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玉貴
2007-08-27 15:23:16 閱讀 189 次
作者提供(原載《文物》2001年第3期)
1993年和1996年,考古工作者對內蒙古赤峰市阿魯科沁旗寶山遼代早期契丹貴族墓地進行了發掘,最重要的收獲之一,是發現了大量壁畫。分布在2號墓墓室和墓室內石房的壁畫約有60平方米,現存近30平方米,其中尤以石房的壁畫最為精美。石房緊貼墓室后壁起建,由整塊石材構建而成,東西長3.2(內壁2.7)、南北寬2.97(內壁2.45)、高2.18(內壁1.96)米,內外及頂部磨光作畫。石房外壁正面(即東壁)正中是對開的兩扇紅彩石門,石門兩側各繪一名男侍者,南北外壁為建筑影作與壁畫。石房內緊貼西壁砌尸床,上方為牡丹圖;內東壁石門兩側各繪兩名女仆,與外東壁男侍相對應;石房內頂部則繪以云鶴圖案。發掘報告著重介紹了石房內南北壁帶有榜題的兩幅壁畫,分別定名為“頌經圖”與“寄錦圖”,并正確指出這兩幅壁畫是“以傳說故事為題材”的繪畫,但對傳說故事的內容則未及詳究[1]。筆者曾對石房北壁“頌經圖”的有關內容進行了探討,認為這幅壁畫的粉本,應該就是唐代流行的“楊貴妃教鸚鵡圖”[2],F對南壁“寄錦圖”進行一些粗淺的討論,請有關專家和讀者指正。
據報告描述,南壁壁畫“畫面清晰,色澤如新”。畫面中央位置為一雍榮華貴的婦人,梳蝶形雙鬟髻,滿插金釵,柳眉鳳目,櫻桃小嘴,臉龐豐盈。穿紅花藍地交領窄袖衣,紅色曳地長裙外套藍腰裙,垂蝶結絲帶,肩披淡黃色回紋披帛。雙臂微屈,右手前指,左手持披帛。在貴婦前側有男僮、女侍各一。男僮身前置挑擔,兩端分掛包裹、?盒。面對貴婦,躬身拱手,神態恭謹,似在辭行。一侍女在男僮右側,紅衣藍裙,右手前伸握一卷錦帛,側身顧盼主人,似要將其交與男僮(封三;圖四四)。貴婦身后另有4名侍女,前兩人手捧筆、硯及包裹,側身對視,相互交談。后兩人各端椅、盒侍立于旁(彩色插頁伍:2;圖四七)。侍女發型、裝束與貴婦相似,但服裝的花紋、色彩各不相同。畫面內容大全如上。
與北壁的“楊貴妃教鸚鵡圖”一樣,南壁的榜題詩也是了解壁畫內容的關鍵。據報告稱,壁畫:“左上角黃地豎框內有墨書詩詞一首:‘□□征遼歲月深,蘇娘憔[悴]□難任,丁寧織寄?[文][錦],表妾平生繾綣心。’”雖然略有闕文,但全詩文意比較清楚。即蘇娘夫婿遠行征遼,年深不歸。蘇娘思念無已,精心織成?文錦,寄與遠方的征人,表達眷戀之情。報告應該是根據文意將壁畫定名為“寄錦圖”。
榜題詩提供了探究壁畫內容的兩個重要線索,一是蘇娘其人,一是織寄?文錦其事。
在晉唐時代的詩文及口語中,多以“娘”為婦女的通稱。如晉人王凝之妻謝道韞才情出眾[3],在當時和后世,人們都將她稱作“謝娘”。唐詩人韓?詩稱“二十青宮吏,成名似者稀。承顏陸郎去,攜手謝娘歸!盵4]李賀詩“春遲王子態,鶯囀謝娘慵!盵5]都是以“謝娘”指謝道韞。又,梁元帝妃徐昭佩與暨季江私通,季江稱徐昭佩“徐娘雖老猶尚多情”,也以“徐娘”代指徐昭佩[6]。更具典型意義的是,梁臨川郡王蕭宏性情畏懦,而恣容端美,北人將他譏稱為“蕭娘”[7]。此類例證甚夥,不贅舉[8]?芍耦}詩中的“蘇娘”是指某蘇姓的女子,而不是畫面的主人公名為蘇娘。
