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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在前線

編輯: 路逍遙 關鍵詞: 青年文摘 來源: 逍遙右腦記憶

  鮑雋宇到達南蘇丹后吃的第一頓飯相當“兇險”。
  
  “你見它面露兇光就知道來者不善啦。”一只瘦骨嶙峋的黃白貓一直在爭搶他的食物。“我以左手掩護,右手進食,雖遇多次襲擊,仍然力保不失。用這個姿勢,我跟那只貓足足對峙了十多分鐘。”
  
  這里是來自中國香港的急癥室護士鮑雋宇成為無國界醫生后的第一個任務所在地。2012年12月,鮑雋宇抵達南蘇丹的延比奧,管理那里的兒科病房,搜集資料,并且為當地的醫護人員提供基本培訓。
  
  悲傷的延比奧
  
  與蘇丹貓的對峙給鮑雋宇帶來了一段奇怪的關系。兩天后,他們化敵為友,“它是目前惟一會聽我說廣東話的生物”鮑雋宇在2012年12月19日的博客中寫道。
  
  接踵而來的,卻是一個悲傷的延比奧。除了大負荷的工作量,就是接連發生的當地兒童死亡事件。
  
  南蘇丹經過長達22年的內戰,在2011年7月9日獨立。
  
  延比奧是南蘇丹西南部的城市,持續的戰事,不斷的內耗,造成南蘇丹隨處可見的貧困和饑餓,加上缺乏有系統的醫療制度,疾病和死亡是那里最平常不過的事情。當地產婦和兒童的死亡率都高居不下。
  
  2012年平安夜,一位父親抱著4歲的女兒再次來到醫院。這個女孩之前幾天被診斷為瘧疾,在門診處拿了幾天的用藥回家休息。不過她的情況并未好轉,直至24日早上,女孩吐血,忽然開始抽筋。
  
  沒有固網電話,也沒有救護車,家屬只能自己想辦法把病人帶到醫院。
  
  女孩已經不省人事,口角還殘留著嘔吐物。醫生用手直接為女孩輸入氧氣,同時設法抽取懷疑阻塞了女孩氣道的嘔吐物。但在這幾間平房組成的醫院里,只能提供5升的氧氣。這里也沒有抽取分泌物的裝置,只能拿著針筒加上長長的喉管抽取。
  
  30多攝氏度的高溫下,鮑雋宇一次又一次地在女孩胸口用力按壓,期望奇跡降臨。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沒法樂觀——持續大腦缺氧,即使女孩活下來,也可能變成植物人。直到醫生跟鮑雋宇說了句“LetGo”,拯救行動正式宣告失敗。
  
  女孩的爸爸站在鮑雋宇背后,目睹整個過程。爸爸向站在門外的哥哥看了一眼,他們用布包裹好女孩的遺體,抱了出去。沒有嚎哭,也沒有憤怒。哥哥坐上電單車,爸爸坐在哥哥后面,而被彩布包裹著的女孩遺體就那樣安靜而平穩地打橫放在電單車尾部,離開了。
  
  鮑雋宇知道,延比奧的孩子死亡率非常高,平均每100個小孩中,有超過11個小孩在5歲前死去。
  
  在這里,對兒童生命威脅最大的分別是瘧疾、營養不良和下呼吸道感染。這里的孩子患上瘧疾跟患上感冒一樣普遍。
  
  缺乏昂貴的醫療設備,沒有X光機,沒有呼吸機,連氧氣機也不足,有時候無國界醫生也只能有心無力。
  
  “上個月有一個小孩被一;ㄉ枞瞬糠謿獾,在香港的話,只要做一次內窺鏡就可以把它取出,但是內窺鏡和相關的技術人員在這里找遍整個國家都沒有,最后那個小孩因此而離世。”鮑雋宇說。
  
  入鄉須隨俗
  
  鮑雋宇所在的延比奧眼下還算平靜,當地人對無國界醫生也相當友善。每當人們得知鮑雋宇來自中國香港,大多會問他是否喜歡李小龍或成龍;第二個問題,必定是問他是否懂得功夫。
  
  在當地同事眼中,20幾歲還未娶妻的鮑雋宇有些可憐。這里的人普遍早婚,20出頭都已經成家立室,甚至是幾個孩子的爸爸媽媽了。當地人紛紛要介紹女孩子給他,鼓勵他留在這里組建家庭,因為在這里娶幾個老婆都可以。“可惜在這里要娶妻也不容易,有時候要買十多頭牛做嫁妝,這些我負擔不起啊。”鮑雋宇說。
  
  在南蘇丹外圍地區,迄今仍有零星沖突持續,在鮑雋宇接受記者采訪的當天,就有消息稱聯合國的維和部隊遭到襲擊,有人員喪生。
  
  在鮑雋宇已經度過的4個多月中,大部分時間都是往返于基地和醫院,只有假日會到市場買東西。基地、醫院、市場,是他日;顒拥娜康胤。
  
  為了保障自身和團隊的安全,無國界醫生出入基地會攜帶無線電對講機,運用簡單的暗號溝通。天黑以后,安全守則相對嚴格,只能前往醫院和幾間比較安全的餐廳,無論到何處都要有隊友陪同,不能單獨行事。
  
