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陌小莫胳膊上的“孝”字還沒摘下來的時候，就看見家里多了個無比諂媚的女人。
爸爸笑著對站在門口的陌小莫說：“這是你董青青阿姨，以后咱們就是一家人了。”陌小莫徑直走過那個女人，頭也未偏的撞了她一下向臥室走去。關上臥室門，她聽見爸爸關切的聲音：“青青，沒事吧。”董青青，操。怎么會有人連名字都那么小三。
陌小莫打開窗戶大聲喊：“張小樂！給我滾出來！”五分鐘后一個瘦高的男生�？岬乃α怂⒑３霈F在視野中：“有事么？”
張小樂，男，15，初三。陌小莫的同班同學兼青梅竹馬兼鄰居。
兩人之所以互相牽制是因為太了解對方的糗事。比如幼兒園時期陌小莫同學曾尿床不敢告訴保姆，于是邀請上床的張小樂同學用一個晚上的時間一同躺在尿上將床單暖干。又比如張小樂同學曾鼻涕哈拉時，陌媽媽遞給他紙巾。他說不用。然后見他“呲溜”把鼻涕吸上去了。“呲溜”又把鼻涕吸上去了。邊吸還邊說，看吧，我說不用紙吧。“呲溜”又吸上去的時候。。。吸狠了咽下去了。他愣了愣，哇的大哭起來。他自己把自己惡心到了。
二
“怎么辦。那個臭女人。我媽還尸骨未寒呢。”陌小莫坐在樹上晃蕩著雙腿。
“有我呢。你怕什么。”張小樂不屑一顧的說。
“切，你有什么用。”陌小莫口是心非的說。其實，她等的就是這句話。
陌小莫抱著張小樂送的小貓進臥室的時候，驀地仿佛看到媽媽從她的臥室出來。她猛的退出來看見董青青扭著腰肢正往衛生間走。陌小莫扔下貓一個箭步攔在衛生間的門口冷冷道：“脫了。”董青青愣了愣，眼神閃爍著佯裝道：“你說什么，我聽不懂。”陌小莫笑了：“最后一遍。脫了。”董青青無恥的挺了挺豐胸：“人死都死了衣服還不讓人穿�？匆姏]，在阿姨身上，要腰有腰，要屁股有屁股，***媽。。。。”陌小莫一把抓住她的頭發把她拉進衛生間，把門哐的反鎖，并迅速打開淋浴器開關，抓起噴頭對著董青青沒頭沒臉的噴。她殺豬般的嚎叫，臉上的妝已花的不成樣。待到她已經完全如一只落湯雞般，陌小莫才將噴頭一把扔進浴缸：“記住，這只是開始。”
張小樂聽完陌小莫的描述，笑的樂不可支。兩人制定了一個絕妙的計策，不到萬不得已，不啟用。
晚上，陌小莫躺在床上，從床頭伸手拿過媽媽的照片放在唇邊：“媽媽，我不會讓別人穿你的衣服的。”
三
英語課上，英語老師念到“glove"的時候，迷迷糊糊打瞌睡的陌小莫看到張小樂在對她擠眉弄眼的比劃什么。這時手機不合適宜的震動起來，陌小莫向老師請假跑了出去。在她出去后，老師又重復了遍：“glove（手套），我們可以這樣記。givelove(給予愛）。”
丟錢？陌小莫皺了皺眉頭。好吧�？茨阃媸裁椿印Ｄ靶∧丶铱匆姸嗲嘣谝贿厙聡驴奁�，爸爸在邊上一口接一口的抽著煙。
“小莫，阿姨枕邊的一萬塊錢是你拿的么？”爸爸盯著陌小莫。陌小莫沒有說話，直直的看向董青青。
董青青啜泣著看向爸爸：“那可是我女兒的學費，她太過分了。”
爸爸嘆了口氣：“你昨天進過我們的臥室對吧？”陌小莫一句未答。她是進了，只不過在枕邊拿了董青青的貼身內衣出來時正好被董青青看見罷了。
“小莫，要聽話。缺錢了可以問爸爸要。但是必須一個星期內把阿姨的錢還給阿姨。乖。”爸爸摸了摸陌小莫的頭。
“唉，小孩子不懂事就別為難她了，給八千就行了。剩下兩千算阿姨給你零花錢。董青青一副慈祥的樣子，嘴角似有似無的掛著一抹笑意。