所謂?文,是古代詩詞的一種體裁,回旋往復,都可誦讀成文。據說這種文體是道原所創[9]。顧名思義,?文錦就是帶有?文圖案的織錦。晉唐時期著名的蘇若蘭的故事,恰好與榜題詩提供的兩個線索契合。據唐初修撰的《晉書》記載:“竇滔妻蘇氏,始平人也,名蕙,字若蘭。善屬文。滔,苻堅時為秦州刺史,被徙流沙,蘇氏思之,織錦為?文旋圖詩以贈滔。宛轉循環以讀之,詞甚凄惋,凡八百四十字,文多不錄!盵10]一望可知,二者反映的應是同一傳統故事題材,蘇娘就是蘇若蘭。唯一不同的是,榜題詩稱蘇娘夫婿“征遼”遠行,而在《晉書》中竇滔是“被徙流沙”。這是我們應該著重加以解釋的問題。
蘇若蘭織寄?文錦的傳說,在晉唐時代曾廣為流傳。東晉王隱撰著的《晉書》中,就已出現了這個故事,稱:“竇滔妻蘇氏,善屬文。符[苻]堅時為秦州刺史,被徙流沙,蘇氏思之,織錦為?文詩以寄滔,循環宛轉以讀之,詞甚凄切。”[11]主要情節與上文所引唐朝官修《晉書》大體相同,但細節較疏略。
唐人李善(630?689年)在注釋江淹《別賦》時,也曾引用《織錦?文詩序》稱:“竇韜(滔)秦州被徙流沙,其妻蘇氏,秦州臨去別蘇,誓不更娶,至沙漠,便娶婦,蘇氏織錦,端中作此?文詩以贈之。符[苻]國時人也!盵12]《織錦?文詩序》作者不詳,與上引兩種《晉書》的記載相比,《詩序》中演繹出了竇滔臨別發誓不娶,旋又背誓娶新婦的情節。
唐如意元年(公元692年),武則天也親自撰寫過一篇《織錦?文記》,是目前所見最詳備的版本[13]。除詳細記載蘇若蘭與竇滔的家世之外,武則天記述的故事情節更加曲折完整,人物形象也更為生動豐滿,特別是增加了許多細節描寫。尤可注意的一點是,在武則天筆下,蘇若蘭織寄?文錦與竇滔謫戍流沙并無關聯。據稱,蘇若蘭儀容妙麗,知識精明,16歲嫁與竇滔。竇滔該通經史,允文允武,遷秦州刺史,因忤旨謫戍敦煌。在苻堅攻克襄陽后,拜滔為安南將軍,鎮守襄陽。蘇若蘭“性近于急,頗傷嫉妒”,竇滔在別宅置寵姬趙陽臺,妙善歌舞。蘇若蘭得知后,對趙陽臺痛加捶辱,引起竇滔不滿,而陽臺又“專形蘇氏之短,諂毀交至”,使竇滔與蘇若蘭的關系更為緊張。竇滔前往襄陽赴任時,曾邀蘇若蘭同往,“蘇氏忿之,不與偕行。滔遂攜陽臺之任,斷其音問。蘇氏悔恨自傷,因織錦?文!备]滔見到?文錦后,“感其妙絕”,于是將趙陽臺遣返關中,以車騎禮迎若蘭,兩人和好如初。從流傳過程來看,這個故事始終沒有定型,而且時代愈晚,附益的細節越多,情節越復雜,不僅增添了趙陽臺這個人物,寄?文錦的地點也由流沙移到了襄陽。
武則天在文中特別指出:“蘇氏著文詞五千余言,屬隋季喪亂,文字散落,追求不獲,而錦字?文,盛見傳寫,是近代閨怨之宗!币簿褪钦f,蘇若蘭的故事廣為流傳,已經成為“閨怨”的表徵。上引江淹《別賦》“織錦曲兮泣已盡,?文詩兮影獨傷”,就是用這個典故來描寫閨怨別情[14]。梁元帝《蕩婦秋思賦》:“妾怨?文之錦,君思出塞之歌,相思相望,路遠如何?”他在《寒閨詩》中也有“愿織?文錦,因君寄武威”的描寫[15]。入唐以后,類似的描寫更為常見。詩人竇鞏《從軍別家》:“自笑儒生著戰袍,書齋壁上掛弓刀。