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敬銘(1817-1892),字丹初,陜西朝邑(今屬大荔縣)人。清道光二十五年進士,歷任郎中、山東鹽運使、湖北巡撫、戶部尚書,光緒時出任東閣大學士、軍機大臣等要職。閻敬銘所處的時代,正值清王朝走向沒落,官場極端腐敗之時,然而他卻主張去奢崇儉,并做到了為政清廉。其一生“質樸,以廉潔自矯厲”,掌管大清財政多年,精校財賦,剔除中飽,節用務實,將之前混亂的財政整理得井井有條,是上為數不多的理財專家。同治、光緒兩朝“同光中興”局面的形成,外面固然有曾國藩、李鴻章等一干才能出眾的封疆大吏,但如果中樞少了閻敬銘這樣善于開源節流的戶部尚書,中興之局很難形成,故閻敬銘被后人稱為“救時宰相”。
主政湖北為民做主
閻敬銘考中進士后,于道光二十七年被授予戶部主事的官職。在戶部十余年間,閻敬銘精于部務,得到了管理戶部的武英殿大學士文慶的賞識。
當時正處于清廷與太平天國的激烈交戰時期,作為當時主戰場的湖北,聚集了清廷數萬官兵,這使得原來掌管湖北錢糧的官員窮于應付。軍需供應需要得力的人才,湖北按察使嚴樹森便向湖北巡撫胡林翼推薦了閻敬銘。胡林翼于咸豐九年向朝廷上疏請調閻敬銘來湖北任職。清廷出于形勢需要,委派閻敬銘去湖北擔任糧臺一職,閻于當年六月到武昌上任。在任期間,閻敬銘總辦湖北前敵后路糧臺,將軍需管理得井井有條。得到了胡林翼的贊賞,稱其為“古今天下第一糧臺”。同時,湖廣總督官文和胡林翼的繼任嚴樹森也很欣賞閻敬銘的才干,不斷向朝廷為他請功。清廷遂于同治元年八月任命閻敬銘為湖北布政使,管理湖北政務。
在擔任湖北布政使期間,閻敬銘公正耿介,一絲不茍,得到了官員和民眾的一致好評。尤其是他辦理頂頭上司湖廣總督官文的衛隊長強搶民女一案,更是博得了同僚的敬佩和百姓的信服。
湖廣總督官文的衛隊長實際上是官文的孌童,因為受到官文寵幸,在他身邊擔任副將之職,總管衛隊。這個衛隊長因為有官文做靠山,平時為所欲為,氣焰十分囂張,根本不把負責湖北司法的按察司和負責民政的布政司放在眼里。
一天他帶領衛兵闖進武昌城外一戶居民家里,強奸人家的黃花閨女。這位民女性格剛烈,大哭不從,壞了這位衛隊長副將的興致,他一氣之下將民女殺死,然后揚長而去。民女的父母進省城喊冤,可府、縣兩級地方官府都知道這名副將和總督官文的親密關系,誰也不敢理會死者父母的申訴。這事被閻敬銘聽到了,勃然大怒,親自帶人去抓捕。按清朝慣例,兩司必須兼任總督和巡撫總營務處的職銜,如此才能節制各位將領,所以在名義上這名副將是閻敬銘的部下。但官文將副將藏到自己的家中。閻敬銘沒抓住那個副將,便來官文的總督署稟報此事。官文謊稱自己得病,不便接見。閻敬銘說:“若總督老爺病了怕風,我進他的臥室去匯報。”看門的侍衛得到官文指示,說大老爺不見,請閻敬銘回府。閻敬銘不理睬門衛,向隨從傳話:“去把我的被子拿來!我就在總督府的門房過道里住宿、辦公,總督的病不好,我閻敬銘絕不回去!”就這樣,他在總督官署的過道上住了三個晚上。