  鮑雋宇和同事面臨的挑戰,除了條件艱苦和長時間的工作以外,當地的戰亂、文化偏見往往也會帶來危險和壓力。
  
  婦產科醫生安娜2011年遠赴塞拉利昂,首次參與無國界醫生的救援任務。在接受記者采訪的時候,她剛剛結束在索馬里蘭的項目,正在準備向下一個項目所在地出發:巴基斯坦。
  
  在索馬里蘭的第二大城市布爾奧的醫院里,因為長期缺乏足夠的醫療資源和繼續教育,所有員工的臨床知識水平相對落后,對某些疾病的處理僅僅停留在多年前的經驗之上,并不完全遵循標準的治療原則。
  
  與安娜共事的三名醫生中,兩名年紀較大,有多年的婦產科從業經驗,如何在既不傷害他們的職業自尊心和自信心的同時,盡可能幫助他們提升醫療知識水平,成了安娜面對的難題。“想想看,在他們眼里,我是個30歲出頭、長著娃娃臉、跟他們的女兒歲數差不多的小醫生,而且還是初來乍到。”
  
  在塞拉利昂的項目中,每次因為種種原因要做子宮切除的時候,安娜都要提前問問麻醉科護士,這個媽媽有幾個孩子。“要是只有一兩個,我們會盡一切努力保留住子宮。”
  
  “因為在塞拉利昂的文化里,做女性最為重要的一點是能生育孩子,而且愈多愈好,如果一個姑娘知道自己沒有了子宮,或者因為其他原因不能生育,她們會被整個社群拋棄,這可能讓她們寧愿選擇死亡。”安娜說。
  
  在戰爭和災難發生之地工作
  
  自1971年成立以來,無國界醫生一直致力為戰爭、自然災害以及病疫的受害者提供緊急醫療援助,也為一些醫療設施不足的地區提供基本醫療服務。目前無國界醫生在全球超過60個國家工作,這些地方大多是戰爭和災難發生地。
  
  過去30年,無國界醫生一直在為南蘇丹提供中立的醫療援助,但這并未使其醫療設施免遭搶掠和焚燒。
  
  2012年12月,在南蘇丹瓊萊州,部族之間的暴力沖突再度爆發,數以千計的家庭被迫逃進叢林。無國界醫生的兩所醫療設施也成為襲擊目標,不得不暫停皮博爾州的多個醫療項目。暴力沖突期間,兩處醫療設施遭到搶掠和破壞,尼科格萊村落一間診所在12月27日受襲;4天后,皮博爾市的一所小型醫院也被襲擊。
  
  無國界醫生總干事卡磊明說:“近年在中東和北非國家的沖突各有背景和特點,但也有一些共通點。例如,在敘利亞和巴林,醫院和醫療人員經常成為襲擊目標。”“而我們介入的方式,也返回我們在1990年代廣為人知的模式——‘地下救援’。目前在敘利亞,由于無法獲得官方批準,我們需要在私人房屋、洞穴甚至養雞場開設醫療設施。”
  
  以地下形式提供醫療護理極具挑戰。無國界醫生的醫療所需設立符合衛生和結構標準的醫療設施;地點要接近前線,讓病人能夠到達;同時又要安全,讓醫療隊伍能好好地工作。而在一場不斷演變的沖突中,要找尋適當地點和時機十分困難。
  
  在局勢不穩和武裝沖突的地區,堅持中立原則也并非易事。
  
  無國界醫生工作人員介紹,為正常開展醫療救援,項目負責人需要同包括政府部門、部落領袖、不同武裝派別等在內的各個方面打交道,以便獲得當地社群的接納。
  
  “即使在困難重重的敘利亞,無國界醫生至今未放棄尋求在戰線兩端提供人道救援,雖然目前只能在反對派控制的地方開設醫院,但醫院依然不偏不倚地提供醫療服務,服務對象不分平民、政府軍還是反對派士兵。”
  
  鮑雋宇在參加無國界醫生之前,是香港一家醫院急癥室的護士。出生在小康之家,是家中獨子。安娜是來自北京的婦產科醫生,已婚并且有一個學齡前的孩子。“參加無國界醫生之前,我的生活很安靜,每天早晨沖一杯咖啡,家和單位兩點一線,在北京這座大城市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過平淡而幸福的日子。”
  
  對他們來說,參與無國界醫生并不能僅靠一腔熱血。
  
  需要擁有兩年或以上的專業工作經驗;除與外科相關的專業會被派去執行較為短期的救援工作外,其他專業的救援任務一般為期12個月;若申請人有志長期參與無國界醫生的救援工作,并視之為終生職業的話,將會獲優先考慮。
  
  無國界醫生絕大部分的救援項目都在發展中國家,因此也需要有在這些國家的工作、生活經驗。
  
  除此以外,還必須能說流利英語或法語。假如會說葡萄牙語、西班牙語或阿拉伯語的話,將有更多機會獲得分派工作。
  
  無國界醫生在不同的環境下工作,包括發生沖突的地區。所以,救援人員得愿意在高危的環境中工作,能夠準備好應付困難和難以預計的情況,以及能夠適應當地文化、生活環境、安全守則和團隊的互動。
  
  對于救援人員來說,這些都是艱巨的挑戰,也是能否通過無國界醫生申請的審核標準。
  
  據無國界醫生工作人員介紹,目前來自中國內地和港澳臺地區的無國界醫生救援人員有160人,其中來自中國內地的有22人。


本文來自:逍遙右腦記憶 http://www.885221.com/qnwz/385052.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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