如今便是征人婦,好織?文寄竇滔!盵16]施肩吾《望夫詞》:“手?寒燈向影頻,?文機上暗生塵。自家夫婿無消息,卻恨橋頭賣卜人。”[17]李頻《古意》:“白馬游何處,青樓日正長。鳳簫拋舊曲,鸞鏡懶新妝。玄鳥深巢靜,飛花入戶香。雖非竇滔婦,錦字已成章!盵18]都是以蘇若蘭織寄?文錦的典故來表現閨怨的佳制。元稹《春別》“幽芳本未闌,君去蕙花殘。河漢秋期遠,關山世路難。云屏留粉絮,風幌引香蘭。腸斷?文錦,春深獨自看!盵19]更是巧妙地以“蕙花殘”暗喻蘇蕙“腸斷回文錦”的凄苦境狀。其他如李白“織錦作短書,腸隨回文結。相思欲有寄,恐君不見察。”[20]李紳“東家少婦機中語,剪斷?文泣機杼!盵21]徐夤“飛書一幅錦文?,恨寫深情寄雁來!盵22]也都是運用這個典故表述閨怨的顯例。
與蘇若蘭織寄?文錦的故事一樣,“征遼”也是唐代描寫閨怨的重要意象。如所周知,隋唐時代屢次征發民力,在東北地區大規模用兵,戰爭給廣大民眾帶來了深重的災難,而“征遼”也就成了閨怨別情的象征。于?《遼陽行》:“遼陽在何處,妾欲隨君去。義合齊死生,本不夸機杼。誰能守空閨,虛問遼陽路。”[23]沈?期“妾家臨渭北,春夢著遼西。何苦朝鮮郡,年年事鼓鼙!盵24]鄭遂初“蕩子戍遼東,連年信不通”。[25]權德輿《秋閨月》“此夜不堪腸斷絕,愿隨流影到遼東。”[26]令狐楚《閨人贈遠》“朦朧殘夢里,猶自在遼西!盵27]白居易《閨婦》“遼陽春盡無消息,夜合花前日又西!盵28]在這些詩文中,“征遼”只是表述閨怨別情的象征之物,與真正參加征遼與否,并無直接關系。最有趣味的是,詩人崔道融在《春閨》詩中曾有“佳人持錦字,無雁寄遼西”的描寫[29],在這首詩中,也是將蘇若蘭織寄?文錦的故事與征遼放在一起來描寫閨怨?梢姲耦}詩記敘的這種類型并非是孤例。
由以上論述可知,蘇若蘭織寄?文錦的故事在不同的時代曾形成過不同的版本,而且在長期的流傳過程中,織寄?文錦與征遼在文學作品都已成為閨怨的象征。與上述不同記載中竇滔或“謫戍流沙”、或“鎮守襄陽”一樣,榜題詩中的“征遼”,也只是因為時代的差異,在民間“傳寫”過程中形成的一種不同類型的傳說,并不意味著另有一位將?文錦寄往征遼戰場的蘇娘。
武則天在文中稱?文錦“五彩相宣,瑩心耀目。其錦縱橫八寸,題詩二百余首,計八百余言,縱橫反覆,皆成章句。其文點畫無缺,才情之妙,超今邁古,名曰璇璣圖。”并稱自己是在散帙之中“偶見斯圖”,則?文錦最初就是以圖畫的形式在民間流傳的。?文錦又稱璇璣圖,原圖840字,分別用粉紅、綠、白、青、黃五種加以區別,根據不同的顏色,循一定規律誦讀,就會組成不同的詞章。從上引有關記載分析,所謂“璇璣圖”應該只是文字圖案,并沒有出現故事內容。
以蘇若蘭織寄?文錦的故事入畫,大概始于唐代。據《宣和畫譜》著錄,北宋宮廷收藏有唐畫家張萱“織錦?文圖三”、 周?“織錦?文圖一”[30]。甚至北宋著名畫家李公麟也曾畫過一幅“織錦?文圖”,并被宮廷收藏[31]。但是對圖畫的具體內容一無所知。宋哲宗元?三年(1088年),有人曾在“屯田陳侯”家中見到反映這一故事題材的六幅“唐真本圖”,李公麟比較詳細地記述了這組圖畫的內容:
