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有傳說,將想念之人書于紙上,疊之,至于滔滔江水中,便可解相思之苦。
楊柳輕撫,穿行于柳江畔。晨露微醺,籠罩于山水間。女子俯身蹲于河提,身旁無數只早已疊好的紙船被其一一投放于江中。江水泛濫,涌起千層浪濤,紙船頃刻間便赴于浪花間。
女子只是目不轉睛的注視著遠方,或許在某年某月某天良人終將與之重逢。
古渡口,殤別離,多少癡情女子早早的便梳洗好,等候于此。舊人重逢,人群中盡投之羨慕。女子仍舊是面不改色,望著遠方,等待,漫無止境的等待。
只道:秦淮河水涼,良人歸心散。
《壹》新顏換舊面
書生初到京城人生地不熟,久久徘徊于渡口間,看人群依稀退卻,卻茫然找不到一個居所。一路顛簸,盤纏早已用盡。思索間,有人從后面拍了一下書生,回頭只見一姑娘如花似玉,書生愣了,手足無措地望著她。“我看公子不是本地人吧,有什么困難需要幫助的嗎?”姑娘問道。“我……”書生不知所措。她淺淺笑道,“那么可否請公子到府上坐坐。”書生只得點頭回應。
書生隨其回了府,在她母親一陣寒暄后,得知書生上京趕考,一來無依無靠,二來離開考時間還有一些時日,便邀書生住在府中。處境窘迫的書生也只得答應了。飯間,小姐用手撐著頭,向其詢問,“請問公子是否有家室?”她母親瞪了一眼女兒,“黛兒,休得無理。”書生頓了頓,“沒,沒有,小生一生清貧,會有哪家姑娘看得上我呢?”她向他吐了吐舌頭。
女子名墨黛,是當地出了名的美人,可生性高傲墨黛,在拒絕多人之后竟無人敢上門提親。說到此事更是另其母擔憂,本應到了出嫁年齡的女兒卻拒絕了所有上門提親的人。
每日,書生都早早起床看書,墨黛便準備好糕點,來到書生那兒。多日的相處,兩人間的感情早已發生了細微的變化。兩人只是對視一笑。女子放下糕點,坐在了書生旁邊。在外人看來,若書生能在科舉考試中高中,兩人定能成就一段好姻緣。
《?》往事如煙
柳如煙,正如這名字般,終究成為良人眼中的過眼云煙,揮之,則去。
等待,時光殘忍,不再是過去豆蔻年華,逝去的是那姣好的面容,那段虛無縹緲的愛情,終如那滔滔江水般,一去不復返。
初始書生,那是一個煙雨蒙蒙的三月。女子獨自漫步在河岸邊,穿行在柳林中。初生的柳條還帶著淡淡的嫩黃,在和風中飄蕩著。女子撐起手中的花紙傘,白衣飄飄,伴著陣陣微涼的風,猶如一幅渾然天成的絕美畫卷。此刻的書生正在亭子里躲雨,來回抖落著身上的雨水,女子翩然走來,書生抬頭,對視間,兩人只是微微一笑。書生尷尬地看著自己,指了指亭子里,“姑娘,進來躲一會兒雨吧?”女子指了指頭頂的傘,轉身離開了。
直至女子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書生也吐不出只字片語。
輾轉反側,經人打聽,此女子不過是秦淮河煙花之地的風塵女子,可書生依舊不死心。夜漸深,河面上的燈火闌珊,歌舞升平,來來往往的人群紛紛涌上停蹙在渡口的商船。書生順著人潮擠上了商船,尋覓中,只見女子在眾人的歡呼聲中翩然起舞,衣袖飄飄,燈火閃耀,人們都目不轉睛地盯著女子。濃妝艷抹間,不食人間煙火中又徒添了幾絲妖嬈。
曲終人散,女子卸下妝容,倚在船欄邊。解開發尖的綢帶,長發順著河風飄散,女子把手中的花朵拋之河中,嘴里念念道,“再美的花,終將赴之秦淮之中。”書生不解,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花朵。“姑娘,好端端的花干嘛非得扔了?”
女子沒搭理書生,只是轉身走向了船頭,蹲在船頭,伸出手,指尖劃過安靜的河面,河水泛著絲絲涼意。
書生見女子沒說話,只好放下手中攜帶的折扇便離開了。女子拾起折扇,只見上面題之:秦淮河畔楊柳依,雨打淮水幻如煙。女子笑道,“小伎倆。”
故人皆勸之,“紅塵女子多薄情寡義,何況你只是一介窮書生。”書生依舊沒有放棄之意。
歷經千辛萬苦,書生終取得了如煙一片芳心。又快到了一年一度的科舉考試之季。一對新人終將面臨別離,縱然情深依依不舍,書生許下諾言:諾高中,定風風光光回來迎娶她。女子也是堅定地點頭,一定會等他回來。
時事變遷,誓言終歸付之一炬,女子等來的不是良心的舊愛,而是冷血無情的背叛。
《叁》舊愛空成殤
日復一日,三年之久的等待,女子終盼來了書生回來的消息。急切地梳妝打扮,女子站在渡口張望著。歸來的船只徐徐靠岸,書生從船艙走出來,一身錦衣綢緞,甚是風光?礋狒[的人更是人山人海,女子在人群中努力揮動折手中的手帕,然而書生只是輕描淡寫地一掃而過,便再也不看如煙一眼。
心灰意冷的她只能站在橋頭,看人群隨書生一同蜂擁而去。
女子回到商船上,天色漸漸暗了。夜色濃,燈火起,秦淮河水在此倒映之下顯得格外繁盛。是的,此處的夜是喧鬧的,喧鬧地讓所有人忘乎所以。女子倚在船欄上看著緩緩淌過的河水,看得入神。一婢女急匆匆地跑過來,“如煙姑娘,接下來輪到你上場了,大家都在找你呢!”“哦。”女子慵懶地起身朝船內走去。
船艙里本來不大的空間早已擠得水泄不通,女子走到臺上,彈完一曲便準備轉身離開。臺下一女子站了起來,“姑娘,未免太不給面子了,如今夫君高中狀元返鄉,點名要看姑娘表演,你這就要準備離開了。”如煙看了看女子旁邊坐著的,不就是日日盼歸的那人嗎,如煙指了指書生,“夫君?”女子點頭示意。
瞬間天崩地裂,如煙走上臺一曲接著一曲,此刻坐著自己面前的男子不再是自己日夜期盼歸來的良人,而是薄情寡義之人。
人群退卻,如煙獨自坐在船頭。喧鬧了一夜的河面,終究隨那河畔掛起的燈籠一般,熄滅、冷卻。“這個當作是補償吧,沒想到你真會為了我至今為嫁。”如煙回頭,只見書生將一些銀兩放在了船頭,女子回頭抓起銀兩便丟進了河水之間。書生愣了,“你瘋了?”“對,我是瘋了,不過你現在可以離開了。”
書生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女子終身未嫁。而后,常見一女子站在橋頭,手中不斷向江中投放著什么,再仔細向水中看去,卻早已淹沒于江水之中。
故人言:
秦淮之上多薄情,
繁華之處無絕戀。
縱使纏綿似鴛鴦,
付之東去皆成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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