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要去宰殺兔子。
這只兔子的名字叫塔戈,她是我們養的3只新西蘭白兔中的一只。那只大公兔我們起名為波波苔爾,另外一只雌兔叫作拉戈。拉戈已經懷孕快要生了,如果塔戈也跟著懷了孕,那么我們這個小小的三角戀家庭(譯注:指這三只兔子)很快就會走上正確的軌道,按我們的目標每年給我們提供200磅兔肉。
但是,問題出現了。不管波波苔爾怎樣努力,塔戈總是拒絕接受他。一個星期接一個星期再接一個星期,波波苔爾一直以高昂的熱情履行著男性職責,但是塔戈卻一直是頑固地沒有受孕。
如果一只雌兔不會生產,她唯一的去處就是湯鍋!
“如果到這個周末她還未懷孕,”我對瑪麗說,“那么就只好如此了。我們得要另外一只雌兔,而我就不得不……這你是知道的。”
周末終于到了,正如我估計的,塔戈還是沒有懷孕。
“明天,”我伸手去摸開關,把床頭燈關了,“我明天就去做。”
黑暗中,我聽到瑪麗在重重地呼吸。
“你肯定嗎?”
“是的,”我說,“是時候了。”
我那天晚上無法入睡。我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會兒,我在夢中想到了第二天一早要做的事,它們就像某個15英尺高的被打碎和扭曲了的巴格斯邦尼,在哈默恐怖電影中跌跌撞撞尋找出路。
我躺在床上,眼睛睜得大大的,凝視著黑暗,在思考,在回憶。
早上大約5點鐘,我溜下床,穿好衣服,躡手躡腳地走到樓下,我想盡快把這件事做完,最好是在瑪麗還在睡覺的時候就把它做完。我們的房子后面有一處小小的牲口棚,拉戈、塔戈和波波苔爾分別在他們各自的籠子里。我走近他們的時候,他們都抽搐著鼻子,波波苔爾還在跺著她的腳。
如果你從未宰殺過兔子,那么你就應該這樣做:用左手抓住兔子的后腿,用右手抓著兔子的頭,將兔子的頭向后扭過來。然后,用手使勁向下拉,把兔子的脖子拉長。如果做得正確的話,兔子脖子的骨頭就會斷開,兔子幾乎即刻就會死去。
我把這些要領已經讀了幾十遍。但是,當我把塔戈從她的窩里抓出來的時候,我的手還是發抖了。
我將她提到外面,這樣波波苔爾和拉戈就不可能看到將要發生的事情了。我輕輕地拍著她,對她說對不起,然后,我又快又準地宰殺了她。
事情真是恐怖,我永遠也忘不了。永遠也忘不了我向下拉的那一刻是多么艱難。
但是我做對了,至少我做對了。如果她感到痛苦的話,那最多也只不過是幾秒鐘的事。
把她宰殺了之后,我想把扒皮和去骨同時也做了。書上是這么說的:在后腿的腳跟位置上開一個缺口,用兩個鉤子將兔子掛起來。接著,在兩只后腿內側的跗關節劃一刀,一直劃到肛門處。然后,就可以將兔皮從后腿撕開,接著就可以將兔皮從兔子的身體上扒出來。
我照葫蘆畫瓢地做了,而且做得很好。我已經掌握了一些基本知識,已經面對過那種我一直害怕面對的情形,而且還像一個男人那樣做了那一切。實際上我還為我自己感到開心。
然而,當我剖開她的腹部掏出內臟的時候,我所有的美好感覺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瑪麗從樓上下來,看到我呆呆地坐在廚房里。
“怎么啦?”她問。
我把一切都告訴了她。
我認得出兔子的肝臟、心臟和腎臟,但那里還有一些東西我根本就認不出來是什么。這些東西都是書上沒有的。
一共10個。
“我是應該再等一下,瑪麗,”我說,“塔戈的肚子里全是胎兒。她終于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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