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磋商著籌備男人的后事，偶然進屋看一眼咽氣沒。一天深夜里,傷感文章，鞭眼瞅著老二一天不如一天，表妹也沒閑下來，邊與情人耳鬢廝磨炮聲大作，嚎啕聲一片，四十二歲的老二建軍終于睜著眼走了。表妹著著實實哭了兩天，跪著燒了兩天紙錢，也算是夫妻一場。家里的兇事全權交由情夫打理，倒也部署得妥妥善當的。上山入土那天，兩個孩子去送父親最后一程，大女兒懂事了，哭得那叫一個慘，小兒子剛五歲，有些懵懂，不大哭只感到好玩熱烈，由一個堂伯父背在背上一顛一顛的跟在送葬步隊中。得肺癌病死的人都很干瘦，棺材又薄，大伙沒怎么花力量就促忙忙送上山入土了。
小弟回來奔喪，當著大伙的面沒敢太，晚上睡下了整晚流眼淚，睡夢中也如此，待天亮枕頭全濕了。當前時常如斯，原來他本人有腦血栓，像一顆定時炸彈隨時會倒下，當初獨一有能耐的二哥辛勞一輩子也早早走了。越想越傷心發愁，第二年春天，小弟下了班和一個共事在馬路上漫步，給媳婦打了最后一個電話，往后一倒，再也不醒來。不到四十歲的小弟建文隨老二去了……。幾個月后，媳婦再醮了……
張家三兄弟走了兩個，剩下愚癡的大哥，卻變得更加剛強，村里人也頗為照料他，有活叫上他，領了工錢吩咐他盡快存起來，將來養老用�；氐郊冶砻靡矔䦷椭聪此⑺ⅲ兴钥跓犸�。當然做大伯的會拿出些小錢哄侄子侄女，大屋里的人都鼓動他能跟表妹合伙過日子，未來有個照顧，肥水也不至于流外人田。四清于是天天收了工，麻著膽子去表妹屋里看電視，想要逝世守。
過了多少個晚上，旁人靜靜問：有戲沒？四清憤憤的說：有屁的戲！連手都不讓摸下，每天那情夫來了，就合起伙來挖苦我。我都說白了，只有跟了我，偷人養漢能夠當做沒看見，她也不許可……。后來，這成了大屋里茶余飯后的笑料，大哥是徹底沒戲了。
大屋里仍是那樣，日子還得過下去，像長流的河水，時緩時急，老是在流淌，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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