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
女人拖著疲憊的身子從醫院回家,打開包,拿出鑰匙,鎖孔轉動,門開了。
女人進屋,屋內有些昏暗,入目的是雪色系列家具,透著蒼白一如醫院的死亡味道。
女人自嘲的笑了笑,毫無生氣。
男人的房間傳來曖昧的聲音,女人有些麻木。“呵呵,又換了一個女人”。轉身步入另一個房間,然而,上天仿佛故意似的,女人的房間與男人的房間只隔了一道窗戶,窗沒關。
女人輕而易舉的看到那個女人。畫著精致的妝容,因動情而迷離的眸子,波浪卷發,蓋住若隱若現的身子,膚色是象牙白,嘴里吐出曖昧的話,年輕有朝氣,的確是個尤物。
他們曾經是何等相愛,如今卻成了一段笑話。
女人撫了撫臉,昔日的美貌已經被歲月所腐蝕,身姿也再不像當年那般窈窕,人老珠黃,盡管才30多歲的年紀。再也比不得那些年少的女子了。
女人心灰意冷的望著那個男人,那個她名義上的丈夫,此時正和另一個女子歡愛。若離婚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些不愿吧。
而這樣的情況有多久了呢,三個月,五個月,還是一年,女人記不得了?諝饫锏教帍浡藗兊闹蹥馕叮滞钢⑽⒌目。她偏過頭,這種味道比醫院里的味道好不了多少。
男人似乎感到房內有人,冷眼掃過來正對上女人蒼白了許多的臉。有些微怔,只是瞬間又恢復了冷漠的模樣。
女人閉上眸子,倦怠的躺在床上,黑夜快來到了吧。過了半響,女人努力坐直身子,準備晚餐,空氣透著淡淡熟悉的味道。頭有些痛。餐桌上放了一只碗,碗口有些黑黑的,頭似乎更痛了,女人吃完收拾好很快就睡了,女人睡后,男人吃了簡單的泡面,餐桌上凌亂一片,他是不會打理的,沒人注意到上面似乎少了些什么。
事情就是那么狗血,半個月后,當女人看到她的朋友躺在他丈夫的床上的時候,再也忍受不了,吼著離婚,離婚協議再次甩到了男人的臉上。出乎女人的意料,男人并沒有像以前那樣,態度決絕的趕走女人,只是淡淡的凝視著她,然后淡淡的說了一句,“好,我離婚,過一段時間我們就離。好嗎?”
沒有注意男人的異樣,聽到答復,女人摔門離開,男人目光帶著極致的留戀,直至女人消失不見。
女人原本想挽回的婚姻再次破碎。于是,再無留戀,像是報復一般。女人開始化妝,出入夜店酒吧等場合,開始和陌生人約會,和不同的男人見面和上床。早出晚歸成了每天的習慣。
女人越來越厭惡男人,視而不見。女人理所應當的離開了那個家,和那個在多年以前就追求她的男人同居。那個時候,她選擇的是男人,如今看清了,是該看看另外一個人了,女人想。
“該結束了吧,愿你幸福,從此,遺忘我。”男人輕聲說著。
一個月后,傳來男人的噩耗。女人怔了怔,發瘋似的跑回了家,男人的遺體并沒有放在醫院,似乎是男人授意的。
女人到了家,家里纖塵不染,整潔如新,沒有一個人。
女人恍若隔世,猛的推開男人的房間,濃重的藥味散發著嗆鼻的味道,女人一眼便看到了那個男人,蒼白的,消瘦的,就那么靜靜的睡在那里,再也不會醒來了。女人失聲痛哭,拍打著男人,希望他能夠醒過來。然而,無濟于事。
男人的手機響了,女人顫抖的接過。
“請問是程先生的太太嗎?”
“是,我是。”
“是這樣的,您的丈夫死于胃癌晚期,三年前您的先生在我們這買了保險,作為補償我們將賠償112萬的資金,錢已經按照您先生的意思打在您的卡上了,請驗收……”
女人僵著身子,麻木的站了一夜。所有的一切都不言而喻。
如果……女人無法想象。
而男人的手里還攥著那張她做夢都想得到的離婚協議書。
沒人知道她最后去了哪里。正如同男人死后為什么臉上會有微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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