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摘自《喜馬拉雅山的雪--中印戰爭實錄》 作者:孫曉 陳志斌 出版社:北岳文藝出版社一
北京人民大會堂江蘇廳里笑語喧聲,周恩來正在這里接見英國《泰晤士報》記者訪華團。
今天的周恩采雖然率直而又風趣地回答著各種問題,細心人還是能看出他眼窩里隱隱網滿血絲,神情格外的疲憊。
昨夜他肯定通宵未睡。
《泰晤士報》副社長查爾斯先生因為是第一次見到周恩來,心情激動,一邊滔滔不息地抒發著對中國、對周恩來的仰慕之情,一邊解釋英中兩國間因社會制度不同,對一些國際事務立場、觀點不同而造成的一些曲解和積怨。韋爾娜則一改往常犀利、大膽的發問,苛刻、狡黠的詰難的習慣做法,坐在一邊,默默地注視著周恩來,碧藍的眸子里籠罩著迷惘、憂苦的神情。
細心的周恩來轉過臉,恢諧地問:“韋爾娜小姐,是不是北京的氣候和飯菜不太合胃口啊,往常你可是最調皮、最活潑的一個,今天怎么啦?”
一向以大膽,機敏聞名于世的韋爾娜,此刻竟滿面羞紅,慌亂得無言以對。
查爾斯解釋說:“韋爾娜小姐前幾天受了點驚嚇,昨天飛機上又因為暈機嘔吐了兩回,大概身體還沒有康復吧!”
周恩來面色嚴肅起來,輕聲問:“怎么回事,可以告訴我嗎?”
韋爾娜若無其事地說:“小鬧劇,就為我在報上發了幾篇有關中印邊界爭端的評論,有些暴徒羞惱怨忿,便搗毀了我的居所。好在他們沒朝我開槍,如果中上一彈,今天恐怕就不能再坐到這兒了。”
周圍的人都笑了起來。
周恩來莊重地說:“新中國成立以來,有許多國際朋友為維護中國的尊嚴和合法權益,為密切同中國人民的友誼,做出了犧牲和貢獻。中國的政府和人民,是永遠不會忘記他們的……”
在座的賓客都被周恩來深情、誠摯的話語深深地打動了。
韋爾娜只覺一股熱流注入心田,禁不住輕聲抽咽起來。
周恩來掏出手帕,示意身邊的翻譯,將手帕送過去。
這方手帕,一直被韋爾娜珍藏著,幾年以后,她在編著的《中印邊界的爭端》一書中中專門提及了這方手帕。周恩來為了改善一下會談的氣氛,看了一下手表,說:“今天的報紙,我們晚出了兩個小時,上面刊登了一個重要捎息,現在廣播電臺正在廣播這條消息,從今日拂曉開始起,我國政府決定對印度軍隊的大規模入侵進行反擊。”
在座的記者都被這個巨大的新聞驚怔住了,韋爾娜錯愕地抬了一下頭,慌忙擦去瞼上的淚痕。
“怎么?會談的時間不多了,你們不想采訪一下我嗎?”周恩來幽默地說。
會談的氣氛頓時活躍起來,查爾斯問:“貴國政府決定反擊,雖然突然,畢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請問,貴國動用了多少兵力?”
周恩來說:“由于作戰地區天候、地理條件的限制,投入的兵力不可能多,我們只抽調了西藏軍區、成都軍區的兩三個師,加上原來的邊防部隊,大約有五萬多人吧。”
韋爾娜問:“我記得印度考爾將軍曾說過,在這個季節,中國的大批增援部隊不可能越過積雪復蓋的山脊,到達喜瑪拉雅山區,請問,中國的軍隊是怎么上去的?”
周恩來回答:“我也搞不清楚,有一點可以肯定,我們沒有動用飛機,我們也沒有這么多運輸機。”
查爾斯說:“如果是靠兩條腿在封凍季節翻過雪山走到前線的,那可是戰爭史上的奇跡。”
周恩來動情地說:“是啊!海拔四五千米,空氣稀薄,積雪一人多厚,還有雪崩、風暴,每一座雪山都是一道難以逾越的屏障?罩眢w走,也許好些,可他們要肩著槍彈,背著糧草,拖著重炮,真無法想像他們是怎么過去的啊!”
轉身對韋爾娜小姐說,“韋爾娜小姐,你可以去戰地采訪啊!”
韋爾娜頑皮地說:“您批準了?”