官文叫手下的屬官千方百計勸閻敬銘回家,閻敬銘不從。官文無奈,只得讓人去請湖北巡撫嚴樹森、武昌知府李宗壽進官署勸說閻敬銘回家。這兩人都是閻的陜西同鄉,平時過從甚密,按理說閻敬銘應該給他們一個面子�?墒菬o論嚴、李二人如何勸說,閻敬銘立誓不殺兇犯絕不回府。官文無奈,只得出來相見,求閻敬銘放過自己的下屬。閻敬銘仍然不為所動,官文實在沒有辦法,竟然雙膝跪地,向他行禮——頂頭上司對下屬如此,自古以來也不多見。旁邊嚴樹森、李宗壽看不下去,指責閻敬銘太過分。閻敬銘不得已將官文扶起來,答應不殺這個副將,但要求把他職務免掉,并將當日隨行的衛兵提前復員、遣送回鄉。官文一一答應,將那個副將叫出來向閻敬銘謝罪。閻敬銘一見兇犯,立刻火冒三丈,命令所帶的兵勇將副將拖到外邊,剝掉衣褲重打四十大板,打完后將其削職遣送回老家,然后再回來找到官文謝罪。
自此,連湖廣總督官文也頗為忌憚閻敬銘,但對他的做事為人也著實敬佩。不久,官文便密疏朝廷,保奏閻敬銘擔任山東巡撫。雖然官文有調虎離山的意思,但從中也可以看出閻敬銘的人格,的確讓人敬重。
整頓財政清查貪吏
閻敬銘于清朝光緒八年(1882)擔任戶部尚書一職,在任期內,他利用審計手段,清理整頓當時極為混亂的財政收支,嚴厲查處了一批貪官污吏,政績卓著,被時人交口稱頌。
閻敬銘早年曾在戶部擔任過戶部主事,深知戶部弊端,尤其天下財賦總匯的北檔房,積弊更深。他決心革除積弊,實行改革。上任第一天他就親自看賬,并找來檔房司官問賬。結果無論是領辦、會辦、總辦都不知道庫里存銀幾何以及出納情況和盈虧怎樣,甚至連算賬、看賬都不會。眼看關系國家財政命脈的戶部檔房之賬竟如此糊涂,為官員貪污提供了極大方便,閻敬銘立即給皇帝上奏折說:“滿員多不諳籌算,事權半委青吏,故吏權目張,而財政愈葬,欲為根本清厘之計,凡南北檔房及三庫等處非參用漢員不可。”由于當時清政府庫款困乏,也有整頓度支的迫切要求,所以同意了閻敬銘的奏請。
歷史
閻敬銘查了賬目再查三庫。所謂三庫,是指戶部管轄的銀庫、綢緞庫和顏料庫。其中綢緞、顏料兩庫為天下實物貢品收藏處,庫內堆積如山,毫無章法,顏料、綢緞、紙張混在一起,月積年累,大都霉爛得無法使用,加上鼠咬蟲蛀,毒蛇成群,進出賬目更是二百多年的流水賬,無清無結。銀庫的問題比想象的大得多,管理銀庫的差役、官員沒有不貪污的,甚至連做苦力的庫兵都利用搬銀子的機會,把銀子塞在肛門里面偷出來。職掌出納的掌庫、書辦以大秤進、小秤出,天平砝碼異常不等,十個里面最多有一個是準的,真是弊端累累。閻敬銘一反過去堂官所為,花了很大力量,親自入庫清點,認真查對出納檔案,并清查了二百余年的庫藏和出納賬目。他的做法和態度震動了朝野。通過查賬查庫,閻敬銘當場斥逐了一批書辦和差役,并奏參了號稱“四大金剛”,原在戶部擔任司官的姚覲元、董俊漢、楊僅典和滿族人啟某。姚、董等四人受到清廷“革職回籍”的嚴厲懲處。清查三庫,是清末一次很重要的查賬理財活動。通過這一次清查,朝廷才真正知道了自己的國庫到底存銀幾何,對自己的財政有了詳細徹底的了解。
