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兒和阿強的婚事辦得有些寒酸,按婆婆的話是,“節省點婚后還得過日子,我們不是大富大貴的人家。”
柳兒心里不痛快,嘴上卻說只要婚姻幸福,婚禮不過是一種形式。
婚后,阿強的父母堅持和他們同住,理由是媽媽舍不得兒子。柳兒心里是一百個不愿,可嘴上卻說應該和老人同住,以后生了孩子沒有后顧之憂。她的一再妥協,沒有換來阿強的掌聲,只因這一切在他看來本是理所當然。
對于婚后的生活柳兒曾經有過很多美好的幻想,可惜日復一日,日子雷同的就像復印機印出了的一樣,原本的那些美好的幻想就像肥皂沫一樣,逐一爆破在現實的空氣中。就像頻繁使用過的復印紙逐漸出現了一道道的劃痕,而你只能看著這些劃痕越聚越多,多到最后成了傷害。
柳兒常想以前怎么沒發現阿強有這么的缺點,每次她熱火朝天在廚房里忙活的時候,他只會視而不見悠閑的抽著煙,看著報紙,直到飯菜擺上桌,他只要動動筷子,飯后一推桌子,拍拍屁股就可以走人了。要是柳兒叫住他,讓他幫忙收拾,婆婆會瞪著她說:“你男人累一天了,你忍心還讓他干活?”
柳兒聽了心理不平,我也上了一天的班累了一天了,怎么沒人叫我歇歇?婆婆自然不會理她,端著一盤子水果去客廳和兒子享用,留下她一個人在廚房里做著苦力,所以柳兒說她刷去的不是盤子上是食物殘渣,是愛情。
日夜的忙碌,換來的不是老公心疼的目光,而是腰酸腿疼的毛病,每晚她會敲著酸痛的胳膊,對正在臥室里上網阿強說:“別玩了,睡吧!”
阿強‘嗯’了一聲,繼續埋頭在游戲中,偶爾會點開快速的打上幾個字,然后關上,有次柳兒站在他身后瞧,他竟然失去了點開一直瘋跳著小企鵝的勇氣。
她冷笑道:“有人找你,你怎么不看看?”
阿強沒說話,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看著阿強如此的表情,柳兒忍不住問:“你還愛我嗎?”
阿強頭也沒回的說了句:“愛!”
“真的?”
“真的。”
“那你點開聊天窗口我看看。”
“神經病。”阿強直接關了電腦,伸著懶腰說:“困了睡覺。”
留下一臉蒼茫的柳兒,獨自悲傷。
要說生活的本質并不是這樣的,那么柳兒常想自己的生活是不是在不知名的因素下發酵變質了?可不管怎么說,怎么想,日子還得繼續,太陽它老人家每天可勤快的很,就算你不想過了,它也照樣升起。
柳兒看著太陽心想忍忍吧!這一輩就過去了,計較的太多,只能讓自己的白發瘋長。
可她的忍耐并沒有換來家庭的和睦,婆婆對她的挑剔簡直到了苛刻的地步,她幾乎沒有一樣是可以入婆婆的眼。那日她下了班忘記了買菜,當婆婆看著她兩手空空的時候,大發牢騷,她嘆著氣在婆婆的嘟囔中,拎著菜籃子出了門,路過樓區下的時候,突然一個酒瓶子從天而降砸在了她的腳下,她被‘咣當’一聲的巨響,嚇得目瞪口呆。再一看腳下四分五裂的瓶子,她驚得魂都沒了,強拖著兩條打顫的腿挪回了家。
婆婆見空空的菜籃,問:“菜哪?”
她救助的看了阿強一眼,他坐在沙發看著報紙,瞧也沒瞧她,她啪的一聲扔了菜籃子說:“我差點就讓樓上飛下來的酒瓶子砸到了……”說完她喘著粗氣淚如雨下,阿強拿著報紙沒有動。她提高了聲音又說了一遍,婆婆不耐煩的說:“喊什么?不是沒事嗎?”
突然‘撲哧’一聲正在看報紙的阿強笑了一聲,這一聲雖輕,卻像一把刀狠狠地劃著了柳兒的心上,柳兒的心徹底寒了,在婆婆冷冷的目光下,她跌跌撞撞的跑出了門,天邊那抹夕陽正好印在她的臉上,她停住、站定、回頭身后卻沒有期待的身影,這一刻柳兒的心徹底沉了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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