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家人丁頗為興旺,到蔣介石的孫輩時已成為一個擁有幾十口人的大家庭。其中,蔣孝武是蔣介石頗為器重的孫子,就是這個孫子的第一任妻子,曾擔任“改革開放后兩岸第一位秘使”,為兩岸關系解凍進行了一次鮮為人知的“破冰之旅”,她就是汪長詩。
“孝武先生”曾經就是蔣經國的影子
蔣介石在垂暮之年,主觀上將承接蔣家第三棒的順位,推移到二孫蔣孝武的身上。1966年5月,蔣孝武以弱冠之年,離開臺灣遠道留學,蔣介石曾多次給孝武寫家書,鐘愛與想念躍然紙上。
從德國慕尼黑政治學院留學歸來之后,蔣孝武本心很希望能為父祖爭光,然而,蔣孝武最大的問題,是他情緒不夠穩重,這讓蔣經國頭疼不已。
蔣孝武回臺灣的第一份工作擔任“行政院退除役官兵輔導委員會”參議。名為參議,年紀輕輕的孝武,完全不懂退輔會的實務工作,實際上根本無議可參。后來,蔣孝武又多了一項職務:在國民黨中央政策會擔任專門委員,名為專門委員,實際上對黨務工作也無從“專”起。
蔣孝武真正找到與自己性格契合的領域,是蔣經國早年邁向接班之路的情報組織。國民黨當局撤退到臺灣之后,情報部門幾乎掌握了絕大部分的有形無形資源,情報單位的一切,似乎最適合孝武這個西伯利亞式陰晴不定性格的男人,他有心在情報圈子里大干一場。這是蔣經國與蔣孝武父子關系最融洽的一個階段,也是父親對孝武期望最殷切的一段歲月。
那段時期蔣經國到若干情報機構開會視察,似乎都帶著孝武,他仿佛就是蔣經國的影子,或是代言者。
所謂世事難料,蔣孝武的第一任妻子竟完成了“破冰之旅”。原來,汪長詩出身顯貴。父親汪德官早年畢業于上海交通大學,曾任中南九省長途電話局局長。1948年被派往聯合國國際電信聯盟工作,后退休定居日內瓦。
汪長詩與蔣孝武的結合,本身就是一場悲劇。1968年8月,正在德國慕尼黑政治學院留學的蔣孝武,不改紈绔子弟的一貫做派,學習無果,玩心甚濃。一天,他開著跑車,穿越隧道,花了四小時的時間,跑到日內瓦游山玩水。不料,與年僅17歲的瑞士籍華裔姑娘汪長詩邂逅相遇,蔣孝武隨即發起猛烈的攻勢,情竇初開的汪長詩哪見過這般情勢?迅速墜入愛河。半年后,就傳出喜訊。他們的婚禮在1969年,于美國蔣孝章(蔣孝武的姊姊)的家里舉行,蔣方良前來參加。
對于這門親事,原本蔣經國并不放心。后來,蔣孝武陪著汪德官親自到士林官邸去探望,蔣介石親自出面請他喝茶,這門親事才終于敲定。
然而,蔣孝武與汪長詩的蜜月期,才維持短短的幾個月。
蔣家侍衛記憶所及,“二少奶奶有一天夜里與孝武先生激烈爭吵之后,第二天就拎著皮箱走了,從此之后,就沒有再見她的身影。”
與孝武一塊兒長大的黃任中認為,蔣孝武與汪長詩婚后不和諧,與兩人都太年輕有關。“汪長詩從小在國外長大,慣說英語,嫁到蔣家以后,能陪她講話、聊天、玩的朋友不多。”翁元說,汪長詩那么年輕,就嫁到蔣家來,不到兩年就生了友蘭、友松一對兒女;而且,婚后她父親也退休了,在做生意。她與家人分隔三地,可說無所依靠,加上對婚后在臺灣的日子并不適應,蔣孝武又無法給她充分的安全感,她的處境可想而知。
汪長詩最后終于恨別蔣家,外傳是與孝武與女明星有所交游有關。汪長詩離開蔣家的那一天,除了留了一封信外,還把兩個孩子一起帶走。
翁元記得,那是個禮拜六的早上,蔣經國在慈湖守靈,清晨五、六點鐘的時候,一通電話打到了慈湖管理處。不久有人通報:“電話是從陽明山孝武的住處打來的,說是孝武的太太要來慈湖告狀。”但是,沒有人敢驚動還在熟睡中的蔣經國,于是只好請蔣孝武的弟弟蔣孝勇出面處理。蔣孝勇接到電話趕到慈湖,不過,汪長詩先一步。一進慈湖,就要求見經國先生。侍衛們回答她:“經國先生在后面廂房睡覺,不方便。”但汪長詩仍執意要見,即使孝勇來了,怎么勸也沒有用。
