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她談到自己年事漸高,日趨健忘,所以必須準備多副眼鏡,分別放置在客廳、臥室、廚房、衛生間,以免一時慌亂到處尋找眼鏡,卻找不到。神情帶點自嘲,顯得有些不自然,說話不著主題,不得已而故言其他。
本文摘自:《我的七爸周恩來》,作者:周爾鎏,原載于:《法制晚報》2015年10月22日第A34版
大約在1976年3月初,大洋洲的外賓親臨北京,要求見周、康兩位遺孀,以表悼念之情。她們因此同時出席宴請外賓。由于當時的政治氣氛很不明朗,全國的干部和人民都在暗中為黨和國家的前途擔心不已。
此時的七媽看來也有難言之隱,不得已而在出席外事場合時只能“言不及義”,環顧周圍的工作人員和外賓,隨機拉扯家常,并閑言其他日常生活瑣事。例如她談到自己年事漸高,日趨健忘,所以必須準備多副眼鏡,分別放置在客廳、臥室、廚房、衛生間,以免一時慌亂到處尋找眼鏡,卻找不到。神情帶點自嘲,顯得有些不自然,說話不著主題,不得已而故言其他。
我們陪同人員心里暗暗難過,因為知道七媽特別在外事工作方面,非常注意向七爸學習。一般來說,我們送上去的接待數據,她按習慣一定仔細閱讀,做好接待外賓的準備。此時此刻的表現,不免引起我們的遐想和同情,覺得她一定有難言之隱,所以如此消極應付,不似平時那樣,或是嚴肅地談論話題,或是風趣地和外賓對話。
但是此時此刻的曹軼歐卻表現得有點異常,她哆哆嗦嗦從懷中出乎意料地掏出一幅康生的彩色半身照片,一本正經地將照片捧起,有點過度禮貌地將該照片恭恭敬敬地獻給外賓。她同時囑咐翻譯轉告外賓,說這是康生生前留下的最后一張彩色照片,今天她特意帶來獻給外賓,藉此對外賓親自來華吊唁表示感激之情。她這樣做,既未向接待單位征求意見,看來又不曾向七媽事先打招呼,使得我們工作人員覺得不妥,因為這樣多少讓七媽毫無準備有點措手不及。
不料在宴請席間,七媽一時疏忽,居然轉身對我說道:“爾鎏,你也不要總是待在一旁聽我們談話,你也可以隨時插話嘛。”態度比較親切,就好像跟親屬子弟說話那樣自然,這就引起了多疑的曹軼歐的注意。
在宴請結束,送走外賓以后,曹軼歐非常機警,當聽說七媽和我都已離場,她親自向一些接待人員打聽我的詳細情況。她得知我是總理的侄兒以后,居然失態發怒說:“有這么一個人居然藏在單位,為時久長,連我都不知道,真不像話。”周圍的人們向我透露了這個消息,擔心曹軼歐會有什么意外的舉措對我不利。我回答這些好心的同志說:“我對自己難以預測的事情其實早做了充分的思想準備,唯一擔心的是不要牽累單位領導。”
在此以后,我陪同七媽會見外賓時,她已完全恢復了從容大度,儀態莊重,言語中時而還說些風趣的話,使人們不禁對這位周總理的遺孀,經過長征的中國婦女界杰出代表感到由衷的敬佩,并屢屢激起對周總理的思念之情。
本文來自:逍遙右腦記憶 /lishi/619431.html
相關閱讀:重溫血漿經濟和艾滋病的混亂時代
王熙鳳操辦的兩場葬禮 竟是她人生的高點與末路
大漢奸戴笠:敢于中情局合作 更敢和美國叫囂
選人用人須經得住倒查
三十五個真實的中國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