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街,是越南黃連山省省會,也是越南進行反華軍事行動的橋頭堡。
這個越西北的軍事重鎮和交通要道, 近年來在越南當局的經營下,構筑了大量可進可退的堅固防御工事,并利用法國人遺留下的、我軍幫助改造的坑道系統,進行屯兵和隱身火炮;火力配系縱橫上下,輕重結合,班一級的火力密度可達到排一級的水平。
我14軍40師118團攻克老街的戰斗是從小曹地區開始拉開了大戰的序幕,比全線總攻時間提前四個小時打響。開弓沒有回頭箭。這對于一個主攻營的指揮員來說 ,令人最擔心的問題是戰斗的進程能不能按照自己預想的進程發展。擔任主攻任務的40師118團1營營長楊長發,眼下正思考這個問題。本營擔任主攻老街的任務,在兄弟部隊的配合下,經過兩天一夜的英勇奮戰,先后奪取了老街外圍的幾個高地。
攻克老街,這在軍事、政治上來說,對我軍有著十分重大的意義。拿下老街,不僅為我軍向縱深發展打開了大門,而且也在全世界人民面前戳穿了越南當局的所謂" 第三軍事強國"的神話宣傳,還可大壯我國威軍威!一營全體指戰員深知:"不消滅老街之敵,國仇未報,軍職未盡,邊境不寧",他們決心以壓倒一切敵人的英雄氣?,拿下老街重鎮,為我大軍南進掃清障礙。通過兩天的激戰,充分檢驗了全營指戰員的戰斗素質和能力。楊營長也看到了自己的部屬在戰斗中的勇敢和大無畏的犧牲精神,看到了全體干部戰士對祖國的無限忠誠!
戰火沒有驅走南溪河畔的早春寒意,隱蔽部里泛著令人難受的潮氣,從楊營長的額上不斷沁出來一層淡淡的汗珠,決戰的時刻即將來臨,部隊經過簡短的調整和布署,補充了足夠的彈藥。為了打好下一仗,他在梳理著開戰一來的戰斗全過程,從中分析自己在指揮中的得與失。
從與越軍的初戰來看,越軍在側翼的兵力布署還是要強于正面,部隊的傷亡也較大。2月17日凌晨30分,他從步談機里接到一連先頭排指揮員劉年光副連長率隊順利偷渡過了南溪河,越過河灘雷區的報告后,就再也沒聽到有關他們的任何情況。他從觀察孔里,把目光射向河對岸的無名高地。
月光下的無名高地,就象一頭隨時撲來的惡狼,它嘴面向我境內山腰火車站,前爪伸向南溪河灘,后腿緊挨老街通往河內的七號公路,尾巴翹起,搭靠著老街后山,與其左翼二一八高地,右翼的二十二、二十三號高地連成一道天然屏障,閉鎖著老街市區,它是我軍進擊老街的必經通道。上級的意圖是以偷襲手段占領無名高地,然后向前推移,控制河灘渡口,確保全軍主力過河,奪取老銜重鎮,直插越軍防御縱深。
楊營長按一連主攻,二連穿插,三連預備隊的戰斗決心,做好了戰斗部署。現在是萬事俱備,只等對岸一連先頭排的槍響了。戰前的營指揮所里的人們都屏住了氣,側著耳朵向步談機所在的位置聆聽著每一個訊號。
"營長,快,一連突擊排!"突然,步談機員小陳喊了起來。楊營長一把抓過耳機,只聽耳機里傳來輕輕的‘呼---呼"吹氣聲,吹氣是一連先頭排的聯絡暗號。暗號表明:他們按原計劃順利攀登上了無名高地、接近了高地前沿越軍的環形戰壕。楊營長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盤,時間是凌晨2時42分。 他命令步談機員:"問一問他們是否現敵情?" "是!"小陳迅速用暗語呼叫起來。"明白。 營長,沒有發現敵情。" 楊營長聽后,立即向團揮所報告:"突擊排提前到達指定位置。"
