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太后的精神折磨其實是光緒帝的主要病因,即便如此,我們卻不能說慈禧太后是直接謀害光緒帝的兇手,光緒帝也不是被人謀害而暴死的。因為從光緒二十五年前后,光緒帝的疾病突然惡化,日趨沉重,從未好轉。到光緒三十四年春季以后,已是病入膏肓,危在旦夕,不必他人謀害,也是必死無疑。這有光緒帝臨死前的“脈案”和他自書的“病原”等大量醫案可以作證。
如從御醫曹元恒在光緒三十四年三月初九日所寫的醫案內可知,光緒帝在臨死前半年內,病勢已十分嚴重,肝腎陰虛,脾陽不足,氣血虧損。在治療上已是寒涼藥及溫燥藥均不能用,醫生們已束手無策。到光緒三十四年五月,御醫陳秉鈞更在“脈案”上寫有“調理多時全無寸效”之語,說明御醫們對光緒帝的沉疴已無能為力。延及當年九月,光緒帝的病情更加復雜多變,臟腑功能已經全部失調,死亡只是時間問題了。
光緒帝本人對自己病情日益加重也十分著急,在他親書的“病原”中,一再指責御醫們無能。光緒三十四年五月二十六日,他因自己的病雖“屢易方藥仍屬加重”而斥責御醫們“總系藥不對癥”和“草率立方”。七月初八日,他訴說自己:“病勢遷延,服何藥總皆無效,且一癥未平,一癥又起”。七月十七日,他責備御醫“服藥非但無功,而且轉增,實系藥與病兩不相合,所以誤事!”八月初七日,他更申斥御醫是:“每次看脈,忽忽頃刻之間,豈能將病詳細推敲?不過敷衍了事而已。素號名醫,何得如此草率!”等等。這些斥責言詞反映出他當時焦躁絕望的心情。
當時的江蘇名醫杜鍾駿,在他所寫的《德宗請脈記》一書中,也對光緒帝的病情有詳細記載。杜鍾駿是在光緒三十四年七月以后,被征召到京專為光緒帝治病的。他在七月十六日第一次入診后,立即對吏部尚書陸潤庠說:“我輩此來,本來是滿以為可以治好皇上的病,來博取微名,今天看來多半是徒勞無益,只能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了。”可見早在此時,杜鍾駿就認為光緒帝的病已救治無望了。
光緒帝臨終時的病情,對于他的死因更能說明問題。從“脈案”來看,大約是在光緒三十四年十月十七日前后,光緒帝的病情進入危急階段。十六日這天,他出現了肺部炎癥及心肺衰竭的臨床癥候,危急萬分。第二天有三名御醫入診,其中就有杜鍾駿,他們一致認為光緒帝已是上盛下虛,元氣大虧,已經隨時都有生命危險。據杜鍾駿事后的描述,當時光緒帝氣促口臭,帶著哭聲問他:“你有何法救我?”杜問:“皇上大便如何?”光緒帝說:“九日不解,痰多氣急心空。”杜診斷出來,回到軍機處開藥方,藥案中有“實實虛虛,恐有猝脫”語。大臣們說:“你這樣寫病案,不怕皇上害怕嗎?”杜答:“此病不出四日,必出危險,F在不寫,將來一旦變出非常,我難負其責,所以不得不寫。”
到十月十九日,光緒出現胸悶氣短,咳嗽不斷,大便不通,清氣不生,濁氣下降,全身疲倦乏力的癥狀。(醫案:“中氣虛損,不能承領上下,以致上而逆滿喘咳,下而大便不行。清氣不升,濁氣不降,而通體為之困乏矣!”)此時,御醫們一致“甚感棘手”。到二十日,光緒已經是眼皮微睜,流著口水的嘴角輕輕顫抖。(醫案:“目瞼微而白珠露,嘴有涎而唇角動。”)這是現代所謂的中樞神經癥狀,說明已危在旦夕。當天夜里,光緒開始進入彌留狀態,肢體發冷,白眼上翻,牙關緊閉,神志昏迷。(醫案:“脈息如絲欲絕。肢冷,氣陷。二目上翻,神識已迷。牙齒緊閉,勢已將脫。”)到了二十一日的中午,光緒的脈搏似有似無,眼睛直視,張嘴?氣兒。(醫案:脈息“若有若無,目直視,唇反鼻扇,陽散陰涸”。)夜半,光緒帝進入彌留狀態,延至酉刻,終于“龍馭上賓”,與世長辭了。
從現代醫學上來分析,光緒帝主要是肺結核、肝臟、心臟及風濕等長期慢性消耗性疾病,導致了抵抗力的下降,出現了多系統的疾病。其直接的死亡原因,可能是心肺功能的慢性衰竭,合并急性感染所造成。從光緒親書“病原”及其“脈案”所載的病因病狀及死狀來分析,他自病重至臨終之時,其癥狀演變屬于進行性加劇,并無特殊異常癥狀出現,既無中毒或其他傷害性的征象,也沒有突然性暴亡的跡象,應該是屬于正常的病亡,并非慈禧太后加害。但巧合有時恰恰反映了歷史的宿命,光緒皇帝就是命中注定一輩子也走不出慈禧太后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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