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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時期梁啟超為何會發出希望恢復科舉制度的感嘆?

編輯: 路逍遙 關鍵詞: 近代歷史 來源: 記憶方法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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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啟超原來是科舉制度的激烈批判者,后來卻發出要恢復科舉的感嘆,我們不能簡單地將之定性為保守和倒退,這是他對廢科舉帶來的一些負面影響的理性反思。

本文摘自:《中國經營報》2015年11月02日第E2版,作者:譚洪安,原題:《眾議科舉制興廢》

張獻忠

天津社會科學院歷史研究所研究員:

道統是中國古代政治合法性的重要標志,也是社會秩序賴以維系的思想基礎。清末道統的斷裂由廢科舉直接導致,而道統的斷裂,又造成了政統的失序。

科舉制度廢除,首先斬斷了讀書與做官之間的紐帶,知識群體開始被邊緣化了,獨立的知識分子階層逐漸形成。對清朝的統治來說,它造成了兩個不好的后果:一是士人階層分化,很大一部分生員進入軍隊,不少人最終走上了革命道路,成為清朝的掘墓人;二是官僚隊伍的來源更為復雜化,越來越多軍人從政,出現了“軍人政治”代替“文人政治”的趨勢,民國初年的軍閥混戰就是“軍人政治”造成的。

道統斷裂,還使整個社會秩序失去了價值支撐,意識形態陷入真空狀態。清末民初,政治成為武力的競技場,槍桿子支配一切,借此投機發跡的軍人集團則迅速占領了從中央到地方的各層要職,政治已完全無秩序可言。傳統觀點認為,辛亥革命后,民主、共和觀念深入人心,但實際上,正如當時人所感慨,“其識國家為何物,共和為何義,立法為何事者,千萬之一比例耳”。“深入人心說”即使成立的話,也只是共和的口號深入人心而已。

梁啟超原來是科舉制度的激烈批判者,后來卻發出要恢復科舉的感嘆,我們不能簡單地將之定性為保守和倒退,這是他對廢科舉帶來的一些負面影響的理性反思。無論是清廷統治者,還是一般的士大夫和讀書人,對科舉廢除所引發的連鎖效應都缺乏充分的權衡考慮,沒想到它竟然關聯到中國社會的方方面面。

徐辰

中國政法大學法學院博士:

我的核心觀點是,科舉制度能夠為中國古代政治提供正當性的根源,在于它是一種治國的知識,而且是一種道德意識很濃厚的知識。科舉的意義并不在于考試本身,而在于考試與準備考試期間,天下士子們對于此種知識的反復研習,從而形成了一種文化共同體。傳統的士大夫也明白“科舉害道”,卻沒有誰站出來要求廢止科舉。而傳統經典中的“知識”,皆是老祖宗們的經驗(啟蒙運動哲學家休謨也說過“古老總是造就正確”),其中蘊含的意義,并不亞于民主政治中的選票。

趙峰

中共中央黨校教授:

我在中央黨校講課時,有一個學員問:我雖然是領導干部,可我也是凡人,有七情六欲,有追求財富和幸福的權利及自由,你怎么能用圣人的標準來要求我呢?這不是以理殺人,剝奪我的自由和權利嗎?我說:“你確實有做凡人的權利和自由,但必須把你所占據的、充當價值權威的位置讓出來,讓給別人。既然你現在這樣選擇了,就沒有資格再做凡人了。用圣人標準來要求普通人,的確是以理殺人,用它來要求價值權威,卻是完全正當的。”

我想說的是,中國的科舉制度所承擔的文化功能,不是一個簡單的世俗教育問題,還有捍衛整個中華文明價值信仰的神圣性的問題。科舉制度廢除了,這是中國人的命運,想挽回是不可能的。但科舉制度曾經發揮的文化功能,我們現在應該想辦法接續過來,這是必須的,也是很迫切的。

還有,如今所謂公務員考試制度,嚴格來說,充其量只是“選吏”制度。而古代科舉考試是一種選官制度,就像現代西方的選官制度,也主要靠選舉。要把這套選官制度在當代以某種方式復活還真有可能,但麻煩會很多。考試制度與選舉制度相比,社會成本可能要小一點兒,但內耗成本肯定非常大。放在今天來說,科舉選官制度的門檻,至少應該定在縣一級或以上的政府主要官員,那才是真正的選官制度。可這樣選出來的官員,恐怕很難獲得像古代的縣令,或現代民主選舉的勝選官員那樣,擁有對下屬足夠充分的任免權,這里面還牽扯到其他的種種體制,不容易辦到。至于想通過這個辦法來遏制腐敗,我覺得結果只能是按下葫蘆起了瓢,估計作用不大。

林美茂

中國人民大學哲學院教授:

中國文化對古代日本社會方方面面影響都很深,但科舉制度似乎是個例外。科舉制度表面上是一種教育制度,本質上卻是政治制度,是選拔政治人才的制度。日本古代的科舉制,僅僅是作為教育制度存在,根本沒有上升到政治制度的層面。從這個意義來說,不能說日本古代存在過科舉制度。

日本古代的貴族制太強大了,貴族控制著天皇以及整個政權的運行,政權是放在“私”的領域運行的,但又有一個表面上“公”的存在。“公”與“私”兩個領域的二元權力結構,往往是重合在一起的。在這種情況下,日本這個國家缺少普遍選擇人才的土壤,因為它不需要這種方式。所以,讀書的人不可能通過自身的努力向上流動,你再怎么努力也進入不了貴族階層。

這種制度現實對日本的影響是什么?因為沒有政治制度意義上的科舉,日本的讀書人進入仕途的路被切斷了,這意味著他繼續去讀書、求知,是來自于內心的需要,學習本身就是目的,要提高自己的修養和教養。而沒有某種功利的追求,只有這種純粹的求知欲,才能真正產生科學的精神,這也是古希臘哲學誕生的前提和背景。你去看日本的知識分子群體基本上都是這樣,這一點造就了日本學術人士所通常具備的批判精神,既然他的學習不是為了進入官場,所以當知識水準達到一定高度時,他對憲政之類議題就有敏銳的眼光和獨立的精神了。

任鋒

中國人民大學國際關系學院副教授、弘道書院副院長:

當初袁世凱遞的那個廢科舉的折子,我讀起來是百味雜陳的。他折子里最強調的理由之一,是外國友人不高興。為什么不高興?覺得科舉這個制度不是文明之制。應該依靠什么樣的標準,來評價我們自身所處的社會政治制度?如果是一種外來的標準,那這個標準是否恰當?從袁世凱的折子里,我們大體可以理解,當年人們對待科舉之類極為復雜的傳統社會制度時,為何那么容易產生激進主義情緒。

重新思考科舉制的現代價值,改造和吸納科舉制的精神,恰恰是我們正面推進儒家現代價值的一個最重要的途徑。君主制、國教制在今天講起來很難,相對而言,科舉制“重建”的價值更大一些。君主制、宗族制都不是科舉制最核心的條件,我認為最核心的還是“賢能選舉”。在現有的政治體制下,能否采納一種比較中庸的路徑,把它和民主、直接選舉融合起來?這樣一來,除了民意的合法性之外,還能形成更為客觀的、代表社會長期形成的共識與信念的一種新選舉模式。


本文來自:逍遙右腦記憶 /lishi/552678.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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