與此同時,他命令李學榮把一連拉到河邊渡場強渡,爾后支援先頭排強攻,二連張大學隨時待命,三連和炮連火力支援準備。"小陳,馬上呼叫各連進入戰斗準備!"是!"小陳應聲答道。旁邊的胡教導員一邊聽著營長下達戰命令,一邊掏出一支香煙,在大指甲上磕著,思索著:"無名高地左翼的二一八高地對一連的沖擊路線威脅很大,越軍火力可直接控制前沿到主峰之間的狹窄鞍部。得叫一連長李學榮注意,那里越軍可能有鬼。∥覀兪遣皇窍驁F指揮昕請示,與擔任攻打二一八高地的友鄰部隊聯系一下。" 當楊長發營長正向團指揮所報告著的時候,幾聲尖厲的槍聲和手榴彈爆炸的聲響,劃破了寂靜的夜空。
剎那間,無名高地的上空,被數不清的曳光彈和爆光映照得十分壯觀好看 。2月17日凌晨3時17分,一營一連突擊排在無名高地比全線預定開火時間提前近四小時,打響了嚴懲越南小霸的戰斗,首先揭開了老街之戰的序幕。被硝煙熏暗了的天空灰蒙蒙的,太陽在隆隆的槍炮聲中顫抖。戰斗已打了大半天了,一連長李學榮按照營長的指令,一次又一次地組織部隊向二十號高地主峰和無名高地之間的鞍部攻擊。
從無名高地前沿向主峰望去,寬約四、五米,長有三十來米的鞍部上飛機草叢生,象一堵院?一樣擋住了一連觀察的視線。鞍部上僅有的左右兩條能容一人側身通過的交通壕,也被越軍事先設置的兩挺重機槍卡住了。
在主峰下的凹部,有幾個明暗火力點,一連的進攻在鞍部受阻。同時,無名高地左側翼的二一八高地、右側翼的二十二號、二十三號高地上的越軍高射機槍、輕重機槍也一齊狂射,一連處于一面背水,三面受敵火力夾擊的困難境地。
二一八高地是由友鄰部隊的穿插分隊七連負責攻擊解決,現在進展如何一點消息也沒有,可能他們碰到了意外情況。部隊幾次進攻受阻傷亡也較大,被困在火網下的一連長李學榮正撓首苦苦思量對策,他攜帶的指揮機里傳來了胡教導員熟悉的聲音:"李連長,二一八的情況我們盡快解除,F在你們一定要頂住,只有發展進攻,才能掌握戰斗主動權!"那么急需拿下的二一八高地上究竟發生了什么惰況呢?
原來,戰斗打響后,擔負穿插任務的友鄰部隊七連主攻排,攻勢十分凌厲,象一把鋒利尖刀順著山粱長驅直入,插向了越軍防御陣地的縱深。當時,二一八高地上的守敵被七連打得潰不成軍,紛紛向高地的腹部潰逃。當無名高地主峰被我一連打得快吃不住勁時,那些潰逃的越軍又在隱蔽的山洞和工事里使各種火器復活了。由于它們所處位置比無名高地高,一連進攻二十號高地主峰的道路,全部暴露在二一八高地越軍的槍口之下。
為了盡快解救一連脫離危險處境,一營副營長沈洪斌奉命帶領二連直插二一八高地,協助友鄰部隊七連解決二一八高地之敵。教導員胡?也離開了營指,率三連運送彈藥馳援一連。
南溪河在越軍縱深炮火的封鎖下,失去了往日的溫柔,它狂跳著,越軍打來的炮彈激起的沖天水柱,此起彼伏。教導員胡怊趕到河灘的時候,只見在一蓬灌木后面, 三連的幾個戰士圍著一個倒在地上的人。他近前一看,原來是副連長李春亮。邊上一個頭扎繃帶的戰士告訴他:"李副連長是在用重機槍掩護他們運彈藥過河時,被敵人的高射機槍打中犧牲的。臨終前還叨念著:子彈......一連......"說著,那個戰士泣不成聲了,周圍的其他戰士也都哭了。
胡教導員聽后,"唰"地扯開了衣扣喊道:"同志們,一連正在為李春亮同志討還血債,一天一夜了,他們打得艱苦,打得英勇頑強!現在,他們急需補充彈藥,我們怎么辦?"" 拼命也要送上去!"戰士們的吼聲蓋過了槍炮聲,胡教導抓過一挺重機槍,把心中的悲憤與仇恨和呼嘯的彈丸,一齊向對岸的越軍火力點傾瀉過去。
三連長鄧春銀連脫帶扯扒了衣服,只穿著短褲,扛上子彈箱沖下河去。戰士們一看,全都飛似地躍進被炮彈炸得波浪翻滾的南溪河,奮力推著裝滿彈藥的橡皮舟,迎著炮火奮不顧身地向河對岸前進。當一連長李學榮看到渾身濕淋淋的三連戰士扛著彈藥來到陣地時,他拉住鄧春銀的手連聲感謝說:"老鄧,謝謝,謝謝!"這時,從遠處傳來急促的炮擊聲,我軍炮群正向二十二號、二十三號高地開始了猛烈轟擊。
