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穿暗色粗格呢子衣服的女子扒斯通的口袋時,我正坐在假日旅館的豪華休息室,翻閱一本雜志。她扒得很漂亮。斯通是一位白發蒼蒼的老紳士。手持拐杖,他在加州有1。5億的資產。他剛從我對面的一個豪華電梯出來。那女子從大理石樓梯那邊走過去,走得很急,故意裝出心不在焉的樣子,和斯通撞了個滿懷。她趕忙道歉,露出美麗的酒窩。斯通彬彬有禮地鞠了個躬,說沒有關系。她扒了他的皮夾和領帶上的鉆石夾子,而他則毫無知覺,也沒有懷疑。她匆匆向休息室對面的出口處走去,同時把扒來的東西放進手提包里。我立刻離開座位,迅速而謹慎地追過去。在我追上她之前,她已經穿過一盆盆的植物,快到玻璃門了。
我抓住她的肩膀,微笑著說:“對不起,請等一下。”
她一下子怔住了。然后轉過身看我,好像我是從那些盆景中冒出來的一樣。她冷冷地說:“你說什么?”
“你和我最好談談。”
“我一般不和陌生男人談話。”
“我認為我是個例外。”
她棕色的眼睛憤怒地閃了一下。說:“我建議你放開我的手臂,假如你不放的話,我就喊經理了。”
“你知道,我是假日旅館的保安主任。”我告訴她。
她臉白了。
我領她穿過拱形人口,到旅館的餐廳,它就在我們左側不遠的地方。她沒有抗拒。我讓她坐在一張皮革椅子上,自己坐在她對面。一位穿著藍色制服的服務員走過來,我搖搖頭,他便走開了。
我隔著桌子打量對面的女子,她長著一張古典的臉,顯得純潔、無辜,褐色頭發有點兒卷曲。我猜她大約25歲。
我冷靜地說:“毫無疑問,你是我遇見的三只手中最漂亮的。”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三只手就是扒手。”
她裝出憤怒的樣子:“你是在說我嗎?”
“哦,別裝了,”我說、“沒有必要再裝傻了。我看見你扒斯通的皮夾和他的鉆石領帶夾,我坐在電梯的正對面,距離15英尺。”
她不再說什么,手指擺弄著手提包的帶子,痛苦地嘆了口氣說:“你說得對,不錯,我偷了那些東西。”
我伸手過去,輕輕地從她那里取過提包,打開它。斯通的皮夾和領帶夾在袋子里面各種女性用品的上面,我翻出她的身份證,暗暗記下名字和地址,然后取出她偷的東西,把提包還給她。
她輕聲說:“我,我不是小偷,我要你知道,我不是一個真正的小偷。”她顫抖地咬著下唇,“我有強烈的偷竊癖,我控制不住自己。”
“偷竊癖?”
“是的,去年我已經看過3個精神病醫生,但他們沒法治療我。”
我同情地搖搖頭:“這對你一定很可怕。”
“是很可怕,”她同意說,“我父親知道這件事,會把我送進精神病院的!”她的聲音發抖,“他曾警告我,只要再偷任何東西,就把我送進醫院。”
我輕松地說:“你父親不會知道今天這里發生的事。”
“他——他不會知道?”
“是的,”我緩緩地說,“斯通先生會取回他的皮夾和別針,我想沒有必要張揚這事。這對旅館也不利。”
她的臉開朗起來。“那么……你準備放了我?”
我嘆了口氣:“我想我是心太軟了。是的,我準備放你走,但是,你得答應我,不再進假日旅館。”
“哦,我答應。”
“如果我以后看見你在這里。我就要報警。”
“不會的!”她急切地向我保證,“明天早晨,我要去看另一位精神病醫生,我相信他可以幫助我。”
我點點頭。“很好,那么——”我轉頭去看拱形餐廳門外的客人。當我再轉回頭時,餐廳通街道的門正好關上,那個女子不見了。
我在那里坐了一會兒,思考有關她的事。我認為她是一個很熟練的職業扒手——她的手法太嫻熟了。另外,她非常善于撒謊。
我對自己一笑,站起身,再次走進休息室。但是,我沒有坐回原來的座位,相反,我漫不經心地穿過玻璃門上了街。
當我走進人群時,我的右手輕輕地放在外套口袋里那只厚厚的皮夾和別針上。我發覺自己有點為那個女子難過。
事實上,自從斯通當天進入假日旅館后,就一直是我的目標。經過3個小時的等候,就在我要下手扒竊的那15秒鐘內。她突然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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