閻敬銘擔任戶部尚書之初,各地報交戶部的銀庫存銀都很少。例如山東省報交戶部的銀庫存銀只有幾千兩,閻敬銘對此十分懷疑,因為他曾在山東擔任巡撫一職,對山東的財政收入比較清楚。于是他命令對山東的財政活動進行審計,那些有貪污行為的幕僚們極力宣稱審計不可行,并且訂立了攻守同盟,百般阻撓。閻敬銘掌握這一情況后非常氣憤,警告說:“有敢阻撓者斬。”幕僚、差吏們都知道閻敬銘能夠說到做到,再也不敢胡言亂語阻撓此事。審計公務得以順利進行,按照朝廷規定的各項財政、財務收支標準,核對審查山東省各州縣的財務收支,相應的貪污舞弊行為也都被揭露出來。隨后,閻敬銘報奏朝廷對貪污舞弊的幕僚、差吏予以嚴厲制裁:查抄了一百五十三人的家,斬殺差吏數人,辭退幕僚十余人。他又對山東省的財政活動訂立了一項制度,規定山東各級官府賦稅的征收情況,每半年上報一次,逾期不報,即將負有主要責任的官員立刻革職。自此,幕僚、差吏們不敢再復效前轍,侵冒貪污了。幾年之后,山東省銀庫存銀由數千兩增至五百萬兩。
閻敬銘整頓戶部積弊,掀開了戶部的許多黑幕,最惹眼的是掀出了云南省軍費報銷案。在清朝,軍費報銷向來是報銷者和戶部司官、書辦的貪污門路,報銷者可以把并非軍費的款項納入軍費中去報銷,而把大量報銷所得的多余款項揣入私囊。戶部明知有弊而給予報銷,就要私收賄賂,通同作弊。云南的軍費報銷,早在閻敬銘入京執掌戶部的半年前就已開始舞弊,云南巡撫派糧道崔尊意和永昌知府潘英章,攜帶巨款,來京打點門路。他們先找軍機處章京、太常寺卿周瑞卿,通過周瑞卿找到署理戶部尚書的軍機大臣王文韶、景廉行賄游說。然而戶部書辦一口要13萬兩銀子的巨額“打點費”,潘英章等人嫌太多,正在討價還價的當兒,傳來了閻敬銘即將進京接管戶部的消息。他們深知閻敬銘的為官為人,趕緊搶在前面,以8萬兩白銀的賄款,把云南軍費報銷了結。
像這樣的行賄,在戶部早已習以為常,百官們明知內情也不敢揭發,因為它往往牽連朝中大員,故而積弊愈深。閻敬銘上任后大刀闊斧地整頓,使百官們打消顧慮,逐漸打開言路。首先是御史陳啟泰上了一道奏折,揭露太常寺卿周瑞卿和戶部司官在云南報銷案中受賄的事實。事關重大,朝廷不能不問,但諭旨只派刑部審查,并輕描淡寫,對王文韶、景廉明顯有保護的意思�?墒侵I旨一發,案子想收也收不住了,御史洪良品把知道的底里一古腦兒揭了出來,要求對景廉、王文韶即行罷斥,聽候查辦。隨后鄧承修、張佩綸、盛呈等人也都連上奏折,呼吁嚴行審理云南軍費報銷案,對王文韶等人嚴厲制裁。與此同時,閻敬銘以戶部的賬目不清、三庫混亂,參奏戶部司官“含混草率”,進一步把矛頭指向原為戶部尚書的景廉和王文韶。清政府在閻敬銘等人的敦促之下,加緊對案件審理,并派他會同刑部審理此案。案子到了閻敬銘手里,自然就有了結果。與案情有牽連的數十名大小官員,都受到了應得的懲處,如受贓的戶部云南司主事孫家穆革職賠贓,徒三年;太常寺卿周瑞卿革職賠贓,流三千里;潘英章、戶部主事龍繼棟、御史李郁華等也都被革職流放;軍機大臣景廉、王文韶都受到降級處分,王文韶被逐出了軍機處。其他如戶部侍郎許應、崇禮、工部侍郎翁同?和兵部侍郎師曾、孫家鼎、徐同儀、福志、現任云貴總督岑毓英、戶部侍郎奎潤等也都有失察之責或有一定瓜葛,分別受到降職罰薪等處分。
云南報銷案的處理,是中國近代史上一件大事。當時如果沒有閻敬銘參與審理,很難想象能有誰去揭穿這樣的黑幕。
清正尚樸廉檢受窘
