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武王暴死,白起繞道塞北從燕國迎回華太后和秦昭王,平定國內叛亂。第一次合縱聯軍,斬首二十四萬。何謂春秋,戰爭和邦國大事在白起之前只發生在春秋兩季,冬天休憩。白起在冬天奇襲魏國河內,開創冬戰先例,在中國軍事史上第一次運用步兵大規模攻城戰。在前代上將軍司馬錯奪取巴蜀基礎上委派巴郡太守陳莊訓練水軍,蜀郡太守李冰修建都江堰。水陸奇襲楚國,奪取郢都,毀楚國宗廟,設立南郡。成名后潛心兵法,不問戰事,給了趙武靈王胡服騎射變法時機。60歲時,發動長平之戰,以60萬對68萬,完勝,開創死地圍殲戰法先例。附加一點,長平之戰若不殺降,這近40萬趙軍回頭又是一支大軍,秦軍等于白打。在戰國人口不多,恢復緩慢氖逼冢人力資源要比國土資源更加寶貴。白起在殺降前曾上書問秦昭王和丞相范雎如何處置。面對難題,秦昭王選擇巡視隴西,范雎說不在他職責范圍內,白起無奈,為國家計—?百年后的項羽,同樣坑殺三十萬秦軍降卒,為什么人們把白起當作殺人魔,而對項羽抱以同情呢?難道僅僅因為他比白起癡情?關于白起與李牧誰才是戰國最厲害的名將,闡釋如下: 歷史
一,長平之時,趙括30出頭,而李牧不到20歲,只是雁門將軍麾下一個有潛質的校尉。長平之前,趙括的確去過雁門,發現并提拔了李牧做了副將,并預言“此子當為趙國梁柱。”所以不存在趙括去李牧麾下歷練幾年再回來跟白起作戰或干脆由李牧跟白起交鋒這樣的可能性。
二,從歷史看,樂毅破齊和田單復國之后,戰國七雄從秦趙齊燕四強變成了只剩秦趙兩強,燕國魏國乃至歷來與趙國結盟的齊國對通過“胡服騎射”強大起來的趙國的恐懼并不亞于對秦國恐懼。不論是秦國取勝,還是趙國取勝,對其余五國來說都是滅頂之災。從地緣來說,其余五國對趙國的恐懼甚至大于秦國——趙國敗,六國尚能重拾蘇秦當年合縱,對抗秦國;若趙國勝,秦國龜縮關中,那么趙國勢必擴張,而擴張的方向不會是秦國,只會是跟趙國有宿仇的燕國和魏國。所以五國在秦趙沒有分出勝負之前,是不會有所行動的。
三,從所謂“趙國楚國南北夾擊”看,楚國雖名為“帶甲百萬”,其實卻是戰國之中變法最不徹底,離心力最強的一個國家,楚國多元文化注定了他在政治上的蛇鼠兩端不穩定性。楚國的軍權財力多數掌握在昭、景、屈、黃四大家族手中,即使趙國使者說動楚王,也未必過得了四大家族一關。再者,長平之前,楚國在長江中游地區以郢都為中心的區域已完全被秦國占領,白起攻破郢都之時,全殲楚國主力新軍近二十萬,逼迫楚國權貴東逃淮南建都;而長平之時范雎的外交手腕也迫使貪財好色的楚國貴族不敢盲從趙國——楚國雖大,不足為援也! 楚國雖有君王客死秦國之事,然而戰國邦交,將就的是“利益”,而非道義,楚國出兵,勝負猶為可知,即便獲勝,趙國會把辛苦得來的好處分給楚國嗎?
