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年來,翻閱樂史資料,發現了一樁離奇的公案。“二十五史”中的,是后魏之后北齊人魏收撰寫的。當然,《魏書》是寫南北朝時期北魏并東魏西魏及其以前的那些事兒的。就算是北齊人魏收撰寫的時候,無意中涉及到了他的同代,至晚也只能夠是北齊的,不會出現北齊以后的。唯物主義不信神,先人不會說后人?墒,在北齊人魏收撰寫的《魏書》中,卻出現了“明朝那些事兒”!
《魏書·樂志》有這樣一段話:先是,有陳仲儒者自江南歸國,頗閑樂事。請依京房,立準以調八音。神龜二年夏,有司問狀。仲儒言:前被符,問:“京房準定六十律,后雖有器存,曉知者少。至熹平末,張光等猶不能定弦之急緩聲之清濁。仲儒受自何師,出何典籍而云能曉?”但仲儒在江左之日,頗愛琴,又嘗覽司馬彪所撰《續漢書》,見京房準術,成數……仲儒以調和樂器,文飾五聲,非準不妙。如若嚴嵩父子,心賞清濁,是則為難。若依案見尺作準,調弦緩急聲清濁,可以意推耳。(見中華書局版標點本“二十五史”《魏書》2833-2835《樂志》)
這段話的大意是:依照西漢京房所制訂的六十律,可以推演出精確的音階音準和創造出豐富的音樂藝術。而像明朝奸臣嚴嵩世蕃父子那樣卑微的小人,是不會領略到音樂真髓的——黑字白紙、清清楚楚,《魏書》寫了明朝事兒!
更為有奇怪的,中國的另一部權威正史《通典》(唐朝人杜佑編撰)、中華書局標點本《通典》3647-3648《樂三》)中也有這段話。除了個別的杜佑需要諱的字之外,其它相同,也清楚地寫著“如若嚴嵩父子,心賞清濁,是則為難”這句話。杜佑編撰的《通典》中出現了這段話,并未注明是從《魏書》而來。只是中華書局在校勘說明中,有“據《魏書·樂志》”字樣,從而可以看到《通典》中這段話和《魏書》關系的蛛絲馬跡。這也就是說,唐人能夠罵明人!
也許有人會問:《魏書》和《通典》并沒有注明“嚴嵩父子”就是明朝的嚴嵩和嚴世蕃,但我有如下根據:
一,既然兩部權威正史都引用了“嚴嵩”這個人名,那么,可以肯定,“嚴嵩”必然是當時的一位名人。查遍《二十五史紀傳人名索引》、《大辭典》以及《中國人名大辭典》等等大型工具書,在后魏和唐朝當朝及其以前,均無“嚴嵩”其人名。以后,也只有明朝的“嚴嵩”其人名。
二,就算是北齊和唐朝及其以前有“嚴嵩”其人而未被上述歷史人名工具書列入,那么,其時“嚴嵩父子”同為名人者,更是不見。也就是說,和明朝的嚴嵩、嚴世蕃父子一樣同為名人的幾率,可以模糊為零。
三,北齊和唐朝及其以前的人,不僅“嚴嵩父子”和明朝的“嚴嵩父子”一樣是父子名人,而且,前“嚴嵩父子”和后“嚴嵩父子”同樣是父子反面名人,這種幾率,是絕對沒有的。
也就是說,如果《魏書》和《通典》所顯示的“嚴嵩父子”不是明朝的嚴嵩和嚴世蕃,就需要越過上述的三道關口。因此說,北齊人撰寫的《魏書》和唐朝人編撰的《通典》,都是前人說后人。而這些,絕對是“二十五史”上一樁離奇的公案。
我曾就此請教過一位著名的歷史學家,并提出這是一樁公案,他也很驚奇,但一直等到他逝世,也未見到他得出答案。真希望有人作出解答! 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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