后來,蔣孝武也趕來了。
蔣介石孫媳婦1987年充當“兩岸密使(續)
在汪長詩離家出走以后,蔣家所有人都極力挽回這段婚姻,挽回汪長詩。他們分頭向汪長詩進行游說。起初她沒答應,后來態度終于軟化,愿意再給孝武一個機會。她開出一個條件:回來可以,不過要孝武親自到機場接她,如果孝武做得到,她馬上回頭。但是,孝武沒有。
汪長詩離開臺灣之后,帶著兩個孩子回到瑞士的娘家。她原本打算把兩個孩子留在身邊,但后來蔣經國思孫心切,再加上臺獨分子欲行綁架兩位幼子的傳言傳出,因此蔣經國派了當時駐維也納的觀光局代表虞為勸汪長詩把小孩送回臺灣。汪長詩后結識一位畫家,也另行改嫁。
但人的情緣就是這樣奇妙,據蔣經國貼身侍衛副官翁元回憶,“蔣孝武與汪小姐離婚之后,兩人反而成了好朋友。汪小姐每年都會固定在寒暑假回臺灣,看看她的兒女友松、友蘭。”
也恰恰因了這種淵源與關系,為日后汪小姐與父親汪德官牽線于兩岸關系埋下了“伏筆”。
蔣孝武與汪長詩的離異,卻使得蔣孝武在蔣經國心目中的地位跌落谷底。在蔣經國的想法里,一個連家里都擺不平的孩子,有什么資格談接班?
蔣經國:“共產黨的情我領了”
1987年初,外界風傳時任臺灣總統的蔣經國已病入膏肓,將不久于人世。消息傳到日內瓦,汪德官與汪長詩商量決定,馬上飛赴臺灣看望蔣經國,與他做最后的訣別。
途經香港,汪長詩兄長汪長南夫婦早已在機場迎候父親和妹妹的到來。汪德官的老朋友、時任新華社香港分社臺灣事務部部長的黃文放也到賓館探望汪德官父女倆。久別重逢,相談甚歡。交談中,黃文放得知汪德官父女此行目的,隨即托付父女二人可否幫忙攜一盤錄象帶當面交與蔣經國?汪德官父女二人沒多問一句,欣然表示同意。這一承諾,意味著父女倆此行將肩負特殊的“信使”使命,力拔千斤兮!
其實,此時的蔣經國,雖患有晚期糖尿病,但尚沒有像外界所傳的那么嚴重,只是兩條腿浮腫,行走不便。汪德官父女不遠萬里專程來臺灣探望他,令蔣經國非常感動,乃以“親家公”和“兒媳”待之,親情交融。汪德官瞅準一個最佳時機,將老友黃文放所托的錄象帶親手交與蔣經國。說:“這是那邊一位朋友托我帶給您的。”
蔣經國知道這位老親家與國內共兩邊都有交情,見是一盤錄象帶,馬上屏退左右,獨自與汪德官父女一起播放觀看。
臥室中央擺放的電視屏幕上出現了一個又一個既熟悉而又模糊的場景:浙江奉化溪口鎮,青山逶迤,碧水蕩漾。溪口鎮東口,是武嶺門。門上“武嶺”二字,仍為當年為國民黨元老于右任所留筆墨,只是重新刷過漆,愈加清晰醒目。蔣家老宅子豐鎬房,其中,蔣介石出生的地方玉泰鹽鋪,成長時居住的地方風鎬房,以及武嶺學校,蔣氏宗祠等,還有蔣經國住過的小洋房,均原封不動保持得非常完好,并且修茸一新。尤其是離蔣家三里外白巖山上的蔣介石母親墓地,墓碑上孫中山親筆題寫的“蔣母之墓”,依然故我,沒有絲毫變化。溪口鎮北摩訶殿附近的蔣介石原配夫人、蔣經國生母毛福梅的墳墓,亦經過修茸,當年戴季陶提筆寫下的“蔣母毛太夫人之墓”八個大字,更是歷歷在目,肅穆蒼勁……
看到這一切,汪德官用余光悄悄地掃了蔣經國一眼。只見他雙目緊盯著屏幕,一動不動。當屏幕上出現奉化和溪口共產黨官員在其祖母和母親的墓前祭拜的鏡頭時,眼淚止不住流淌出來。
看完錄象帶,蔣經國對汪德官父女動情地說:“共產黨的情我領了!”
汪長南說,這盤磁帶究竟起到什么作用不得而知。但父親從臺灣回來不久,蔣經國就宣布了兩岸開禁政策,允許臺灣非黨、政、軍人員赴大陸探親、旅游,為冰封近半個世紀的兩岸關系打開一個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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