李學榮把沖鋒槍往上一舉說道;"一連的同志們,祖國和人民在看著我們,一定要砸開老街的大門,不然,對不起兄弟連隊,對不起黨對我們的信任!""堅決拿下高地,為烈士報仇!" 一連的戰士們群情激昂,壓滿子彈,又開始了新一輪攻擊。
午后2時,一營長接到團指揮所的命令:必須在下午四時前拿下無名高地。李學榮在指揮機里聽到了楊營長的傳后,得知營屬八二炮連將直接支援他們作戰,要他們協同好。他看看表,時間已經是三點過五分了。同炮連取得聯系后,他們立即在塹壕里重新研究了部署。
當一連準備繼續發起第十二次攻擊時,我軍的炮彈便接二連三在高地周圍的幾個小山頭上爆炸開了,切斷了越軍后逃和增援之路。"打得好啊!炮兵老大哥,再近一些,好!"李學榮不斷呼喊著,帶領戰上們于4時前奪下了高地,通往老街的大門終于被我英雄一連的鐵錘砸開了。
自18日下午15時之前,我14軍前指根據越軍的防御特點和兵力布署情況,對作戰計劃和戰術進行了調整。并以坦克分隊從老街正面進行了火力偵察和試探性進攻。隨后集中了四十余輛坦克,準備在總攻打響后,伴隨步兵向敵縱深突擊。
就在一連長李學榮和一連的戰士們透過滾滾的硝煙,遙遙地看著老街的輪廓時,楊長發營和胡?教導員率領營指揮所渡過了南溪河。奪取老街作戰命令下達了:二連由正面直撲市區,擔任主攻;三連從側翼助攻,直插谷柳大橋,斷敵逃路;一連傷亡減員較大,擔任營預備隊。
過了一陣,從九號高地上傳來一陣激烈的槍聲和手榴彈的爆炸聲,這是張大學帶著突擊連上去了。過了片刻,九號高地上的槍聲稀疏下來了,八號高地上的槍聲又激烈起來。 當槍聲向七號高地延伸時,楊營長趕到八號高地。
在文華順的率領下,在敵火下奮不顧身地猛烈攻擊;武器打壞了,彎腰揀起犧牲戰友的槍彈繼續戰斗,二連副指導員帶領救護組和民兵擔架隊,在敵火下搶救傷員和后送犧牲的戰友。他被部下們的勇敢所感動,他的眼眶濕潤了,隨即命全步談機員:"給我要教導員,請他按我報的情況調配火力,支援攻擊分隊----"說罷,就跳出塹壕觀察起來,流彈"啾,啾"地從他頭頂和身邊飛過。
"營長!你----", 緊跟在營長身后的通信員小田一把沒拉住,楊長發早就跳出了塹壕。小田也跳上去死死抱住營長央求道:"你下來吧,危險!快進防跑洞----""閃開,這里看得清楚!"楊營長一把推開小田,用報話機指揮炮火對越軍進行壓制。
很快,我軍炮群的重炮發言了,冰雹般的彈群落在越軍頭上,把越軍不可一世的囂張氣焰打垮了。我炮群以炮火開路,步兵跟隨在彈群一百米至二百米處推進,消滅殘存的越軍,攻打市區的戰斗正在迅猛地向城區縱深發展。二連尖刀班在三排長陳朝生的帶領下,插到了最前面。一個越軍的暗火力點封鎖了道路,陳朝生回頭招呼戰士們跟上,繼續向前沖擊。
越軍的子彈狠狠盯住了他,軍帽和衣袖上被子彈咬了好幾個洞,他全然不顧身邊的一切,迅速投出一枚手榴彈,趁著爆煙尖兵組乘勢躍進。又是幾枚手榴彈投過去,敵暗火力點啞了 ,他后邊的戰士們躍起身來。突然,又一個隱蔽在灌木叢里的暗堡又開火了,一個戰士中彈倒下,陳朝生端著沖鋒槍掩護爆破手炸掉了這個暗堡。
在我二連勇士的強力攻擊下,六號高地上的越軍火力封鎖線被我突破了。"同志們,沖啊----"陳朝生振臂高呼,突然,他被越軍射來的一梭自彈擊中胸部,踉蹌地堅持著向前倒下。他對跑過來摻扶他的七班長吃力的說道;"......老街! 向祖國......報......"
