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價瘋狂上漲的時候,他在市中心買了一套130平米的大房子。他請我吃飯,我以為他要開口借錢,可他卻說房子是一次性付清的。真是叫人跌破眼鏡。不久前,他還和女友擠在出租房里,對著高漲的房價望洋興嘆。大概是看出了我的疑問,他說,房子是女朋友家出錢買的,他要結婚了。
我正要說恭喜,他卻說現在的女友已不是從前那個陪她吃苦的女孩。他曾堅持男人要活得現實一點,可現在他卻發現,還是那些蝸居在簡陋出租房里的日子才叫愛情。
我記得他的前女友,那個叫童童的女孩,剪著整整齊齊的劉海,笑的時候露出潔白的牙齒,一看就是那種單純得讓人忍不住好感十足的女孩兒。那時候的他們是多么讓人羨慕的一對,女孩總是甜甜地偎依在他的身邊,一副愛情美好的畫面,可是他們最終卻沒有走到一起。
第一次見他們是在出租房,那是學校附近的農民房,150元一個月,房子四面全是墻,除自帶的電腦可以上網,就再沒有別的娛樂。
那是一個周末,他買回了淺綠色的油漆,兩人忙活了一個上午,房子變成了充滿希望的綠色。油漆干了后,他們又在跳蚤網上買了床、桌子、椅子,鍋、碗、瓢、盆等一切生活用品,小小的家總算齊全了。于是,他又張羅著請朋友吃飯,慶祝他們的喬遷之喜。
那是一個令人難忘的夜晚。菜全是女孩做的,家常小菜,色香味俱全,身邊的朋友起哄,說看不出童童這么能干。他愛憐地看著她,驕傲地說,那當然,我們家童童可是出得廳堂入得廚房的主。話停了一會兒,他又說,只可惜我不能買大房子給她住。
女孩拉了拉他的衣服,聲音有些哽咽地說,你是不是喝多了,我們的家多漂亮,要大房子做什么。
那次聚餐后,我們很少見面,但朋友們提到他總是一副羨慕的表情。他換了新的工作,工資翻了番,也不再住學校附近的農民房,而是在市中心租了帶家具的一室一廳。
搬家那天又組織大家聚餐,女孩還是老樣子,臉上含笑,一個人準備所有人的飯菜,沒有一點怨言。有時候,他多喝了幾杯,她就會悄悄地用白開水換走他杯中的白酒。
他喝得滿臉通紅,說話聲也大了起來。他說,兩年內,他一定要在這個城市立足,買一套寫有自己名字的房子,不再像螞蟻那樣拖著家當,搭建一個又一個簡陋的窩。
一次,他突然從QQ上跳出來找我說話,說他的女友,工作不穩定,工資不高,而且家里條件也不是很好。他說,在這個城市靠自己真是太難了。
后來,便聽到一些關于他的消息,客戶的女兒在追求他。所有人都覺得,他不會放棄那個叫童童的女孩,我也這么認為。
可他卻迅速地和童童分手了,據說她沒有哭也沒有鬧,默默地收拾行李,很快地離開了這座城市。
再后來,他和客戶的女兒談戀愛,結婚,他有了房子有了車,可他卻一點都不快樂,因為沒有了那個他愛的女孩在身邊幸福地看著他笑。
那個叫童童的女孩陪他走過了最艱苦的日子,她從來不要求他買大房子,只要一個可以安下他們愛情的地方,她在那里為他忙得不亦樂乎,就很幸福。就像螞蟻,誰說它們搬家時不幸福呢?
只是,他從來不知道那些簡單的幸福,才是他最渴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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