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證人在庭上出現的時候,鈴木啟久撲通一下就跪在地上,放聲痛哭,說“我深深地為自己當年所犯下的罪過感到懺悔,我要向中國人民懺悔。”
大連廣播電視臺新媒體中心節目《廖道》 9月19日播出稿
永恒的建筑背后的事兒,我們接著說老建筑背后的抗戰故事。1945年8月份蘇聯紅軍橫掃了日本關東軍,解放了中國的東北。那么關東軍大量的戰俘還有偽滿洲國大量的大臣,這些偽官吏他們的結局如何呢?1956年的時候在中國發生了一件大事,這件事是什么呢?就發生在沈陽的北陵電影院,這座建筑現在遺跡保存完好,當時是中國科學院在北陵的一所俱樂部,由蘇聯援建的。這個外表有琉璃瓦,兩層。這個離北陵近,所以有點中國古典的風格,門廊是大紅的柱子,還有月亮門,窗戶是中國傳統的花格窗。但是你仔細一看,立面比較規整,中國的古建筑沒有這么規整的,三層樓的立面,然后窗戶呢稍帶一點歐式的這種發券的拱形窗。所以這所建筑代表了五十年代,那個時代非常常見的中俄兩國的建筑風格的這種融合。
1956年的時候這個俱樂部被征用了。征用干什么呢?征用了作為最高人民法院特別軍事法庭。這個法庭是用來做什么的?就是要審判1950年被引渡到中國的這將近一千名的日偽的戰犯。當時中國沒有那么嚴整的國際審判的這樣的一個隊伍,就請了梅汝?大法官,因為他是當時中國唯一一個參加東京審判的大法官。那么審判的法律援引什么呢?我們知道二戰結束之后,歐洲有紐倫堡審判、亞洲有東京審判,我們中國國民政府有南京審判。沈陽這個特別法庭就援引了
當時國際上通用的戰爭法令,也就是說梅汝?先生參加的這個東京遠東國際法庭,也參照了它的這個藍本。那么這個隊伍在北京從1955年開始培訓了一整年,這個培訓包括廳長書記官、審判長、公訴人、辯護律師等等。
那么1956年的6月9號上午八點正式開庭了。由公訴人宣讀戰犯的罪行,全國各地來的訴苦訴難的證人,在此作證。日本戰犯這個時候實際上在撫順戰犯管理所,已經經過了六年的改造,他們的思想也有了很大的變化,逐漸地從一個野獸恢復成了一個人。尤其像有的戰犯,在關押期間也接到了他遠在日本的親人的來信。他們也有親人在這個關押期間離他們而去,他們慢慢地良心也蘇醒了。當在庭審的時候很多證人舉出,當年他們在中國犯下的罪行的時候,他們表現了深深的懺悔。比如說吧,在這三十六名戰犯當中,領頭的叫鈴木啟久,他是日本舊陸軍的中將師團長。這個人在中國犯下了累累罪行,親自指揮親自參加無人區的制造,他自己供述到,他曾經用刺刀剖開了孕婦的肚子,把嬰兒在地上摔死。犯下這種罪惡的人,當時應該說是鐵石心腸。但是經過六年的改造他伏地認罪。當有一個河北唐山的,一個當年十二口人的一個人家,被他所率的部隊殘害的只剩下六口人。這個證人在庭上出現的時候,鈴木啟久撲通一下就跪在地上,放聲痛哭,說“我深深地為自己當年所犯下的罪過感到懺悔,我要向中國人民懺悔。”
這些戰犯經過我們的感化和改造,他們的內心深處已經逐漸地、甚至徹底地和他們過去在中國犯下罪行的時候,那種魔鬼的心態發生了巨變。所以當時我們采取的政策是:一個都不殺,也不判無期徒刑。小軍官一千多人免于起訴,改造完之后放回國內。大戰犯,乙級戰犯三十六名,只判有期徒刑,并且刑期是從1945年8月開始算。那么你想想,到了1956年,這已經過去七八年了,所以最后一批戰犯遣送回國,就是在1964年,這件事情就整個處理完了。
在審判之前,實際上關于如何審理這戰犯,在咱們國內一直爭論不下。因為按其罪殺他十萬次都不為過,但是后來毛主席在一次講話中,《論十大關系》里邊就提到,說這種戰犯其罪可殺,但是殺了也無利。那么我們黨的領導人從更高、更長遠、更寬大的世界觀來看這個問題。
這些戰犯回國之后,有感于中國人民對他們的寬大,有感于他們對自己所犯罪行的這種懺悔,他們自發地成立了一個組織叫”舊軍人中國歸來者聯合會”簡稱叫“中歸會”,也叫“中歸協”。那么這個“中歸協”是干嘛的呢?這個中歸協一直致力于中日兩國人民的友好,很多重大的事件,比如說中日建交什么的,都有他們在中間起到了重要的作用。那么這次審判所援引的國際法,也成為中國審判戰犯的法律基礎。最重要的是,我們知道,在遠東軍事法庭東京審判庭上像東條英機這樣的戰犯,致死并沒有認罪,他說戰爭失敗了我負責,但是作為個人,我不為我自己所犯下的罪行感到有什么懺悔。但是沈陽這次審判,三十六個乙級戰犯認罪伏法,改過自新,這是我們中國人民的智慧,也是我們中國人民的偉大之處。好,正義的審判,北陵電影院今天就說到這。
我是建筑師廖原,下一期帶大家去看一看,沈陽的蘇軍烈士陵園里面的坦克碑。謝謝收看,我們下期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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