一營的戰友們沒有辜負陳朝生的期望,他們象一群因激怒而咆哮狂奔的猛虎雄獅 ,沖垮了越軍頑守的最后一道防線,向老街市區沖去。同時,我一營三連順利拿下了五、四號高地,按計劃奪取了谷柳大橋。被越軍詡為"攻不破的堡壘---炮臺山工事",也被我二連占領,號稱"世界第三軍事強國"的將士們,聞聲喪膽,狼奔鼠竄,紛紛向叢林、山洞和坑道里逃命。
我坦克部隊在先頭連坦克和炮火的的突擊下搭乘先頭步兵穿城而過,搜索殘敵的戰斗在稀稀落落的槍聲中展開。戰后的老街一片狼籍,街道上的墻壁彈痕累累,到處是被擊斃的越軍尸體和被摧毀的輕重火器,被炮彈擊中引燃的房屋在冒著濃煙烈火,硫磺氣味彌漫在潮濕的空氣中。
楊長發營長和胡?教導員來到繳獲的各種戰利品堆積如山的老街火車站時,只見我支前民工隊在忙碌地裝載各種物資后運。這時只聽火車站上的大鐘"鐺"地響了一下,時間是1979年2月19日12時30 分,歷史將記住這個難忘的日子和時刻!
老街最后的清剿戰是在越軍殘敵藏身的坑道中進行和結束的。這個永備工事是我軍當年抗美援越時,在原法軍構筑基礎上為越軍的后防基地修筑擴建的。它從設計到施工,都由我工程兵一手承建,具有較好的"三防"設施。
其后,越軍又因反華的需要對其進行了改建,使其成為能打能防的軍事要塞,許多"鬼炮"就隱身其中。也許我們的援越前輩們對今天的兩國反目有預感或是別的原因,在修建中留下了幾處只有我軍掌握的構筑秘密,這些秘密為我軍今天懲戒忘恩負義的越軍起到了重要作用。
據被俘越軍交代,在坑道內有二百余越軍官兵和大量武器彈藥物資儲存,另有民軍和地方人員數目不詳。我軍是仁義之師,在封鎖了各個坑道進出口后,通過通風管道對坑道內的越軍展開政治攻勢。
也許坑道內的越軍太迷信太迷信"三防"設施了,幻想除非放原子彈,憑洞內物資堅守數月不成問題,待其主力反攻勝利時,他們就是堂堂的敵后衛國英雄。太天真了,這些設施對美軍的攻擊有作用,而對我中國軍隊來說毫無作用,只能是一座墳墓,談"三防"純是班門弄斧。
經過數小時的對峙,我軍調來防化兵、噴火兵和工兵,并對頑抗越軍下了最后通碟。在通風口處除了傳來幾聲狂妄的喊叫,就是沉默,越軍放棄了最后生存的希望。在我軍工程專家的指點下,工兵封閉了坑道防護設施,對坑道進行技術性攻擊,以迫使工事內的越軍就范,但幾小時過去了,未見坑道的防護門開啟。
我軍隨后進入坑道,對坑道內的死亡越軍人員尸體和諸多的我國援物資武器彈藥進行清理,并對坑道進行了破壞性摧毀,老街之戰畫上了圓滿的句號。戰后根據統計,僅我主攻一營在老街戰斗中,先后攻克越軍高地十三個,殲敵二百九十五人,繳獲軍用物資和武器彈藥大批。
有人會問在坑道中究竟有多少越軍,我只能根據公開的戰報說,老街坑道內有二百余人。老街坑道和同登的"鬼屯炮臺"一樣,永遠是越軍難以啟齒的隱痛,多行不義必自斃,這是一條永恒不變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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