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鄉的小河

《家鄉的小河》

家鄉的小河，流淌在我心頭。

岸上的家，坐落在我心底。

那岸上的柳，在我眼里，那清澈的水，在我手里，那家鄉的人，在我夢里。

而我，在家鄉的故事里。

年終歲尾，思鄉的情緒加重，家鄉的小河時時出現在我夢里。夢醒，也纏繞在心頭不肯離去 。我想，我該是想家了，想家鄉那個叫雙陽的小鎮。

家鄉小鎮有一條河，叫雙陽河。從小鎮南面的將軍嶺起源，在小鎮的東南方向入境，地名叫三岔口，因為還有一條不知名的小河經過并交匯。小時候那是我常常光顧的地方，冒著挨打的危險，洗澡游泳。

河水順著河道流向北方，途經運家磚瓦窯 ，路過小臺灣，穿過東大橋，在縣衙大院門前劃一個弧線，向東一拐就到了東山腳下，再往北順流而下。

小河眷戀著小鎮，小鎮也挽留著小河。在東山腳下打個旋，一個轉彎，又從北山的腳下往西奔去。哦，小河竟然環著小鎮走過，在北山西側，才真正的流向小鎮的北方。

再往北，就是小鎮北山的后面，過去俗稱北山根底，我家祖屋就坐落在小河的岸邊。父親就出生在那里。

據父親講，祖屋是5間寬敞的草房，兩邊是東西廂房，前面是門房兩間。大門是木制的，有個用木頭圈的院落。屋后是一片果樹，岸邊是一排垂柳。因為太爺爺是小鎮的團總，在當地已經是豪宅了。

我在10年前曾去看過祖屋的舊址，那已經沒有了房屋。但，祖屋的地方仍然能清晰地看見，這曾有過建筑。帶我去是同族的一位叔叔，他指著一塊空地告訴我：這就是你家原來的地方，很氣派的。我無語的站在那，感慨萬分。

歲月無情，帶走了太爺爺的三個兒子。老大客死天津，留有思鄉詩歌形式的書信一封，書信也沒了蹤影。我小時候見過，只記得一句話少小離家老大不能回&。他的子孫都留在了天津、武漢兩地。我前年去天津，曾有個《靈魂的對話》，（ ）在空間有記錄。老二解放前就吸食鴉片，家境破敗。我見過這個我叫二爺的人，秋季下雨，只穿褲頭披個麻袋。我爺爺的房產，土改時分給了他家大部，土地則分給其他人。他的后代基本平庸的過著日子，不管是哪個朝代，不勞而獲的人，永遠不會出息。我的爺爺是老三，喜歡外出打工，在吉林市北山附近做過偽滿警察，屬于戶籍類的工作。喜歡送孩子們讀書，學手藝。與世無爭的空有學問，93歲去世。留有詩集，雜亂的東寫西畫。記在我心里的是：長子之妻張氏，深明大義，替翁蹲牢，后世永記。這是寫土改時被抓進農民會吊打，奄奄一息時我母親抱著我的姐姐替他蹲牢，換回一條地主的賤命。爺爺五子一女，除兩個小兒子因土改后不能讀書，其余都在外做事。家鄉是46年土改，再晚兩年土改，我的兩個小叔叔也會走出家鄉。

家鄉的小河養育了我們家族，也養育了我。不管歲月多么無情，不管朝代怎么更迭，家鄉的山永遠在身后，家鄉的水永遠在心底。

我不會忘記，小時候河邊柳樹下的乘涼。不會忘記，在河邊用大頭針做魚鉤來垂釣看得見的小魚。不會忘記脫光了，在河里的嬉戲。

不會忘記，冬季時看著大人們在冰面上打洞撈魚的情景。不會忘記，殺了年豬去河里刨冰塊回來凍豬肉。不會忘記，冰車的飛馳。不會忘記，冰面上的雪仗。

我更不會忘記，瘋鬧的滿頭大汗時，丟了媽媽油燈下縫制的棉帽子。不會忘記，媽媽用兩只溫暖的手，捂著凍的通紅的兩只耳朵回家。不會忘記，玩性正濃時，媽媽那清脆的喊聲----回家吃飯啦。

前天，老爸九十歲的大壽。在一家人團聚時我接到姐姐的電話，我在閩南的繁華都市中，竟茫然的不知所措。忘記了老爸的生日，這個我記得清清楚楚的日子。

老爸在電話里，還是那么爽朗的說著：你們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我就啥也不惦記了。我回應著：嗯，爸，我知道了。

放下電話，我就想。家鄉，不就是親情嗎！不就是那割舍不掉的骨肉情嗎！

是呀，家鄉的小河悠悠，流淌著養育我們的清澈的水，而我的身體里，流淌的是父輩的血。

本文來自：逍遙右腦記憶 /rensheng/375114.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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