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只要延著小溪流過的地方,我就能夠找到你,可是我尋到了溪流的盡頭也未尋找到你的蹤跡。一一題記
遇見她是在一個小小的城鎮,小鎮沿著溪流彎彎曲曲地延伸。她倚在一棵樹,望著滿眼的溪水發呆。
同行的人都不是本地人,繞來繞去不知道繞到了哪兒。好不容易才望見了個人影,我跑上去拍了下她的肩。她轉過頭,烏黑的秀發,干凈的臉龐,不被世俗所玷污的純真,我愣了。
她微笑著問我:“有什么事么?”我不知所措地回答,“哦,請問李家村怎么走?”
她伸出手指著溪流的上方,“延著溪流一直朝上面走,過了一座橋就到了。”我們謝過她便繼續前行了。途中時不時地回頭望,她依舊倚在那,纖長的柳條,清澈的溪水,古色古香的房屋,在加上那一身碎花裙。相信會讓無數人為之傾心。
同行的人拍了我一下,玩笑似地說:“看上那姑娘了啊?”我臉紅了,只是傻傻地笑。到了李家村,我們也都筋疲力盡了,早早地吃過晚飯就躺下了。
我怎么也睡不著,靠在窗臺上。一彎明月懸在山頭,淡淡的霧氣,草叢中點點螢火蟲飛舞著。小山村的夜,格外的寧靜,有的只是蟲鳴與一兩聲鳥叫。向下望去,是那一條小溪。親愛的陌生女子,你是否也在望著這彎月?是否住在溪流邊?
夜半熱氣退卻,我不自覺地拉緊了衣襟;氐酱采,安靜地躺著。夢中,又是那張干凈純澈的臉。
第二天大家都早早地起床,我也醒得很早。大家都提議要去后山玩。小張調侃地拍了我一下,“你呢?去不去?是不是要去找那姑娘?”我的臉又不自覺得紅了,大家也不顧我怎么回答,留下我一個人就走了。
其實心里也暗暗地慶幸,延著溪流的方向。一路的忐忑,興奮。心理多種猜疑:她在?或者不在?亦或她也是個旅游的人?遠遠望去溪流邊依舊停蹙著一個人,是她!心里激動不已。
還是像第一次遇見一樣,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緩緩轉過頭,驚訝地說:“是你!”我只是微微一笑。
她問我有什么事,我只是告訴她同伴出去辦點兒事,我無聊就隨便逛逛。之后我們聊了很多。她說她就住在附近,叫我稱呼她宛兒就可以了。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中午,我的肚子也咕咕地叫了起來,還是那抹淡淡的微笑,隨意卻不失溫馨。我準備起身往回趕,她拉住我說,“去我家吃吧,李家村那么遠。”我順從地跟著她回家了。
家里的擺設很簡單,但都有條不紊地擺放著?粗龐故斓厍胁俗鲲,我卻一點忙也幫不上。我問她她父母呢,她憂傷地望著窗外,淡淡地說,“在我高中畢業后就去世了。”我也不好再多過問。
和她一同吃過飯,她把我送到了溪流邊,一直目送到我消失,直到我們彼此都望不見對方,我知道你一定還守在溪流旁邊;氐剿尢幰呀浭瞧v不堪,倒在床上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直到睡夢中聽到陣陣聲響,小張搖醒我,“你一整天都在這睡覺啊?你沒去找那姑娘么?”我點點頭又搖搖頭。
他拍了我一下,“臭小子,還害羞了?”我瞪了他一眼起身穿好衣服。大伙早早地吃完飯,大家商量著明天就回去。大家都盯著我,“你覺得呢?”我無奈地點點頭。
或許因為爬了一天山,大伙都早早地睡著了,我卻怎么也睡不著。一個人來到院子里,推開院門,靜坐在小溪邊,疊了幾只紙船,上面寫著:宛兒,我愛你。
凄冷的月光,寧靜的夜色,幾只寒鴉繞過月光,擾不亂的是那山村特有的靜。掏出隨身攜帶的笛子,一曲清愁,幾多愛戀。伴著這清脆的笛聲遍布整個村莊。
大伙很晚才起床,大家吃過飯便準備原路返回,將笛子緊握在手中。沿著溪流的方向行走,大老遠就望見了宛兒靠在柳樹下。內心激動不已,但一想到馬上就是離開了又是惆悵滿腹。
小張扯著我的衣襟說,“瞧,那姑娘肯定是在等你呢!”我拍了他一下立刻朝前跑去,牽起她的手,把笛子放在她的手里。她愣愣地盯著我,我說,“這是陪伴我多年的笛子,不要嫌棄,還有這是我的電話號碼。”
朋友催促我快點走,不然就錯過車了。我依依不舍地離開了,你從后面跑過來把一張手帕塞我手里就跑開了。大伙都在我也不好意思細細看,順手塞進包里。
好不容易坐上了車,大家都太累了陸續睡著了,等到到了家我立刻掏出手帕,上面是你清秀的字體:如果愛我,就追上來。
我兩腿一軟立刻癱倒在沙發上,原本以為自己這樣做是對的,沒想到卻聰明一時糊涂一世。這一別,或許永不相見。
我立刻沖出家門,坐上車往小鎮趕,車停了已經是半夜三更了。
凄冷的月,寧靜的夜,微風中一襲輕衣素裙顯得格外突出。她站在溪流前,輕聲吟唱,那歌聲是哀怨,還是相思?