右三為若蘭所居重樓復屋,戶牖間各作著思、練絲織錦、遣使處。左三為竇滔歸第:外為車馬相迎;次女妓坐大氍毹,合樂其間;樓閣對飲處。圖中近上作遠水紅橋,竇臨高列騎,擁旌旄以望之,橋之西氈車從數騎排引見,滔盛禮迎蘇。圖中近下左書武后序,右為詩圖[32]。
根據這段珍貴的記載可知,唐人反映這一題材的圖畫實際有兩組,一組為織錦?文圖,一組為竇滔歸第圖?楀\?文圖由著思、織錦、遣使三幅畫面組成;竇滔歸第則由相迎、合樂、對飲等三幅畫面構成。武則天的序文和詩圖(即璇璣圖)則附著于畫面下部的左右方!缎彤嬜V》稱張萱“織錦?文圖三”,很可能就是指織錦?文圖是由三幅圖構成的組畫。從上文介紹的壁畫內容來看,報告所稱“寄錦圖”,應該反映了織錦?文圖組畫“遣使圖”中的內容。
正如報告中指出的,這幅壁畫保留了許多唐人繪畫的風格,甚至圖中女子的“面容與發髻亦為唐式風格”。與同墓中的契丹人物圖像的繪畫風格形成了非常強烈的對比。報告在結語中稱:“題材豐富、絢麗多姿的壁畫是此次發掘的主要收獲。壁畫采用多種繪畫技法,集渾厚與細膩、素雅與濃艷、寫實與夸張于一體,描繪生動,構圖準確,表現出高超的藝術水準,是遼代初期的杰出畫作。在壁畫中描繪的契丹族人物占相當比例,特點是筆法簡練、追求寫實。以傳說故事為題材的畫面則著重傳統風貌,工筆細膩,色彩濃艷,極具觀賞性!蓖荒故覂炔煌嬅胬L畫風格的這種差異,與繪畫的題材似乎并無必然的聯系;同樣也很難將如此強烈的差異單純歸結為繪畫技法的不同。如上所述,這幅“織錦?文圖”與北壁的“楊貴妃教鸚鵡圖”都屬于唐朝流行的傳統繪畫題材,而且有關作品一直傳到了宋代。新發現的兩組壁畫不僅在人物形象、裝束及表現手法等方面保留了濃郁的唐朝風格,甚至繪畫背景也都體現了“妙創水月之體”的周家樣的重要特點,以修竹、棕櫚為主要背景物[33]。有理由認為,“織錦?文圖”與“楊貴妃教鸚鵡圖”一樣,也是以唐人傳統題材繪畫為粉本臨摹的作品[34],而這也正是兩幅壁畫迥異于同一墓室內的契丹人物畫的主要原因所在。
最后需要附帶說明的一點是,報告稱2號墓墓主為一成年女性。石房中的兩幅“傳統故事”題材壁畫都選擇女性題材,顯然是與墓主的性別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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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內蒙古文物考古研究所、阿魯科爾沁旗文物管理所 《內蒙古赤峰寶山遼壁畫墓發掘簡報》,《文物》1998年第1期。
[2] 吳玉貴《內蒙古赤峰寶山遼壁畫墓“頌經圖”略考》,《文物》1999年第2期。
[3] 《晉書》卷九六《列女傳》。
[4] 《送李舍人攜家歸江東覲省》,《全唐詩》卷二四四。
[5] 《惱公》,《李賀詩歌集注》卷二(王琦等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年)。曾益稱“王子謂凝之,謝娘謂道韞!,王琦則認為以“王子”為王氏子弟,“謝娘指謝安所攜之妓”,更近原義。就本文“娘”字釋義言,二說并無矛盾。