四,再說軍力。趙軍雖然戰局地利,但是從胡服騎射的范圍來看,趙武靈王只是仿照匈奴戰法訓練了一支一流戰力的輕騎兵,而卻忽視了整個趙國西部與秦國接壤的區域都是山地高原,恰恰需要一支強悍的步兵來進行防御。長平大戰期間,三十萬趙國騎兵下馬,從一流的輕騎兵變成了二流的步兵,自然不是秦國一流步兵的對手——廉頗在兵力對等情況下初戰輸給王?便是例證。綜合戰國變法后的各國精兵,騎兵當數樂毅的遼東騎兵與趙武靈王的雁門騎兵最強,秦國騎兵次之;步兵以龐涓時代的魏國“重裝甲士”與田忌時的齊國“擊擠之士”最強。但是縱觀整個戰國,各國精兵都只是強大一時,而秦國卻把騎兵步兵的戰力保持在一個較為穩定的水平上。但是秦軍的弩箭手,卻是冠絕諸國,秦軍弩箭不是傳統的弓箭,而是經過改良加工的“弩”,第一次在武器上加上了“瞄準器”,并且使用了三棱形的箭簇,大大加強了弩箭的穩定性與準確性;而這種弩兵的大量裝備,恰恰是用來對付使用匈奴戰法的趙國輕騎兵。故而“綜合戰力趙國強于秦國”也不成立。
綜上所述,我們不能因為感慨李牧一代良將沒有好下場、扼腕嘆息而盲目將感情趨向戰敗的趙國;更不能因為白起每戰不留降卒、歷史上對秦國君臣的種種侮蔑扭曲而把憎惡強加給秦國。長平之戰,是中國軍事史乃至外交史的一次壯舉,只不過完成這次壯舉的是為后世儒家文史所鄙視的法家秦國——最后提一點,長平三年大戰,雙方死傷數十萬,哪有四十萬趙軍剩下給秦軍殺?趙國不全是輕騎兵,同樣也擁有二流的步兵。
趙攻燕,燕屢敗——燕國最強的遼東騎兵在田單復國時損耗殆盡,長平時還能剩多少?燕國是個故步自封的國家,雖然燕趙多慷慨悲歌之士,但是游俠多并不意味著軍隊強。還要指出的是,趙國對燕國歷來有心理優勢,說難聽點,在趙人看來,輸給秦國無話可說,但勒緊褲帶也不能被一個只會在背后扯后腿的燕國欺負;同樣也要看當時局勢,長平后信陵君能取勝,多半也要歸功于趙括拼掉了秦軍主力,余下進軍邯鄲的秦軍只是疲憊之師。邯鄲之圍一解,趙國上下才同仇敵愾,此時燕國偷雞摸狗,不被迎頭痛擊才怪,而趙王也重新起用了廉頗,劇辛自然不是他的對手。趙國少年有戰力不假,但長平后趙國勝燕,更多的是即將亡國之痛激勵著趙人。再說楚國援軍。楚國的確派出春申君率八萬援軍援趙,但請問,這支部隊前進到了何處?為何考烈王得知信陵君獲勝、而楚軍無功而返時,春申君會面露愧色?正如我所言,楚國軍政多掌于四大家族之手,這八萬人多為黃族親兵,一旦血拼秦軍,此消彼長之下,只會便宜了正在崛起的李園家族,對春申君毫無用處。如果說道義上的出兵也算戰略上援助,那孔子不早已掃平天下了?