我從她背后輕輕地抱著她,她緩緩地轉過身子,那滿臉的淚痕深深地刺痛我的心。輕輕地牽起她的手,替她擦干眼淚。憐惜地說,“你怎么這么傻呢?”她只是淡淡地說,“我知道你一定會來的。”
我們肩并肩坐在橋頭,只希望時間在此刻靜止。月光越升越高,夜鶯盡情地歌唱。這月色,這古鎮,這人兒,何嘗不是讓人憐惜,害怕失去?
留下來的日子倒也過得清閑自在,宛兒總是會早早地做好飯喊我吃飯。吃過飯她會拉我出去逛逛。
風和日麗的日子,她總是喜歡叫我一起去放風箏。后山有一片開闊的草地,一望無際的碧綠,她喜歡穿著白色的衣裙,奔跑在碧綠的草地上。好似百草叢中一朵盛開的鮮花,又似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此時的我,總是傻傻地望著她。掏出相機一張一張地拍下。當她把風箏放上去,我們背靠背躺在草地上,清新的風,溫暖的陽光,伴著泥土的芬芳,耳旁回蕩著聲聲鳥啼。
記得,有一次我和她去溪邊釣魚,她便靠著我睡著了。我釣了滿盆的魚,心想她醒來一定會非常高興。待她醒來時,驚訝不已,她走到溪邊,挑出兩條大的,其他一并放回了溪水里。我瞪大了雙眼,她轉身敲著我的腦袋說,“做人不要太貪,凡事取舍都要有個度。”我低著頭,像做錯事的小孩,她“噗”地一下就笑出來了。
晚上我們喜歡肩并肩坐在橋墩上?丛铝翉纳筋^緩緩升起,冷冷的月光,留下影影綽綽的光影。溪水婉轉,泛起層層清波,映射著淡淡月光,閃爍著,好似繁星點點。我們彼此緊牽著手,她問我,“我們能一直像現在這樣么?”我正想回答,她又說,“算了,不說這個。”我側過臉,看她的臉上分明寫滿了憂傷。我只想說:我一直都會在。
臨走時,向公司請了一個月的假。才半個月公司就打來電話說有急事,叫我馬上回去第二天吃過早飯,宛兒便幫我收拾衣物。走時,她要求送我到車站。上車后掏出她送的手帕,對她說:“等我!”她堅定地點點頭,那眼里分明充滿了淚水,卻遲遲不敢落下。我努力轉過身不去看她,怕自己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回到公司,忙得暈頭轉向,也來不及聯系宛兒,幾天都沒聯系了。有一次她打來電話我正在開會,匆匆忙忙地說了幾句便掛了。晚上回到家已經很晚了,給她打電話過去她也遲遲未接,心想她肯定睡了吧。給她發了條短信:我忙完就來找你,別擔心,照顧好自己。
轉眼間過了一個月,公司的事也總算忙完了,第二天早晨吃過早飯,我便買好車票。給宛兒打了個電話,她偏要去車站接我。一路上興奮不已,心想終于可以見到她了。半路上接到我爸的電話,說我媽心臟病犯了,然后立刻下車坐上返程的車往回趕。急救室外,大家都焦急地踱步。已經是晚上10點多,才想起宛兒說要去車站接我。便發短信說有急事去不了,叫她自己快回家。
然后迷迷糊糊便睡著了,第二天醒來,她還未回短信。心想她肯定生我的氣了,所以不回我短信。打電話給她也無人接聽,只好一個人傻坐在病房的外面。我爸把我拉進去,說我媽沒事了。我進去坐了一會兒,一直都是心不在焉的。我爸問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我搖搖頭。
過了幾天,我媽病情穩定下來,我買好了車票。打電話過去暫時無法接通。這次宛兒肯定是很生氣,才和我開這玩笑。一路上內心忐忑,她上次說想再要一只笛子,我早已買好放在包里。
車到站了,天空中下起了蒙蒙細雨,心中總有一絲不祥的預感。一路滂沱,終于到了小鎮?粗饍杭业拇箝T緊掩,詢問當地人家,大家都說有些時日沒有見到她了。再次撥她的電話仍舊無法接通,心中不禁慌張了。
返回車站詢問工作人員,她們證實我去的那天確實有個女孩在車站一直待著等人,怎么勸都勸不走。再詢問后來的情況就猶如晴天霹靂,宛兒被來往的車輛撞倒了,然后情況就不得人知了。幾個月來,我一直一個人四處打聽宛兒的情況,可一直沒有著落。所有的醫院,所有她帶我去過的地方都沒有一絲她的蹤影。
沿著我們相遇的路線,那條小溪,那些柳樹,那座古鎮,無不是深深地埋怨。天空依舊飄著小雨,整座小鎮都在哭泣。一個少婦拉著一個小女孩,小孩拉著媽媽停下來了,“媽媽,那個叔叔為什么在哭?”我扯著嘴角拼命微笑,少婦拉著小孩走開了。
坐在曾經相偎相依的橋墩,任雨水浸透衣衫。記得你曾經對我說:只要沿著小溪流過的地方,我就能找到你。一個在雨中瘋瘋傻傻地沿著溪流狂奔,雨水,淚水,在臉上肆意。卻未尋到你的蹤跡。
遇見,那灣溪流。錯過,那個女子。愛情,婉轉在這和緩的溪流。思念,蔓延在這漫長地雨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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