閻敬銘為官的時代,正值清王朝走向敗落,官場極端腐敗之時,然而他卻主張去奢崇儉,并做到了為政清廉。他不僅自己儉樸節用,而且要求下屬官員也不許奢侈,對那些好吃講穿的下屬官員,他都直言不諱地給予批評,督促改正。清代的史書中,對閻敬銘的清廉耿介極為贊譽,他稱得上是清代著名的廉吏。
閻敬銘做官多年,一直穿一件褡褳布做成的袍子,不管周圍人如何評論,他都毫不在乎。以致出門在外,人們竟不知他是朝廷大員。而且不論在哪里任職,閻敬銘總是把自家的紡布機安裝在衙署大堂后面,讓夫人“紡績于大堂之后。僚屬詣謁者,惟暖閣旁機聲軋軋而已”。對此,有人不以為然,認為他是沽名釣譽,有人則暗中譏笑,笑話他土得掉渣。可閻敬銘卻以此為榮,他常常指著身上的棉袍向僚屬炫耀說:“內中之絮,內人所手彈也。”
他不僅穿著儉樸,所吃的飯菜也極其簡單,平日所吃的是粗茶淡飯,即便是請客,他也毫不鋪張。一次,山東新學政上任,閻敬銘設家宴招待,“所設皆草具,中一碟為干燒餅也,文介(閻敬銘謚號)擘而啖之,若有余味”。那位新學政大人卻根本咽不下去,以致“終席不下一箸,而勉強吃下半碗白飯”。事后,這位學政大人對外人說:“此豈是請客,直祭鬼耳!”
崇尚節儉的閻敬銘,在工作中也大力提倡去奢崇儉。閻敬銘到湖北擔任糧臺一職時,一切本著節儉的原則,力戒奢侈,以致“杜弊嚴,斯小人怨;植節峻,則同官猜”。然“流俗之譏評,終無損于清望”,并因他“崇尚儉樸,風為之變”。
擔任掌管大清財政的戶部尚書以后,閻敬銘更是嚴格要求下屬節用務實,并多次上奏朝廷削減不合理的開支。進入軍機處后不多日,他就上疏皇上請求裁撤軍機處的“點心錢”,認為每年花費大量銀子的點心錢實在浪費。這所謂的“點心錢”,是指軍機大臣們退朝以后,到休息室喝茶休息時茶房提供的點心,一般是每天兩樣,一周輪換一次。這些點心其實在市面上也賣不了多少錢,但是一到了皇宮內,上報的價錢就翻了幾番。這是因為掌管采購的太監們層層加價,致使原本每天只有幾十兩銀子的點心錢變成了幾百兩。
閻敬銘的這一做法自然引起了中飽私囊的太監們和一些軍機大臣的不滿,一些同僚大臣下朝休息時故意在他面前摸著肚子喊餓,閻敬銘裝做聽不見,從袖子中拿出包好的麻花或者燒餅,吃得津津有味。旁邊的大臣們見了這般場景,也只有嘆氣的份了。太監們雖然不敢明目張膽地跟他作對,但總找機會暗地里給他使絆。
一次,內務府承辦皮箱百口,每口皮箱開價白銀六十兩。閻敬銘覺得要價過于離譜,沒有答應,太監們就把這事上報給了慈禧。慈禧召見閻敬銘,當場責問他為什么不允許采購。閻敬銘答道:“在市面購買同樣的皮箱,每口最多不過六兩,今已十倍,內務府虛報夸大的弊端可想而知。”慈禧暗地里也知道些內務府虛報夸大的弊病,沒有責怪閻敬銘,只是令他半月內把皮箱買好。閻敬銘領了慈禧太后的懿旨,趕緊親自帶著人拿著銀子去北京城的各個皮箱店購買,可是皮箱店都像商量好的一樣關門歇業了。他覺得蹊蹺,派手下問其中的原因,有個跟閻府熟識的店老板私下里告訴閻的手下說:“剛才有一些太監趕在閻大人前面到店里來吩咐,半月內不準開張交易,如有違反者商店就會被查抄,店里的人要治罪。”頓時,閻敬銘全然明白已遭人算計。無奈之下,他派屬下連夜到天津去選購,結果等了好久卻不見去采購人的消息。他派親信去查問,才知道采購的屬下拿了內務府太監一千多兩銀子,不僅購物函沒有發出,而且早已攜裹銀子逃跑了。閻敬銘無奈,只有在慈禧面前叩頭謝罪的份了。還好,慈禧太后知道是太監們搗的鬼,沒有治他的罪,只是讓他把錢照數撥給內務府了事。閻敬銘雖然極不情愿,但也無可奈何。
