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是喧囂的，夜晚也顯得比村落白日熱烈，紙醉金迷，穿吊帶的姑娘，走馬步的小伙子，霓虹燈閃著變換莫測的光，光里是引誘，狂躁不安的寂寞。

我懊悔當初的決議，走出村莊，也便是失去姐姐的開端，咱們追趕來日，卻不計成果。

二叔的家在一幢破舊的城市小區B號樓里，走進樓道，靠在梯墻上玄色的塑料袋里披發出酸臭的滋味，我牽著姐姐的手，她的手很緊，有些捏疼我。我們就這樣跟在二叔肥胖的身軀后。

二叔的家在4樓A座，一扇生銹的黃色鐵柵門上貼著掉了一半的紅色對聯，二叔清了清嗓子，然后轟隆轟隆的開始砸門，“他娘的，我回來了。”

門被翻開，一個面黃肌瘦的女人打開門，她衣著碎花圍裙，滿臉微笑，從她那張慈悲的臉上一股暖和向我襲來，姐姐緊牽著我的手也松了松勁道。

女人微笑著，“勁松，這就是大哥跟三弟的孩子吧，我早就叫你把他們帶回來，媽都那么老了，吃了不少苦吧，我的心肝啊。”她說著，微笑便消散了，眼睛有些發紅，讓我們進去房子里。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二娘，假如說，姐姐是我這畢生不能補充的苦楚，二娘便是我路上一盞溫暖的長燈，她將我和姐姐將來無盡的疼痛捏碎，一力承當。

我們就這樣安寧了下來，在這間不足60平米的小屋子里，固然二叔整日酗酒，打罵聲一直，他醉了便會打二娘，醒了看著二娘滿身的創痕，也會嗚咽，也會懊悔，當城市的事實將一個男人最后的尊嚴抹滅，人格也會扭曲。二娘則是默默的，默默地，將手摸著姐姐的長發，我看見了淚水，對，淚水，不知是姐姐的，仍是二娘的。

我和姐姐則進了縣城里最好的中學，不在一個班級，這在我心里還是有些落寞的。

時光過得很快，從手縫里流走，從我肥壯日益強健的身體里流走。

姐姐還是會和我一起上學，吃飯，回家。不了姐姐的督促，我的學習變得蹩腳，但姐姐卻始終是第一，在我眼里，她永遠是最優良的那個，在我心里，只有姐姐很好就行了。

姐姐也變得成熟了，從身材上的變更，再到心理上的變化，她開始學著像城里姑娘穿碎花的裙子，帶紅色的發夾，我和她回家時，有時候牽她的手，她也會輕輕抽掉，小臉通紅，“洋洋，讓人看見多不好，雖然我是你姐。”

我則不認為然，硬要牽著，“對啊，你是我姐，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姐。”

“誰說的？牽吧牽吧。”她捏了一下我的胳膊，然后一臉安靜的往前走。

縣中二流子王楚看上姐姐，是我聽別人說的，為此，我叫上了素日里一起瞎混的兄弟，去打了他一頓，叫他別纏著姐姐，后來，他找人打我，我們就這樣相彼此互打了良多架，我便混了些名氣，意識的都要叫一聲洋哥，我也聽著舒暢。

每次受傷后回家，姐姐看見了，都會罵我，然后拿手里的書扔我，“你許可過我什么？你說不會再打架，你老師說你當初和混子沒差別，開革你只要一紙告訴，二娘今天求了老師良久，差點跪下了。”

姐姐急的快哭了，我看著她，想起小時候那個潑辣為我擋風擋雨的小姐姐，那么軟弱，脆弱的身軀，懦弱的眼淚。我忍不住抱緊了她，“王楚說你是她內定的老婆，我怎么樣都行，看他那惡心的樣子，我打到他不說這個為止。”我咬了咬嘴唇。

姐姐聽后，身子發抖了一下，而后朝著我的肩膀就是一口，我痛的大叫一聲。

“給你的教訓，叫你亂說，誰是他老婆，管他亂說啥，你給我好好的就行。”說完看著我脫衣服看肩膀的樣子，又笑了起來，“哈哈，看你當前再敢亂弄，來我給你擦藥。”

她將長發盤起，淚珠掛在臉上，我伸手去拂去，一種簡略的情愫就那樣率性的，任性的將我的嘴唇湊近。我想起小時候第一次偷吻她的情景，腦好一片空缺。

姐姐匆忙身子一傾，驚奇的望住我，我蘇醒過來，臉燙的發燒，低下了腦袋。姐姐看了我一會，然后又跪到我的眼前，她將長發扶到了腦后，伸過臉，朝我的嘴唇靠過來。

我微微地吻向了她，嘴唇，舌尖，還有她刺癢我臉龐的淚水，我的淚水也涌出來，閉著眼睛好像看見淚水的融合，她咬傷我的嘴唇，血水也開始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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