“好。謝謝阿姨。”陌小莫乖乖的微笑。董青青錯愕了一瞬，嘴角緩緩的勾起得意的笑。
四
陌小莫在KTV等的都快睡著了，張小樂才把一群吊兒郎當的混混帶來。陌小莫倒了杯酒：“謝謝哥幾個幫妹妹這個忙。大恩不言謝�？上Ь褪墙駜焊绺鐐儾荒鼙M興。別介意哈。”一杯酒下肚，一個濃妝艷抹的女孩已站在門口。
董佳欣。女。15。初三。
“你和你的媽媽一樣迷人。”陌小莫走到她面前輕佻的抬起她的下巴。
“謝謝。姐姐。”董佳欣自信的笑道。
“你還有個地方和***媽一樣。那就是連名字都那么小三。”陌小莫說完燦爛的笑了。周圍哄笑聲此起彼伏。
“小莫啊，哥幾個等不及了。趕緊回避吧。”其中一個混混淫笑著對其他人擠眉弄眼。
陌小莫做了個OK的手勢。董佳欣一看不對勁，轉身想走，陌小莫把她一把推倒在沙發上。她掙扎著推開陌小莫，陌小莫甩手給了她一個響亮的耳光：“記住了，你的學費是姐姐我給你的。包括兩千的零花錢，也是姐姐我賞你的。”董佳欣愣著不知所云，接著便放開嗓子求救。而此時，陌小莫已經將歌聲打開，音量隨著董佳欣的求救聲變大而變大。
“你要他們把她怎么樣？“出了KTV張小樂緊張的問。
“緊張什么。又不強奸她。視奸而已。”陌小莫輕描淡寫的說。
“視奸。。。被扒光然后被一群人的目光強奸。。。”張小樂自言自語著打了個冷顫。
第2天放學后。爸爸欣慰的對陌小莫說：“小莫，就知道你乖，沒想到你把錢給佳欣了。連阿姨給你的零花錢都給她了。”陌小莫笑著看向董青青。董青青在一邊僵硬的陪笑，只是那笑多了份狠勁。
五
“小莫，接下來我們怎么辦？”張小樂摸著懷里的小貓問道。
“貓咪訓練的怎么樣了？”陌小莫從他懷里抱起貓咪愛撫著道。
張小樂的臉一下紅了，囁嚅著：“我整天拿著女人的胸罩逗貓咪，你不覺得我都快變態了么？”
陌小莫瞇著眼睛若有所思的看著他：“確實，挺變態。哈哈“
張小樂哼了一聲。兩人陷入短暫的沉默。張小樂從口袋里拿出一副手套，張了張嘴，卻什么也沒說出來。最終他掩飾著自己的緊張，拋出一個優美的曲線：“諾，哥賞你的。接好了。”
陌小莫接住隨便看了兩眼隨手放進口袋，甩給他一個微笑：“謝謝。”
那時，有一抹落寞之色從張小樂眼底溜走。
晚上，陌小莫躺在床上，照例伸手去摸床頭的照片，可什么也沒摸到。她一個激靈翻身坐起，在床底下摸到一堆碎玻璃塊和已散架的照片框架。她將滿是碎渣的照片翻過來，照片上媽媽的笑容已被碎片刺破。陌小莫握緊手里的碎渣，鮮血一滴一滴地從她手心滴落在地板。
早上董青青起床收拾好準備出門，看見她的笑嫣如花的黑白照片掛在客廳中央，并被點著香供奉時，她的臉登時變的慘白。
陌小莫從臥室走出來手插在口袋倚在門框上瞇著眼睛笑著：“你想不想死？”董青青氣急敗壞的向陌小莫撲去。陌小莫動也未動的笑道：“小心鞋哦。”只見董青青腳下一扭，高根鞋的鞋跟便喀嚓一聲斷裂開來。董青青"咚“的一聲跪在地上。陌小莫走到她跟前戲謔道：“平身。婊子。”董青青憤怒的抬起頭，嘴角卻漸漸帶上笑意。她順著董的目光看去。爸爸一臉陰沉的站在門口。爸爸走到陌小莫跟前，全身發抖著給了她一記響亮的耳光。血腥味迅速彌漫開來。陌小莫抬起頭對著黑白照片揚了揚頭，再看向董青青，突然陽光明媚的笑了。
六
“疼不疼啊？。。。”張小樂疼惜的摸了摸陌小莫的臉。
“把貓咪給我。”陌小莫面無表情的說。
“還有，去把她賣騷的證據收集了。實在收不到，PS也要P成真的。”陌小莫補充道。
