月二十四日,有江東人朱瑛者,自封游擊將軍,率兵五十余人回到嘉定城。是時,朱率部會同城內市民,將清軍驅趕城外。
第二天,逃至城外的李成棟,急令萬國昌率兵增援。李本人則坐鎮城外之織女廟,指揮各路兵馬企圖第二次攻城。
七月二十六日清晨,清軍乘城內民眾武裝力量尚未集結完畢,再次攻進城內。
有漢奸浦嶂者,向李成棟獻計曰:“若不剿絕,后必有變!庇谑,清軍第二次屠城。此時,城內許多居民尚未起,,“遂于屋中被猝然殺之!鳖D時,“城內積尸成丘,惟三,四僧人撤取屋木,聚尸焚之!
在此次屠城中,浦嶂一馬當先,“大顯身手”。他甚至將好友婁某的全家斬盡殺絕。為此,嘉定城內民眾“是日逢嶂,齠齔不留。”有一郭姓市民者,曾不勝憤慨地痛斥他:“人面獸心,狗鼠不食。”人神共怒,浦嶂惟掩面鼠竄耳!
從李成棟,徐元吉,浦嶂之所為我們看到,每當社會大變動之時,必然會有一部分人因社會的變動而得益。此除時勢之必然外,各階層之個體的品行德性與其地位之升降,亦有不可忽視之關系。而品行德性之淪喪,必然導致個人占有欲的極度擴張。孟子曰:“人不可以無恥,無恥之恥,無恥矣!毙欧!
滿清的第二次屠城,也未能削弱民眾的反抗意志。
八月二十六日,原南明總兵吳之番率余部,反攻嘉定城。城內清兵猝不及防,乃潰。城內民眾紛紛奔至吳軍前,“踴躍聽命”。然而,吳軍乃烏合之眾。清兵反撲之時,“一時潰散!笔份d:吳之番“連殺數人,不能定。呼天曰:‘吾死,分也。未戰而潰,我目弗瞑矣!’挺槍欲赴東門死!
清兵擁入城內,第三次血洗嘉定城。
如果說前兩次屠城,對滿清而言,多少留下一些“隱患”的話,那么這第三次屠城,他們可謂“如愿以償”。因為在這滿城的累累白骨之上,總算插上了“削發令已行”的旗幡!
史載:在滿清的三次屠城中,嘉定城內民眾無一投降者,死亡者達二萬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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