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第一”和13個博士學位
1885年,中法戰爭的硝煙還未完全散去,鎮南關的大捷卻換來一紙屈辱的《中法新約》。中國不敗而敗的古怪結局讓這個古老東方大國的子民們對他們的天朝有些失望,先進的年輕人紛紛跳出國門,去探尋外面的世界。但此時在一艘從歐洲駛往福建的輪船上,一個身著西裝的中國青年正在甲板上憑欄遠眺著這次遠行的目的地——令他心潮澎湃和景仰的祖國——中國。這位一副洋博士打扮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后來被譽為晚清第一名士的辜老夫子辜鴻銘。
辜鴻銘1856年出生于馬來亞檳榔嶼一個英國人的一個橡膠園里,自小俊敏的他被在當地傳播基督教的蘇格蘭傳教士布郎賞識并收為義子。13歲時隨義父前往歐洲接受西洋教育,就讀蘇格蘭的愛丁堡大學,歌德母校德國的萊比錫大學,而后在法國、意大利游歷和學習。總共長達14年的歐洲游學不僅使他深諳歐美文化的精髓(共獲得13個博士學位),而且也造就了一個精通英、法、德、日、俄、拉丁、希臘、馬來亞等9種外語的語言天才,后曾為六國使節充當翻譯而被孫中山先生譽為“中國第一”。
躊躇滿志的他現在正在想象著自己第一次親密接觸的祖國應該是怎么樣的。自從上次在前往新加坡謀職的途中偶遇了留法的清朝官員、著名的語言大師馬建昌,一次暢談后,滿肚子洋墨水的辜鴻銘卻對古老的中國文化產生了無限的向往,對這個古老的國度也充滿了好奇。當初,布朗培養他的目的也是希望自己能夠擔負起溝通中西方文化的重任,辜鴻銘期盼盡快回到祖國,以一生之所學,報答危難中的祖國。此刻,被兩廣總督張之洞特意派出來尋訪洋務人才的的楊汝樹也正在船上,正在因為無功而回一籌莫展之際,忽然看見一個年輕的中國人(辜鴻銘)正在操一口流利的德語挖苦一群德國人,他眼睛一亮,走上前去與之攀談起來,一番交流后,一向甚為挑剔的楊汝樹被辜鴻銘的才學完全折服了,立即舉薦給了張之洞。張之洞對這個精通9國外語,共獲13個博士學位的洋博士也格外看中,讓他主持翻譯外國文稿,以資籌辦洋務借鑒,于是這位生在南洋學在西洋的飽學之士開始了他仕在北洋的漫長生涯。
文化小丑還是清末第一名士?
回到國內的辜鴻銘開始研究起中國博大精深的傳統文化,并深深為之折服,他開始冷藏自己學習多年的西方文化,而慢慢頑固地堅守起他才剛剛認識的中國傳統文化。在那個中國屢屢敗給西方列強、西風東漸的年代(甚至連以前稱朝進貢過的小國日本現在也通過“西學”振興,并開始對中國耀武揚威起來。)這位洋博士的反常做法著實令許多人感到奇怪,這個幾乎全盤洋化的學者,平時卻是一副灰白小辮、瓜皮小帽和油光可鑒的長袍馬褂前清遺老的打扮,據說他的這一形象在進入民國后當時成為京城街頭和北大校園的一大景觀。
他反對西方的共和,熱衷中國的帝制,視婦女纏足為國粹,把一夫多妻當作天理,似乎保守到了無法想象的地步,被人視為那個時代的怪物。辜鴻銘的確是一個曠世怪杰,他的怪,令人絕倒,令人瞪目。在國內備受奚落的辜老先生,在國外卻是個人人敬仰的中國第一學士。他是20世紀二、三十年代在歐美名氣最大、聲譽最隆的中國學者,尤其在當時的德國,連一般老百姓都知道他的名字。他第一個將中國的古代經典《論語》、《中庸》用英、德兩種語言翻譯到西方,他又曾對昔日同求學于歐洲的日本首相伊藤博文大講孔學,與俄國文學大師列夫托爾斯泰書信往來,在上海宴請德國皇太子,英國近代著名小說家毛姆1920年曾千里迢迢專程到重慶拜訪他,日本作家芥川龍之介和印度作家泰戈爾都來華與他謀面,在他的客廳里還懸掛有俄國皇儲送給他的金表。這個曾與泰戈爾同獲諾貝爾文學獎提名的中國人,這個被印度圣雄甘地稱為“最尊貴的中國人”,在國人越來越推崇西方文化的同時,卻是越來越頑固地堅守著自己與眾不同的立場,他倒讀報紙嘲笑沒有內涵的英國人,更為傳奇的是,這個中國最大的反西學者1920年更是在美國最負影響力的報紙《紐約時報》星期雜志上發表了一篇題為《沒有文化的美國》(The Uncivilized United States)的文章,辜先生把狂傲的美國人罵得一錢不值的同時,也為自己贏得了美國人對英國人王爾德、蕭伯納般的尊敬,因為他們也是靠這套方法贏得美國人對外國人少有的五體投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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