還有一次,慈禧太后嫁內侄女,既想講排場,擺闊氣,又不愿自己掏腰包,她叫大太監李蓮英直接找戶部尚書閻敬銘辦理。誰料被閻敬銘當場拒絕了,慈禧大為惱火。李蓮英第二天威逼閻敬銘撥款。閻敬銘又給頂了回去,結果李蓮英領了一幫太監到戶部衙門亂砸一通,臭罵了閻敬銘一頓。閻敬銘哪里受過這等氣,但是他也知道是慈禧太后在背后給他們撐腰,實在拿李蓮英這幫太監們沒有辦法。積憤成疾,很快就臥床不起,大病了一場。病好后,他思緒萬千,一氣揮就了《不氣歌》,并貼在床頭反復吟詠自勉。他的《不氣歌》是:
他人生氣我不氣,我本無心他來氣。
倘若生病中他計,氣下病來無人替。
請來醫生把病治,反說氣病治非易。
氣之為害大可懼,誠恐因病把命棄。
我今嘗過氣中味,不氣不氣真不氣。
一代清官,在清末腐朽的官場上無力回天,只好自己委屈地吟詠《不氣歌》來排遣心中的抑郁,實在是時代的不幸,國家的悲哀。
諫阻修園辭官歸家
閻敬銘“負大志,勇于任事”,將一度混亂的清朝財政整頓得井井有條,維護了清朝的統治。慈禧太后為了嘉獎他為清王朝所做的貢獻,曾當面稱呼他的字“丹初”而不呼其名。這在封建王朝是極其少見的事情,上對下的稱謂,自稱便可稱字,稱人自可稱大名。倘是自稱仍是用大名,稱呼他人卻用表字,那就是表示極大的尊敬,給了對方天大的面子了。唐宋之后,這種稱謂便難得一見,只有這一例�?梢姶褥髮﹂惥淬懰龅墓ぷ魇菢O其贊賞的,對他本人也十分尊重。但是也因為他為人耿直,不畏權貴,廉潔勤政,眼里揉不得沙子,在朝政腐敗的晚清社會必然要被蒙上悲劇色彩,他的所作所為并不能從根本上改變清朝的命運,甚至還因此觸怒了慈禧太后。 歷史
1885年,中法戰爭之后,國家海防建設正需大量用款,朝廷一幫大臣為了討慈禧太后的歡心,要為她的六十大壽整修頤和園。地處要津的權貴為討好慈禧太后,不惜為此而大量挪用海軍經費,慈禧也授意戶部撥銀2000萬兩作為整修費用。作為戶部的主管大臣,閻敬銘堅決反對這種奢侈工程,對頤和園工程用款“輒力拒之”,堅決不撥款。慈禧太后對閻敬銘的抵制行為大為震怒,下令革去他的職務。但清朝的財政工作實在離不了他,不得已,慈禧不久又下令恢復他的職位。但此時的閻敬銘對朝廷已經徹底失望了,他意識到腐朽透頂的清王朝已容不下他這種正直官員,遂上奏朝廷,以有病為由堅決要求辭官回家。在四次上疏之后,朝廷才于1889年八月準許他回歸故里。
1892年,閻敬銘在家鄉病逝。慈禧太后還在生他當初力阻整修頤和園的氣,不想賜給謚號。內閣以“本朝大學士數百年來無此例”為由,擬出幾個謚號,由慈禧用筆圈出“文介”二字作為閻敬銘的謚號。后來八國聯軍攻入北京,慈禧西逃陜西時,路過閻敬銘的老家,頓時想起他的好處,驀然暗自神傷。百感交集之際,揮毫潑墨,為閻敬銘題寫“龍”、“虎”二字做匾,以示寬慰之意。 歷史 共2頁: 上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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