周恩來爽笑著說:“就是我不批準,你也會跑去的。”
韋爾娜孩子般地樂了。
“總理閣下,這場戰爭的勝負會如何呢?請您預測一下。”
周恩來收斂了笑容,“既然是戰爭,總要有勝負。尤其是參戰的兩方,都認為能贏得勝利才打。戰場上的形勢瞬息萬變,構成勝負的因素很復雜,現在談勝負,尚為時過早。但我們認為,在邊界爭端持續了幾年,中國的忍讓立場已被世人所知之后,面對大規模的入侵,中國進行反擊是必然的、是正義的,這一點有一些國家的朋友還不理解,希望你們幫助我們多做些工作。入侵的印軍構筑了許多哨所,兵力比較分散,我認為這犯了兵家之大忌。再加上保障困難,交通不便,士氣低落,我想,他們的失敗也是必然的。”
韋爾娜一邊在筆記本上唰唰做著筆錄,一邊抬頭問:“中國在清除入侵的印軍后,準備越過邊境作戰嗎?”
韋爾娜就是韋爾娜,剛才還孩子般的抽泣、歡笑,轉眼間便提出如此咄咄逼人的問題。
周恩來沉吟了一下,含糊地說:“這要根據軍事的需要來確定,我強調說明一點:我們沒有額外的領土要求,我們保護自己的國家領土不受侵犯,也尊重別國的主權和領土完整,不管戰場上的勝負如何,我們都將堅持這一點。”
“中國前線總指揮官的名字可以告訴我們嗎?”
“可以,西藏軍區司令員,張國華中將。”
……
會見結束后,全體在座人員合影留念。韋爾娜緊靠在周恩來身邊,她聽到了這位偉人的心跳和呼吸。
二
10月18日夜11點,中國東線部隊召開團以上軍官緊急作戰會議。
一間30余平方的土坯房里擠滿80多位指揮官,由于沒有電,屋里懸空吊著兩盞嘎斯燈,辛辣的煙霧熏得人睜不開眼,有幾位嗆得直咳嗽,只好躲到門邊去。
鄧少東副司令正在傳達中央軍委的作戰命令。
“西藏軍區前指、新疆軍區康指,并告成都、蘭州軍區:
最近印度反動派氣焰囂張,一再拒絕談判,積極調兵遣將,步步向我進逼,公開宣布要把我守衛在自己領土上的邊防部隊除掉。為了打擊印度反動派的氣焰,保衛祖國邊境的安全,創造中印邊界問題談判解決的條件,中央決定進行反擊戰役,以西藏軍區現已集中的兵力,首先殲滅侵入“麥線”以北克節朗地區的敵人,并準備連續作戰,殲滅可能由達旺地區的來援之敵。為配合上述行動,在中印邊境西段的新疆軍區現已集中的兵力,首先攻殲加勒萬河谷和紅山頭之敵,然后準備掃除西大溝以北河尾灘、天文點兩防區之敵。在中印邊境地段的察隅等地,也同時進行佯動。……”
張國華中將坐在最前面的高桌上,黑紅的臉膛繃得鐵緊,一會兒望望正在宣讀命令的鄧少東,一會兒又轉頭看看正凝神聆聽的各級指揮員。
“遵照中央上述決定,為了速決全殲侵入我境之敵,現特有關作戰行動部署如下:
一、關于殲滅克節朗地區之敵的作戰,同意西藏軍區前指10月16日21時電的部署。
關于殲滅加勒萬河谷和紅山頭之敵的作戰,同意新疆軍區10月9日19時作酉55號電的部署和10月12日1l時作酉75號電的補充指示。
關于在“麥線”東段地區進行佯動和前推哨卡的行動,同意西藏軍區10月10日作酉74號電的部署。
“不要慌,外邊只有一個人,給我用機槍掃手榴彈炸。”印軍中校正狂吼亂喝著組織火力。
擔任正面攻擊的5連在高連長帶領下,乘敵人指揮混亂,沖上來了。
“沖出去,給我沖。”印軍中校發現被包圍了,揮舞著手槍,逼迫部下突圍逃跑。
顏瑞成知道敵人要跑,“呼”地撲到指揮所門口,將最后一個彈夾里的子彈,暴雨般呼嘯著傾瀉進去。
指揮所里的印軍被這位天神般的勇士嚇破了膽,直到顏瑞成犧牲,我軍大部隊攻了上來,他們竟沒有一個人敢走出指揮所,乖乖的蜷縮在這個隱蔽部里做了俘虜。
陽廷安班的八位戰士在此役中全部壯烈犧牲,他們共攻克印軍地堡27個,消滅印軍41人,為全殲王牌第七旅打開了通路。戰后,被中國國防部授與“陽廷安班”英雄稱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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