張小樂突然覺得這個女孩，已不在他能想象的范圍內。她到底有多少悲傷。
次日，董青青一進家門看見一只貓正臥在沙發上大睡。貓的鼻子動了動，突然從沙發上站起來，邊嗅邊向董青青靠近。突然，貓咪猛的向她的胸前撲去，她及時的拿包一擋，貓咪反彈回去。這一擋惹怒了貓咪，再加上她身上熟悉的味道，貓咪如發了瘋般的對董青青又抓又咬。董青青尖叫著眼看要逃到臥室了，陌小莫出現在虛掩的門前。董青青滿臉血痕的撲過去，陌小莫輕輕一側身，董青青已推開房門。而此時，門上那盆鹽水如天女散花般潑在董青青的頭上。董青青撕心裂肺的鬼叫著，痛不欲生的捂著臉跪在地上。陌小莫走到她面前，從身后拿出一面鏡子放到她臉前微笑著：“你，依舊那么美。”董青青發著抖，恨恨的看著陌小莫：“我不會放過你。”陌小莫漫不經心的笑道：“那你最好弄死我。你弄不死我，我就會弄死你，包括你女兒。”
毫無疑問，董青青住院了。這是陌小莫最開心的幾天。
她會每天和張小樂一起翹課。戴著張小樂送的手套，在雪白雪白的雪地上打雪仗。張小樂氣喘吁吁的問陌小莫：“你知道手套的英文可以怎么記么？“陌小莫哈著白氣對著張小樂的耳朵大喊：“我連手套的英文都不會拼！”說完便蹦蹦跳跳的跑遠了。
晚上，陌小莫接到張小樂的電話：“小莫，你出來，送你個禮物。”陌小莫出去看見張小樂搓著手站在黑漆漆的路上等著。“你閉上眼睛。”張小樂一臉神秘的說。陌小莫乖乖的閉上眼睛。一聲哨聲輕快的響起。“睜開吧。”陌小莫聽到這句時睜開眼，一顆美麗的碩大的桃心出現在她眼前。那是用居民樓亮著的窗戶拼成的。她的心暖暖悸動著。她聽見張小樂溫婉如玉的聲音說：“這個，就是手套的意思。”
七
董青青出院那天，那封有著不砍畫面照片的信也如期而至。董青青拆開她愣在那里，幾張照片飄在爸爸的跟前。
董青青拖著行李離開這個家的時候，陌小莫突然覺得爸爸蒼老了十歲。董青青走到陌小莫面前意味深長的說：“你贏了。”
董青青走后不久，一群不三不四的人闖入家中。張小樂就是在這個時候沖進來的：“急什么，先看看你們主子要不要緊吧！”張小樂努力的使自己的聲音平靜。那群人半信半疑。一屋子氣氛緊張無比。其中一個人腰間的手機在此時響起打破了這份緊張，手機里傳來董青青的聲音：“快問他們怎么讓這只死貓停下！我甩不掉它！快問！快問！”張小樂揚了揚頭：“撤人。”電話里董青青的聲音刺破耳膜：“快撤！快撤！”那群人不甘心的離去后。張小樂撥通董青青的電話：“你行李箱第2層第2個側包里有個哨子，吹一下，它就�？�！”說完一臉壞笑的看著陌小莫。陌小莫疑道：“咱的貓聽哨子使喚？”“哈哈！“張小樂忍不住笑起來。陌小莫恍然大悟：“你比我還狠呢。她得徹底毀容了。哎喲，不錯哦。什么時候把貓咪放到她箱子里的？”“秘密。”張小樂故作神秘的將食指放在唇邊。“那為什么是第2層第2個側包？”陌小莫問道。“二貨唄！”說罷兩個人笑作一團。
后記：
張小樂：你作文里那句“你不死，我不老”是什么意思？
陌小莫：。。。。就是董青青不死，我就不會老。
張小樂：沒有別的意思了？
陌小莫：有。你不死，我也不會老。你要死了，我就真老了。
張小樂：此生，你不死，我亦不老。
文/他們叫我小妖精。：564002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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