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徐懋功,或者說徐茂公,大家都很熟悉,因為在《隋唐演義》或者《說唐》里,他是以神機妙算的軍師姿態出現的,感覺如同是隋唐時期的“諸葛亮”,他先后做過瓦崗軍和唐太宗李世民的軍師,羽扇綸巾的形象一直活躍在讀者的心目中。其實不然,史上真正的徐懋功,是一員名將,不僅通曉兵法,擅長運兵布陣,同時又能夠騎馬上陣,在陣地上和敵人面對面廝殺,可謂文武全才。
徐懋功其實名叫徐?,懋功是他的字,原名叫徐世?,為避李世民的名諱,于是去掉名字當中的“世”字,改名徐?,后來李世民賜徐?姓李,因此又名李?。李?先是加入瓦崗軍,后來又轉投李唐,跟隨李世民南征北戰,成為唐朝的開國名將之一。唐朝建立之后,李?又為唐朝開疆拓土,建立功勛,成為與李靖并列的初唐名將。
關于李?的經典戰例,史書記載已經很多,這里講一個場面比較壯觀,情節比較曲折的戰役,即與薛延陀決戰的諾真水戰役。薛延陀本來是從屬于突厥的一個大漠政權,唐初的時候強盛起來,也逐步拓展自己的疆土,漸漸地和唐朝發生沖突。
公元641年,薛延陀的真珠可汗夷男聽說唐太宗很可能前往泰山封禪,長安一帶或許兵力空虛,于是有南下襲擊的意圖,而主要的襲擊目標還是附屬于唐朝的突厥阿史那思摩部。唐朝方面也感覺到了薛延陀的戰略意圖,因此也做好了相應的準備。就在641年,薛延陀大軍南下,有說二十萬的,有說八萬的,渡過大漠直往漠南,阿史那思摩部根本不是薛延陀的對手,一方面向唐朝求救,一方面紛紛往長城里面跑,而這個時候薛延陀已經有三萬前鋒抵達長城附近。
唐朝方面,趕緊派遣李?和薛萬徹率師數萬前往支援。當時薛延陀方面還真以為唐朝北方戰備空虛,唐朝軍隊一時半會不會出現,因此其主將大度設派兵天天在長城周圍開罵,希望能把阿史那思摩部給逼出來。其實此刻的唐朝軍隊已在情報方面做足了功夫,李?出發之前,就已經了解到薛延陀每名士兵有四匹戰馬,但草料嚴重不足,一路上的樹葉都被啃光了,“其馬嚙林木枝皮略盡”,他們在長城附近不可能逗留很久,也不敢和唐軍持久作戰。
因此,當李?的軍隊出現在眼前時,薛延陀大吃一驚,立即撤退。李?知道要趁這個機會給對方以沉重的打擊,于是一路上咬住他們不放,尋求決戰機會。薛延陀的大將大度設被逼迫無奈,只好在諾真水一帶展開兵力,與唐軍決戰!按蠖仍O顧不脫,度諾真水,陣以待!
戰爭的開局,并不有利于唐軍,薛延陀方面萬箭齊發,遮天蔽地而來,結果唐朝軍隊的戰馬不是死就是傷,騎兵完全喪失了作戰能力。按照常規,喪失了戰馬的軍隊應該敗局已定。然而,李?就地將騎兵改為步兵,各人拿著沉重的長槊拼死往前沖鋒,被當成步兵使用的騎兵,居然也發揮了強大的戰斗力,將薛延陀的陣營沖垮,“漢兵拒擊而延陀萬矢俱發傷其戰馬,李?乃令去馬,步陣率長槊數百為隊,齊奮以沖之,其眾潰敗!闭f明唐朝士兵的戰斗素質很高,能迅速實現兵種角色的轉換,從騎兵轉為步兵,化不利為有利,在戰場上隨時掌握主動權。
因此,當一種優勢消失之后并不可怕,而是要有隨時轉換競爭姿態的準備,化被動為主動,靠另一種方法,同樣可以取得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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