[6] 《南史》卷一二《后妃傳》下。今語“徐娘半老,風韻猶存”即本此。
[7] 《南史》卷五一《梁宗室傳》上。
[8] 參見陶宗儀《輟耕錄》卷一二“婦女曰娘”。
[9] 《文心雕龍注》卷二《明詩》(范文瀾注,人民文學出版社,1978年)。
[10] 《晉書》卷九六《列女傳》。
[11] 《太平御覽》卷八一五《布帛部?錦》引王隱《晉書》。參見《晉書》卷八二《王隱傳》。
[12] 《太平御覽》卷一六《別賦》。
[13] 高宗武皇后《織錦?文記》,《全唐文》卷九七。又,丁福保編纂《全漢三國晉南北朝詩》之《全晉詩》卷七及逯欽立輯!断惹貪h魏晉南北朝詩》之《晉詩》卷一五也都收錄此文,各本字句略有差異,可參看。
[14] 《白孔六帖》卷一七“別?泣盡影傷”下引劉良注《別賦》稱:“織錦為?文詩,使成章句,以寄于夫。罹別離,故泣盡影傷!
[15] 以上兩條見《藝文類聚》卷三二“人部?閨情”。
[16] 《全唐詩》卷二七一。
[17] 《全唐詩》卷四九四。
[18] 《全唐詩》卷五八八。
[19] 《春別》,《全唐詩》卷四二二。
[20] 《代贈遠》,瞿蛻園、朱金城《李白集校注》卷二五“古近體詩” (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
[21] 《憶西湖雙??》,《全唐詩》卷四八一。
[22] 《?文詩》二首,《全唐詩》卷七○八。
[23] 《全唐詩》卷五九九。
[24] 《雜詩》三首,《全唐詩》卷九六。
[25] 《別離怨》,《全唐詩》卷一○○。
[26] 《全唐詩》卷三二八。
[27] 《全唐詩》卷三三四。
[28] 朱金城箋!栋拙右准{校》卷一九“律詩” (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年)。
[29] 《全唐詩》卷七一四。
[30] 以上見《宣和畫譜》卷五、卷六。
[31] 關于李公麟,請參見《宋史》卷四四四《文苑傳》、《宣和畫譜》卷七、《畫繼》卷三。
[32] 《全漢三國晉南北朝詩》,《全晉詩》卷七;《先秦漢魏晉南北朝詩》,《晉詩》卷一五。本文標點斷句與逯欽立先生略有不同。請參看。
[33] 松本榮一認為“水月觀音圖”及其特點與周?創制的“水月之體”有密切關系,并總結了“水月觀音圖”的六個特點,其中之一是“菩薩背后描畫了竹或棕櫚”。說見姜伯勤《敦煌藝術宗教與禮樂文明》“論敦煌的‘畫師’、‘繪畫手’與‘丹青上士’”七“敦煌畫與‘妙創水月之體’的周家樣”(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6年)。
[34] 上文李公麟也曾畫過“織錦?文圖”!缎彤嬜V》卷七本傳稱,李公麟學畫師法前人作品,“凡古今名畫,得之則必摹臨,蓄其副本,故其家多得名畫,無所不有。”則李公麟“織錦?文圖”有可能也是臨摹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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