再者,楚國對秦國的恐懼由來已久,只要秦國不主動南侵,楚國是不會觸怒這個強橫的鄰居的。另,長平僵持之時,白起曾猶豫要不要把鎮守南郡、防范楚國的八萬大軍北調上黨,此時范雎的外交發揮作用,迫使楚國直到三年后邯鄲大敗時才敢出兵——而這是建立在信陵君解圍邯鄲之后,而非長平大戰的同時——長平期間,春申君和不肯發兵的魏國晉鄙一樣,道義上出兵,戰略上卻一直在觀望,并非所謂的“南北呼應”。 歷史
戰國四大公子交情不淺,為何有實力發兵的魏楚兩國在秦趙對峙、甚至趙括被圍時按兵不動,而非要在秦軍圍困邯鄲、趙國行將滅亡之際才出手呢?這不是燕國無名將,齊趙沒有宿仇能一言蔽之的。站在其余五國的立場,最好的結果自然是兩敗俱傷,可事實卻是趙國慘敗。五國不希望趙國強大,更不希望趙國過早的被秦國滅亡——秦滅趙,不僅打破了6=1的均衡,更打破了六國之間微妙的均衡。五國的策略有點像蔣介石的心態,寧可讓日本人欺負,也不能讓共產黨騎在頭上。齊趙沒有交鋒,并不說明齊國不怕強大起來的趙國,只是暫時沒有利益的沖突或是仍有可以牽制趙國的條件——這便是齊秦歷來互通使節所在。戰國混戰,不是簡單的計算誰和誰有仇就能決定某一時期各國的國策的。至于長平本身,在這樣的地理環境下,舉國對決,只可能有勝負,不可能平手或是某一方的主力得以保全。而長平的結果,便是秦趙兩強同時削弱,才給了呂不韋大展拳腳的空間。長平之后,五國攻秦,打到的是函谷關而非“嘉峪關”,此戰只是奪回了白起從魏國占領的河內郡,將局面拉回“互派人質”的均衡,并非什么“完勝”。
秦國自然不是無懈可擊,否則也不會二世而亡,但是我們在評價歷史人物時,是不是該公正客觀一點,而非一句“暴秦”一概而論。白起兵家奇才、赫赫戰神,卻不通政治、不理權謀,配不上“梟雄”二字。至于英雄,那歷來都是送給后世儒家王道所推崇之人,白起恐怕也排不上。戰國名將,吳國伍子胥、孫武,魏國吳起、龐涓,齊國孫臏,燕國樂毅,無不是先拜師修習,成為兵家名士后,前往心儀的國家“拜將”,希望得到英明君主的賞識——這是戰國良好的雙向選擇人才的氛圍,所謂“百家爭鳴,擇優而適”。而這些“名將”大多在退隱或失勢后著書立說,要把自己的兵家理論與實踐流傳后世。然而真正的戰國四大名將——廉頗、白起、王翦、李牧,則都沒有經過系統的兵家學習,是純粹的“行伍出身”,從小兵開始,在殺戮與拼殺中憑借戰功名留后世。秦趙在戰國中最血性好戰,尤其是秦國,因為徹底執行法家軍功制度,所以全部大將都是在戰爭中誕生,即便是世家子弟,沒有功勞,仍是老兵一個。在這種的環境下,才誕生了白起之類“兵癡”。
堅持法家的秦國始終被尊崇儒家的后世各朝所鄙棄,秦國的名將良臣也多被認為是殺人魔和酷吏,這其實是儒家千百年丑化的結果。其實秦國所崇尚的務實、清廉、大公、堅毅,正是我們中華民族在啟蒙與發展階段能夠開荒辟壤,在艱難困苦中逐漸振興、一代代矢志不渝的表率。我們的民族有太多的謙恭與忍讓,我們的歷史有太多的無奈與屈辱,變質的儒學毒害了中國一千多年。
九州靡靡之風,山河熏熏不振——我們需要的是振聾發聵,是醍醐灌頂,是法家的雷霆萬鈞與剛毅果決,是墨家的務實求專的技術精神!百家爭鳴不會隨著歲月的逝去而湮滅,當歐洲人高呼“文藝復興”時,他們追求的是人類在初生期所具有的沖勁與創造力、勇氣與戰斗力。當一個民族徘徊在進與退,左與右的十字路口時,回頭看看先輩浴血開伐的足跡,回頭看看歷史在殘垣斷壁中帶給我們的啟示,才能找到再次振興的原動力。原生文化,古樸雄渾的霸氣與魄力,孕育在大秦風骨、大秦精神中,激勵我們奮發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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